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厅前台的工作人员话语刚落，顿时全场哗然，底下的众人议论纷纷。

“什么？我没听错吧？！”

“竟然是一号办公室签约？”

“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工作人员出现什么失误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爷震惊。”

“小丑竟是我自己。”

沈夏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愣在了椅子上。

想不到自己真的是去一号办公室签约。

原来我是这么优秀的吗？

高人竟是我自己？

沈夏一下子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就差有一束射灯照耀着他，给他来个特写了。

感受着周围吃瓜同事的目光，有羡慕，妒忌，愤恨，爱......沈夏全部都欣然接受。

他脑袋微微上扬，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果然，我沈夏能够签到顶级合约，凭的全是自身实力！

不枉费我这一早上的辛苦表演。

虽然恶搞了一下和自己同一批的新同事，但终究还是拿到了顶级合同。

这一波献祭队友，就很有灵性。

“沈夏，还不上来拿合同？”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有些出神的沈夏提醒道。

听到工作人员再次呼唤，沈夏屁颠屁颠的上台接过了属于自己的签约合同。

是一小摞厚厚的文件。

不算多沉，但此时沈夏拿在手里，却是感觉有万钧之重。

毕竟这可是关乎自己未来各种福利资源，以及收入的签约合同。

有人一生都在去罗马的路上，而有人出生就在罗马。

而沈夏紧紧抱着属于自己人生的“罗马”，生怕它突然在自己手中滑落。

虽然以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骡子是马。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好好努力，迟早会变成一匹溜得飞起的黑马。

拿到去一号办公室的签约合同，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沈夏这时候在猜测，会不会是自己早上的恶搞，给自己加分了？

想来应该是这样的。

毕竟自己一枝独秀，表现得如此出色，躲在背后默默观察的公司领导们，不选自己选谁？

这个结果是好的，但沈夏不知道的是，他能拿到这份合同，顾冬雪在背后为他顶住了多大的压力。

可以说要是没有顾冬雪，沈夏的恶搞事件，就连签约......都差点都成为一个问题。

人们不喜欢跳出自己掌控的事情。

就像宝妈带孩子时不喜欢孩子四处乱跑。

老师教课时希望自己的学生都能在底下乖乖听课。

而公司领导，则喜欢听话完成任务的员工......而不是一个思维跳脱，总喜欢搞事情的捣蛋鬼。

沈夏把属于自己的合约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它突然间飞掉似的。

从前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有着十多米的距离。

沈夏走过短短的十多米，却像是走过人生中一段漫长的旅程。

四周纷杂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能与那些隆重的颁奖典礼相比，此时只差一条鲜艳的红地毯了......沈夏忽然间生出了这种错觉。

其中当属程玉书的心情最是复杂。

前两分钟的自己还是这场上的主角，先是来到公司被套路，以迟到的理由被安排扫地。

之后自己却是拿到了去二号办公室的签约合同。

早上扫地时受尽了别人的异样眼光，拿到合同时却又瞬间震惊了众人。

尤其是那个罪魁祸首沈夏，自己终于可以用现实成绩狠狠打他脸时......

却没想到这个自己上一秒还在嘲讽的沈夏，下一秒却拿到了比自己更为厉害的合同。

就好像是一个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虽然没有声音发出，但程玉书的脸色却是一片通红......小丑竟是我自己。

此时程玉书虽然手里握着能去二号办公室签约的合同，而且还是全场第二好的合同，但他此时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如果说没有沈夏，他程玉书就是全场的焦点，享受着全场的羡慕以及这份小小的荣誉感。

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渐渐的，他望向沈夏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愤恨。

或者说，从刚进公司时沈夏套路他扫地的时候，两个人就注定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而一直跟随着沈夏的李想，此时也是由衷的替沈夏感到高兴，他满脸开心的笑着，还好自己今天及时抱住了大腿。

不，不止今天，以后也要抱紧大腿......

“好了，大家安静。”站在前台的工作人员平复了一下有些嘈杂的大厅。

“接下来散场后，大家出门右转，会有写着门牌号的办公室。”

“大家按照自己合同上写的签约办公室号，是几号就去几号。”

“现在大家手里的合同还算不上完善，里面有一些关系到自己利益的小细节还需要商讨。”

“到时候你们再和办公室里的领导层，同时也是你们未来的运营，再详细讨论就可以了。”

“最后，大家加油，解散。”

说完后工作人员直接走出了一号大厅，而里面也开始人影窜动，大家开始走出大厅，拿着自己的合同去办公室签约。

出大厅后右转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的两侧是大家要去的签约办公室，从九到一号依次排列。

沈夏和李想走在了人群的最后面，两人尽量让自己变得低调再低调。

今天出的风头实在是有点太大了，尤其是沈夏。

一开始恶搞众人，后来又拿到最好的合约。

再不低调一点，万一有莽夫还因为恶搞的事情怀恨在心，故意找茬就不好了。

渐渐的人群开始减少，其中在七八九号办公室签约的人最多，甚至有的办公室都挤满了今天来的新人，而这批人毫无疑问，只能拿到最普通的签约，至于以后的发展......只能是看自身的实力与运气了。

再往前走，人便越来越少，而李想去签约的六号办公室，只有三个人在同时签约。

二号办公室，只有程玉书一个人前往里面签约。

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号办公室门前。

沈夏望着面前的磨砂玻璃门，看不到里面任何事物。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与紧张，就好像上学考试在考场上的感觉似的。

沈夏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抬起手，轻轻扣了扣门。

“当当当。”

磨砂的玻璃门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也调动了沈夏的心弦，就连他的手心都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毕竟这可是一号办公室，整个泉市分公司负责人的办公室，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请进。”屋里传来一道清澈的女声。

好熟悉的声音，怎么有点像......沈夏一度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

吱呀一声，沈夏推门而进。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身影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这一瞬间，沈夏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满脸惊讶道：“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