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渣男?
“隔墙有耳不知道吗?”聂夫人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也应该懂吧!”
“娘,你就不要说我了,姐姐正在看着呢。”聂嘉灵开始抱着聂夫人的手撒娇。
桑榆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聂夫人的态度这才软了不少。
同去宴会的,除了她们,还有聂家二房的聂雨微和聂雨馨。
聂雨馨的脸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因祸得福,宫中的御医还给她开的药膏效果出奇的好,涂在脸让她的皮肤都细腻白净了很多。
她今天特地梳了飞云髻,头顶斜插着一支卿云拥福簪。手拿一柄六菱纱扇,身着一袭芙蓉色的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脚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整个出落的水灵灵的,很是漂亮。
对此,聂雨薇还气的白了她一眼。
聂雨薇长得像戚晔多一些,肤色偏黑,五官生的也不如聂雨馨漂亮。
虽然说她梳着如意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梅英采胜簪,手拿一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身着一袭烟罗紫的烟云蝴蝶裙,脚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
看的出事精心打扮了,但是还是被聂雨微压了风头。
就连二夫人看到夏雨馨的打扮也觉得刺眼。
但此时的聂雨馨,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满脑子都是对今天宴会的期待。
根本就没有看到聂雨薇和二夫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马车在庸霸王府门口停下。
桑榆和聂夫人、聂嘉灵一起下车。
桑榆今天压根没有争奇斗艳的心思,只是穿了一件品竹色的白玉兰散花纱衣,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玉簪,脸还带了一个同色的面纱。
容貌被遮住了大半,但是却显得她有一种神秘朦胧之美。
而在他们后面,二夫人跟聂雨馨和聂雨薇从另一辆马车下来。
二夫人对桑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几天她的儿子就跟中了魔一样,闹着非要娶桑榆为妻。
而且就在前几日,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竟然躲在屋里学习读书,恨不得将天都,所有的文人墨客全部都请到府里来教他读书,这让二夫人越来越吃惊。
连忙过去旁敲侧击的问了,后来才得知,原来做这么多还是为了娶桑榆。
顿时气的头疼,现在看见桑榆,脑袋就疼。
他们下了马车,立刻有管家过来问好并带着他们入府。
桑榆跟在众人身后,环绕一圈,发现这庸霸王府比桑榆前几年见到还要大,还要辉煌壮丽的多。
王府似乎也扩建了不少,院子里曲径幽深,怪石林立。还有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无处不再显示着富贵。
几人在管家的带领下,到达宴会的地点。
宴会是在花园举行的,男女同席的,分别在两侧。这个花园很大,就连宫中的御花园也不过如此。
聂夫人和二夫人带着他们先过去跟庸霸王妃打了招呼。
庸霸王妃看起来跟前几年没什么两样,看起来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看见桑榆带着一个面纱还多嘴问了一句,“这位姑娘怎么还带着面纱啊?”
桑榆低头,聂夫人这时候解释道:“这是我在老家收养的养女,许是来到天都水土不服,脸生了疹子,所以才戴了秒杀,生怕冲撞了王妃。”
庸霸王妃听了还笑了笑,“看身量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今日是可惜了,要不是坏了脸,今天说不定还能找一个如意郎君。”说完还笑了笑。
但桑榆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探究的意思。
庸霸王妃说完就挥挥手让他们坐下,桑榆他们这才在相应的地方坐下。
桑榆的座位比较靠前,夏明宣早就到了看见桑榆来了立刻就按捺不住从后面过来,先跟聂夫人行礼后,这才拉着桑榆去花园玩儿了。
桑榆今天的面纱大一些,将她整个脸全部盖起来,只露出一双娇媚的眼睛,倒显得越发的勾人。
因为前几天桑榆在街被人追马车的事情太过火爆,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都,很多女子特地盯着桑榆,就为了看看她到底是长成什么模样。
现在又听聂夫人说桑榆脸生了疹子,很多人都说桑榆面纱下的一张脸,实则是很丑,所以才会戴面纱。
“快来,快来。”夏明宣拉着桑榆跑到花园中间,站在花丛后面,顺着花看向另一边。
此时,另一边站着几个男子,其中一人锦服华冠,头戴着玉簪,头发高高的竖起,显得更加的温文尔雅,长得也是俊巧。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正在跟夏明宣议亲的大理寺卿,朱临安。
朱临安并不是普通的大理寺卿,而是勇昌爵朱元齐之子。
这些年勇昌爵渐渐败落。其子女个个纨绔草包,整天惹是生非,花天酒地。
整个勇昌爵府都被掏空,嫡子都不争气,而最争气的就算是朱临安了。
而朱临安是一个庶子。
却是勇昌爵府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仅凭自己的努力就年纪轻轻做了大理寺卿。
夏明轩能跟他相看,着实是高攀了。
桑榆转头看了一眼满脸红晕的夏明宣道:“不错不错,看起来倒是不错。”
“哼,不要脸。”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桑榆和夏明宣。
她们转头就看见柳若雅和林宝君站在她们身后,而在他们旁边聂雨馨和夏雨薇她们四人都鄙夷的看着桑榆和夏明宣。
“你也不用看了。朱哥哥是不会看你一个区区四品文官之女的。”柳若雅道。
“哦?”桑榆笑道,“难道会看你们一个御史大夫和大都督的侄女吗?”
现在柳柳若雅和李宝君也知道桑榆是聂家的养女,脸更是鄙夷。“哼,一个养女竟然还敢帮别人说话,我看是乡下片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还真的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几个人笑笑,“说的好听是养女,实际就是一个下人。”
“就是就是。”另外几个人附和。
还有其他的女子跟着说几句,大义就是桑榆一个农女,长得丑还带着面纱去街勾引男人,引得男人追她,做一些三教九流的做派,简直是丢尽了天都世家的脸。
刚开始是一人说,后面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说了。
还开始光明正大的说桑榆丑,长得吓人,还有人说她的脸烂了。
似乎是这样说就能让他们的心里舒服一点。
唯独柳若雅和聂雨馨四人闭着嘴没有多说一句桑榆丑的话,毕竟……桑榆的真实模样他们是见过的。
而夏明宣则气的骂人,但是被桑榆拦住了。
这些女儿家的小把戏,她是连听都懒得听了。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躁动。
众女都朝着躁动的方向跑了过去。
原来是摄政王来了。
桑榆等人看去,就见榆之珩穿一身白衣,面绣着各种繁复的花纹。
头戴玉冠,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再加他那张勾人的容貌,瞬间迷倒了一片一众贵女贵女。
“哼,惺惺作态。”柳若雅看着不远处的永伯侯刘喜荣之女,刘月培,冷哼一声。
她虽然不喜欢夏明宣,但是她更不喜欢刘月培。
因为这刘月培现在已经快要20岁了,可还是不嫁,就是眼巴巴的等着嫁给摄政王。
这整个天都没人不知她的心思。
早在几年之前,榆之珩便拒绝了他。但是她却一直不嫁,摆明了姿态就是要一直等。想要感动榆之珩,生生的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也将榆之珩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她坚信,总有一天榆之珩会被她感动的。
而桑榆竟然不知榆之珩还有这样一处情。
她微微的挑眉,看向不远处的刘月培,见她长相还算有姿色,就是肤色略黑了些,听说还是天都不可多得的才女,深受天都文人追捧。
正想着,榆之珩从门口过来走到了桑榆这边,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还特地停顿了一下,往桑榆的方向看了一眼。
顿时,桑榆身后的贵女们传出一阵阵惊呼。
桑榆可以听到身后不断有些人再说:“他是在看我们吗?
“是在看我们这边吗?”
就连刘月培身后的婢女都在小声的说,“小姐你看,刚刚摄政王在看你。”
刘月培当然看到了榆之珩的眼神,心中暗喜,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
“哼,有什么好高兴的。”,柳若雅道,“现在这天都谁人不知摄政王在外打仗的时候娶了一个乡下的媳妇,但是这仗打赢了,人却没有带回来,这说明了什么?”
林宝君接口道:“说明这是一个外室?”
桑榆眉心一跳。
欲哭无泪。
她怎么还成了外室呢?
柳若雅继续道:“什么外室啊,这明明就说明这摄政王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大渣男!”
桑榆:……
这走向她着实是没有想到啊!
对呀,众人恍然大悟,深觉柳若雅说的有道理。
而刘月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她前一步看着柳若雅恨恨的说,“你说什么胡话呢?”
柳若雅道:“我说的哪句是胡话,哪句不是事实?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说是不是事实!”
话落,刘月培脸色发白的后退小半步,似乎是不接受这个事实。
而柳若雅却继续火浇油,“再说了,这天都谁人不知这摄政王是不好相与的,长得好看归好看,但真正想嫁给他的有几个?怎么?现在你自己看他了,别人还说不得了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现在还不是摄政王妃呢,就觉得自己能管得了她的事了?”
这下,刘月培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但仅仅是一瞬,很快刘月培便收回自己的神色,脸色淡淡笑道:“这天下的男人啊,哪个不三妻四妾?先不说他贵为摄政王,就说那外室,一个不了台面的村里农妇,有什么资格做摄政王妃,就算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桑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想说一句,农妇怎么了?农妇也是人啊!
柳若雅似乎就是不愿意让刘月培好过,立刻冷哼一声回道:“农妇怎么了?农妇就不是人了?凭什么天都的女人做的了摄政王妃,农妇就做不了了?”
她说的这里,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指着桑榆道:“你看看她,还不是一个农妇,现在不也是摇身一变变成了聂府的养女,现在跟我们站在一起?”
她说到这里还顿了顿,脑瓜子一转继续道,“对了,她也是祈来县的,说不定还认识摄政王的那外室呢?”
桑榆:……
她不但认识,她还是本人呢!
说出来吓死你们。
柳若雅的一席话成功的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桑榆身。
桑榆一阵心累,刚要反驳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位姑娘说的不错!”
桑榆惊讶的转头,就见原本在男宾的榆之珩走了过来。
他看了桑榆一眼,而后顺着方向看向刚刚说话的柳若雅,“姑娘说的不错,农妇也是人啊,在本王看来,本王的王妃不论身份,就算是农妇也是可以做的,还有……”
他顿了顿,将目光转向桑榆,“敢问这位姑娘,你既然也是来自祈来县的,那你认识我那……夫人吗?”
桑榆:……
她狠狠地瞪这榆之珩,紧闭着嘴巴,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此时的榆之珩的眼神,其凶狠程度仿佛在说,你敢说一个字你试试?
所以桑榆选择了闭嘴!
毕竟,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惹啊!
而此时的众人也一点都不关系桑榆说什么,他们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榆之珩身。
因为,她们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榆之珩,更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的摄政王,一时间都面带红晕,被摄政王的容貌深深地折服。
尤其是柳若雅,她呆呆地看了看榆之珩,又转头看了看正捏着自己手臂的林宝君,喃喃道:“宝,我突然觉得……嫁给摄政王也挺好的。”
桑榆:……
姐妹,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