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很认真的问他:“找我有事吗?”
沈焰也很认真的回答她:“有啊,刚刚不是才应付完一个小女孩吗?”
江漓解释着:“是她自己哭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沈焰食指在她额头中央轻轻点了两下:“那你也哭啊,哭了我就来哄你。”
被打到流血都哭不出来的江小姐脑袋耷拉下来。
“傻样儿,”沈焰说,“我哪能让你哭呢。”
舍不得。
江漓抬起眼看他。
“阿漓。”
“嗯。”
“我教你怎么笑,好不好?”
“哦。”
“等你会笑了,看到我的时候就要笑。”
江漓答应了:“好。”
沈焰有附加条件:“不过,只能对我笑,其他人不许。”
她天生就是一副美人相,若能笑起来,定是美玉生晕,明艳绝伦。
沈焰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挺大方的人。
但这一瞬间,他小气了。
想把小妖女藏在身后,护得严严实实,不被任何人瞧了去。
心念动了,他望着江漓,表情很严肃:“阿漓,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她问的,那你喜欢我吗?
当时他没答。
江漓没反应过来:“啊?”
沈焰抿着唇,没看她,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是想回答你,我喜……”
小团子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打断了他的话:“沈焰哥哥,手手洗好了,糖糖呢?”
沈焰:……
有时候吧,身边带个小孩儿,是挺麻烦的。
……
傍晚,江漓打烊了。
苗苗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关上店门。
“姐姐,”小团子玩了一天,累了,她拽拽江漓的衣摆,“能抱抱我吗?”
她垂眸,想起沈焰那句对小孩子要有耐心,于是蹲下身,用不怎么温柔的姿势把苗苗抱起来。
好在小团子会调整位置。
她扭了扭身子,让自己舒服了些。
“姐姐真好,我喜欢姐姐。”苗苗双手搂着江漓的脖子,直往她怀里钻。
江漓神色冷淡:“你不用喜欢我,我只要沈焰喜欢就够了。”
听不到,听不到。
姐姐漂亮,姐姐人好,她就是喜欢姐姐。
回到家后,浴室有水声传出来。
陈月香在洗澡。
“妈妈!”苗苗冲着门口喊了声。
“我在洗澡,等会儿就出来。”是陈月香的声音。
江漓没说话,放下苗苗后,进了房。
浴室内,陈月香蹲在瓷砖上。
温热的水从花洒直喷而下,周遭雾气蒙蒙。
她觉得很冷,很疼,很脏。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她只是想过些安稳的日子。
仅此而已。
被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身上,陈月香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水温有点高,冲刷着她后背的皮肤渐渐泛了红。
不敢大声,她只能捂住嘴巴,哭了。
……
这两天,村里传出了些闲话。
关于陈月香的。
早上,太阳出来了,跨着篮子去买菜的妇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狭窄的小巷子里。
为首的是八卦消息最灵通的小柱妈。
起初,话题还挺正常。
“今儿菜新鲜,等会儿我买点番茄,黄瓜什么的,我家老太太最近吃的油腻,给她清清肠胃。”
“你啊,是因为肉涨价了,不舍得吧。”
“哪儿不舍得了,她不吃,我家儿子不还要吃嘛。”
“猪肉贵了,就买鸡,弄只老母鸡回家炖炖汤,正好我女儿女婿要回来吃饭,两孩子啊,就爱这一口。”
聊着聊着,话题就偏了。
小柱妈突然压低了嗓音:“诶,你们听说没有,那开水果店的陈寡妇跟她小叔子有一腿呢。”
走在后面的妇人愣了愣:“不能吧,她小叔子,就是那个流氓?”
小柱妈点头:“就是他,那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周来旺。”
“不可能,”说这话的是刘嫂,“上次我还看到那流氓在村口甩了月香一巴掌,这月香又不是没脑子,跟这么个流氓扯上关系,图啥?”
“这谁能知道啊?”只要说起八卦,小柱妈就眉飞色舞的,“我是听邻村大姐说的,那天她过来走亲戚,逛到村尾,看见陈寡妇从那流氓家里跑出来,衣裳破破烂烂的,一看那两人就是做了苟且的事,啊呦,真恶心死了。”
“真的假的,”嘴上是这么问,刘嫂却信了,“这月香,看起来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她随不随便,你怎么知道呢?那颗心藏在身子里,又没挖出来给你看喽,再说了,她连妖孽都敢养在家里,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就是就是,”另外有个村妇本就不喜欢周财旺那家子人,“陈寡妇今年才二十多岁,要她带着个孩子守一辈子寡,听着就不靠谱,再说了,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就算不是跟她小叔子,将来也会是别的男人,不奇怪。”
说起江漓,小柱妈也多的是内容吐槽。
“对了,还有件事,你们都知道吧?”
几个妇人纷纷问道:“什么事?”
“就是那妖!她啊,跟五号院那租客勾搭上了,整天眉来眼去的,我本来以为那是个多正经的小伙子,谁晓得也中了那妖孽的道儿,真是世风日下。”
小柱妈刚说完,刘嫂就快走了几步,扯了扯她的衣袖:“是春花婶家的租客……”
沈焰踏着晨光迎面而来。
今儿他起了个大早,特地为江漓去镇上一家老牌早餐店买小笼包。
上次带沈栖去吃过,味道很好,沈焰就想着让江漓也尝尝味道。
离得很远,村妇们之前的话他没听到,就听见了“勾搭”之后的内容。
他很生气!
“请等一下。”
小淑男表情绷得很紧:“你们以后不要再这样说她,现在是什么社会,为什么还要迷信那些妖鬼魔仙的?”
这些村妇怕妖,但是不怕小淑男。
有人阴阳怪气了:“哟,我们说她,又没说你,你紧张个屁!”
“我当然紧张,”沈焰态度很认真,语气也加重了些,“江漓是我女朋友,你们以后不许说她的是非,再要被我听到一个字……”
这么文雅的男人,现在可少见。
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继续挑衅:“我们就说她是非了怎么样,光天化日的,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眼前这张无害的脸突然显出了笑容。
很淡,却很邪。
“信不信我用针把你们的嘴都缝起来?”
题外话
无奖竞猜:是小淑男?还是大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