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山山腰,从这里往下望,山脚的几个村子尽收眼底。
四名白手套藏身于林间,望向葫芦村,严阵以待。
得到有人离城的消息,严优立刻赶来了现场,同来的还有潘闲、程晓龙、杨新君和张琨。
“队长。”树木忽然开口,是张琨的声音,“确认过了,三个村子共有17人遇害,作案者为一男一女,女的正是许兴国。”
四人都面沉如水。
严优问:“男的呢?”
“男的穿着褐色风衣,长着一颗……奇怪,我再去看看。”
树干的人脸消失,几秒后又出现。
“他长着……咦?我怎么又给忘了?我再去看看。”
张琨再次遁走。
四人面面相觑,等他再一次现身,不等他开口,严优抢先说:“你是不是又忘了?”
“没有,这次我看得仔细,肯定不会忘。他长着一颗……见鬼!怎么会是卤蛋?!我再去看看。”
“别去了!”严优叫住他,“你没有看错,他就是卤蛋。”
“啥?!”
不仅张琨,潘闲、程晓龙和杨新君同样大吃一惊。
严优眉头紧锁:“我以前在无疆供职时,听前辈提起过他——你们听说过遗物猎人吗?”
潘闲和杨新君点了点头,程晓龙和张琨摇了摇头。
严优说:“这是一个专门暗杀能力者的组织,说是组织,其实毫无纪律,成员基本都是单打独斗。那位前辈将搜集到的所有有关遗物猎人的情报整合成了一份名单,并按危险程度为他们排序。这个卤蛋,排在第三。”
杨新君松了口气:“既然队长看过那份名单,那一定知道他的情报。”
严优摇摇头:“不,我不知道。目前已知的唯一的情报,就是他脖子长着一颗大号卤蛋,这是所有目击者提供的证词,至于他有何种能力、拥有哪些遗物,没人知道。”
程晓龙说:“有一点能够确定,他可以操纵观察者的视觉记忆,大概率属于感知类的能力者。”
“有可能,但也可能只是某个遗物的功能。”
严优顿了顿,看向潘闲:“这个人我们未必对付得了,你得去趟归档处。”
“好。”
话音刚落,潘闲便消失在四人的视线里。
张琨问:“我们呢?”
严优说:“等吧,只要他不轻举妄动,我们就静观其变。等守门人和许兴国的本体来了,我们再一网打尽。”
……
回收局安城分局,归档处。
张小楼盘腿坐在太师椅,一边嗑瓜子一边追剧。
昨晚记者会后,前来交异物的市民便大排长龙,一晚收到了两百多件,她一件件手动归档,一直干到凌晨五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所幸夜班和早班之间有四个小时的间隙,她可以趁机喘口气,顺便看看邻国的长腿欧巴。
她忽然抬头朝空荡荡的过道盯了一眼,敲下暂停。
“楼姐!”
潘闲闪现而至。
“这么早就开张了?”
张小楼以为他是来送异物的。
“不是,是严队让我来的。”
“那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楼姐说笑了。”
潘闲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楼姐,严队的意思,恐怕得劳您出手——”
“卤蛋啊,他倒是有两把刷子,不过你们遇到的不是他。”
“可张琨说,他看到的就是卤蛋。”
“正因为看到的是卤蛋,所以不是他,只是他的一个傀儡罢了。”
见潘闲疑惑,张小楼只好多解释两句:“这么跟你说吧,你知不知道遗物猎人名单?”
潘闲点点头:“严队提到过。”
“那份名单危险程度前十的猎人,全部被雷恩困在了第三层根世界,他们的本体是出不来的,只能派几个分身、傀儡和小弟在外面搞事。你们看见的卤蛋,不过是他操控的傀儡罢了,算不强,你们加把劲,能够应付的。”
“可是——”
潘闲还想说些什么,张小楼已经连连摆手:“去吧去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等潘闲一走,她立刻敲下空格,津津有味地嗑起瓜子来。
……
“你那本书我基本看完了,说实话,写得还凑合,就是太过时了,不符合当今网文的潮流。”
吃着早饭,哈士奇突然开始饭桌教育。
骆绎摆出谦虚的姿态:“愿闻其详。”
“首先是书名,《和黑长直同居的日子》——”
“噗!咳咳!”
骆绎猛地咳嗽。
和颜好奇询问:“什么是黑长直?”
哈士奇说:“黑长直嘛,就是头发又黑又长又直的人类女性,就像你这样式儿的。”
“是吗?”
和颜撩起头发看了看,好像的确是这样。
她狐疑地盯向骆绎:“这是你写的书?”
骆绎将头摇成拨浪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狗哥,这书的作者叫什么,你告诉她。”
他给哈士奇疯狂使眼色。
哈士奇心领神会,淡定地说:“这书的作者叫庄申晨。”
它也没胡说,笔名的确是这个。
“行了,别打岔。”哈士奇言归正传,“首先这个书名就非常落伍,多少年前的风格了,现在还在用,让人没有点进去的欲望。”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取?”
“很简单啊,《我老婆是黑长直》、《被黑长直赖了怎么办》、《黑长直女房客竟是我的头号黑粉》……这些不比《和黑长直同居的日子》强多了?”
骆绎若有所悟:“有道理。”
和颜一边干饭,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对话,这几个书名竟让她莫名的有代入感。
这该死的代入感!
“喂喂,为什么一定要是黑长直啊!”
她大声抗议。
“这个嘛,”哈士奇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作者就好这一口吧。”
和颜瞪向骆绎。
骆绎摊手以示无辜:“别瞪我,不是我写的,我可不喜欢黑长直。”
哈士奇接着点评:“其次,内容也落伍。在一个了床也不一定有结果的年代,写的却是牵了手就能幸福的故事,活该扑街。”
“那应该写什么?”
“应该写渣男、写后宫,再不济,也得写种马,纯情文早就被丢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哈士奇侃侃而谈。
“那依你看,这本书还能抢救一下吗?”
“救不了了,切吧。”
骆绎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说:“狗哥,我看你也挺内行的,要不这样,咱俩合作,用我的身份证给你建个号,赚的钱我们三七开,我三你七。”
哈士奇诧异:“写网文能赚钱?我看网都说死路一条。”
“对扑街来说,当然是死路一条,但对狗哥你来说,相当于扛着麻袋捡钱,一个月少说也有一两百万。”
哈士奇心动了,它经常网浏览名犬的写真,许多绝色级别的才卖5000块,倘若能挣个一两百万,它就可以一天换一个老婆,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怎么样,狗哥?”
“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