京都,由五大城郡组合而成。
安宁郡是皇宫所在,也是五大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
皇宫右下方有一空地,占地及广,且在周围有着重兵把守。
百姓们都说,那里是连通帝国各处的命脉所在,常常有御剑、或是骑着怪异无比坐骑的修士凌空飞出。
在广场正上空,悬浮着一道凡人无法看见大阵。
那大阵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就算阵法大师也无法分析它的组成,最多只能辨别出眼前这个大阵内部还包含着数千套传送阵法,外面这层大阵不过只是起了个维稳的作用,但也正是因为外面这层大阵的存在,它里面的传送阵才能像如今这般各司其职。
大阵下方,数千扇光门安静屹立。
忽然,一道空间裂缝猛地膨胀,李京墨与宁清一前一后从中踏出。
李京墨刚一站稳,便察觉到数道含有诛邪气息的探测扫过自身。
“这应该是鉴别来者是否是邪祟伪装的诛邪阵法。”
这种阵法李京墨很熟悉,画剑宗山门处就有好几道。
宁清紧跟在他的身后,一双眸子兴奋的四处张望:“公子,这里就是京都么,它好漂亮啊。”
不说宁清,就是李京墨也在看到皇宫的时候感叹不已。
皇宫建立于瀑布之上,有相当一部分的区域竟是直接悬浮在外。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哪里来的乡巴佬,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到推荐信函的。”
“怕是根本就没有信函,只是来赶个热闹。”
“走吧,走吧,我仿佛都能闻到他们身上那令人恶心的味道。”
……
就在李京墨打算带着宁清离开广场中央的时候,几道略显刺耳的议论在两人一侧响起。
那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少年少女。
他们均是身着胸前印着三道水纹蓝色制式衣物,或是手捧书卷,或是手拿镀银文牒。
“看上去很像是书院的学生。”
宁清靠近李京墨的耳边,小声的解释。
从云帝国也有书院,但与李京墨所了解的古代私塾不同。
因为世界的特殊,或许百姓不清楚,但国家为了能使统治更加稳定,不仅下放了不少权利,就连各地身居要位官员也被要求了必须具备修为,所以宁清口中的书院不仅负责教书育人,也负责着教导学生修行的重任。
而这类学院的门槛非常高。
不仅学生本身要具备相当高的修仙天赋,还要有身份足够的人做推荐才能就读。
李京墨没有理会他们。
他早就过了因为别人一句话就会上头的年纪,只当这是“童”言无忌。
“有人来了!”
“是陈大人!”
“陈大人!”
一名身着紫色官服的官员领着几名士兵来到那些学生的身前。
他扫视了一眼这些明显出自同一个书院的学生:“例行审查,这是规矩,各位还请将书院散发给你们的荐举信拿出来。”
说罢,他吩咐身后的几名士兵上前检查,然后带着剩下的人来到李京墨的身前。
“在下是此地的随军文书,需登记一下两位的身份。”那位陈大人表情不卑不亢,言语温和,明显是一根混迹多年官场的老油条。
“不知两位可有书院签核给你们荐举信?”
宁清好奇的问:“什么是荐举信?”
她这一问,倒是引得那些正在受检的学生嗤笑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
“连荐举文牒都没有,不会真是来凑热闹的?”
“要我说,既然只是走个过场,那还来干什么,有那时间不如多看看书,省得以后连个私塾先生都没资格做。”
“就是!就是!”
宁清的脸有些发红。
这不是羞的,而是怒的。
若不是李京墨还在一旁,她早就一鞭子抽上去了。
她可不是那些柔柔弱弱的深闺小姐。
真要是打起来,那些连八脉都还没全部开完的学子还不够宁清一个人揍。
“军管重地,严禁大声喧哗!”陈大人面容一寒,瞪了一眼那些学子,回过头接着问道:“没有举荐信,可有身份凭证?”
“有。”
宁清从怀里取出一块还没巴掌大的石牌。
石牌四周刻着防伪花纹,正反两面则刻着持有者的名字与户籍地。
接过石牌凝神感应了一下牌子内含的气息,没有发现异常的陈大人将凭证还给了宁清。
“这位公子,您的身份凭证呢?”陈大人看向李京墨。
李京墨摇了摇头:“没有。”
他确实没有这玩意。
严格来说,他都不是从云帝国的百姓。
“若是没有身份凭证,那我们就只能将你送去官府。”陈大人皱眉,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长戈。
李京墨一敲腰间的储物袋,从中拿出了一块青色的石牌。
他这番操作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尤其是那些学生,惊得差点下巴都险些脱臼。
“自在境又怎样了,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咱们学院的老师那个不是自在境,甚至还有灵台境。”
他们还在嚷嚷,但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以实力为尊。
“你是修士?”陈大人表情缓和了不少,他接过青色石牌,解释道:“但就算是帝国内部宗门培养出来的修士,也必须办理身份证明,你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先回去,找你的师门索要签核凭证,再来我这里或是当地府衙办理。”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手中青色石牌。
那石牌很薄,入手温热,且没有过多的花纹修饰。
正面刻着李京墨的名字与“画剑宗”三字,而反面则是天堑连绵不绝的抽象符号。
“你是画剑宗的弟子?”陈大人表情震惊的道。
李京墨点头。
陈大人用神识扫过牌子与李京墨,确认了两者之间的微弱联系,拱手道:“经验证,你的身份没有问题,可以离开了。”
“多谢李大人。”
李京墨收回石牌,带着宁清离开了广场。
李大人目送着二人离开,舒了口气,回到学子的面前。
这时,有书院学生露出不解的表情,问道:“李大人,您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他是画剑宗的弟子,那可是圣……”说着,李大人摇了摇头:“算了,你们还小,就算给你们说,你们也听不懂。话说回来,纵然你们是书院的弟子,也不敢如此趾高气昂,你们就不怕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么?再说,不是说你们有荐举信就能真的考上问心学院,往届大试,没有荐举信,考上问心学院的考生又不是没有。”
那些学子被训斥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书院的先生说过,让我们在外气势要足,不能丢了书院的脸。”
“难道我们做的很差么?”一个少女脸蛋微红。
合着你们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给书院争脸面?
这哪是争脸面啊,这是恨不得要把你们院长给逼死啊……
李大人嘴角一抽,想要扶额,但碍于身份只好止住:“你们这样做是不行的,来来来,我教你们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