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林家人?
阮夫人娘家姓林,也是盛京内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祖上有从龙之功,虽近年没落,但仍有多位林家子弟在朝为官,特别是林二爷,更是爬上了正三品大员的位置,算是在盛京排的上号的世家。
只是不知眼前这位晨表哥是林老爷之子,还是林二爷的嫡子。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阮诺要向他见礼。
“晨表哥。”
阮诺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就要借口离开。
“阮诺!”
女子刺耳的嗓音让阮诺条件反射地想要捂住耳朵。
“你偷听我说话!”
阮梓依像一只被激怒了的小公鸡,炸着毛朝阮诺快步走来,脸上通红,不知是羞是怒:“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了!居然偷听别人说话,你混账!”
一听这话,阮诺也很气:“我才没想偷听,谁想听这些呀!再说,你要是怕被人听,怎么不寻一个僻静些的地方和他单独说呢!”
她这话的意思完全浮于字面,但阮梓依此时心里敏感,瞬间联想到了其他。
阮诺、阮诺她在讽刺我!
她暗讽我!说我要与晨表哥暗中苟合!
“阮诺!”
阮梓依气得双眼发红,口不择言地说道:“你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
“住口!”
林书晨的声音冷了下来,沉声道:“依表妹慎言。”
阮诺虽是养女,但却是阮府的嫡幼女,绝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庶女能够比拟的,更何况此事还是阮梓依无礼在先。
“表、表哥……”
阮梓依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你……都是你!”
她忽然转头,恶狠狠地看向阮诺:“都怪你!都怪你!阮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心悦晨表哥,所以你故意害我!是也不是?!”
阮诺:“???”
什么呀?
我心悦谁?
“每次晨表哥来访,你总会换上新衣,还特意在门外等候!不止如此,你还——”
“依表妹!”
眼看着阮梓依越说越离谱,林书晨的脸色微沉:“你切莫胡言,毁诺表妹清誉!”
“她还哪有什么清誉可言!谁不知道她失踪——”
“你坏!”
不等阮梓依说完,阮诺就像小炮仗一样冲了过去,稍一抬腿,就压得阮梓依动弹不得,然后朝着她腰间的位置狠狠一掐,凶道:“坏人类!我咬死你!”
咬自然是不可能咬的,阮梓依身上的脂粉味熏得阮诺直迷糊,哪里还下得了口。
她只能一边露着两颗蠢蠢欲动的小尖牙,一边死死地掐阮梓依腰上的软肉。
“啊!”
阮梓依失声尖叫,熟悉的痛感再度涌了上来。
她一个世家小姐,哪里粗鲁地打过架?只一边受着疼,一边连声求助。
阮诺也是个狠的,偏挑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下手,小手一拧,阮梓依就尖叫一声,再一拧,就流出了眼泪,单是三五下,弱兮兮的人类就涕泪横流了。
“来人啊——”
阮梓依哪里还顾得上脸面,疼痛上她连最重视的仪容都顾不上了。
“贱人!阮诺你这个贱人!”
阮梓依连连痛呼之后,奋起反抗,死死地捏住了阮诺的肉颊!
阮诺:“!!!”
这坏人类想来是恨紧了自己,掐住脸蛋儿之后就死不放手,没两下就捏红了阮诺的眼圈。
“还愣着做什么!”
饶是林书晨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看到世家小姐打架,不由得微微慌神,上前两步后,才堪堪想起男女大防,只得急道:“还不拉开两位小姐!”
“是!”
花花连忙跑上去拉架。
但打起架来的女人哪里会停手,阮诺更是杀红了眼,小手死命掐,脚上拼命踹,满心满眼都是委屈。
她的元气!
她要是有元气,怎么可能被阮梓依捏住脸蛋!
呜呜呜!
“小姐!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啦!”
谁会听花花的话,阮诺死死地掐着阮梓依的肉肉不松手。
最后还是暗卫出现,才将这两个杀疯了的女人拉开。
拉开之后,阮诺依旧像个小斗鸡一样死死地瞪着阮梓依,白嫩嫩的脸蛋儿上现出两道红痕,衬得她可怜极了。
即使没有看到刚刚阮诺打架时的模样,林书晨怕是也会站到小姑娘这一边。
以前怎么不知道,诺表妹的性子竟然这样烈。
林书晨有些头疼。
打架的若是他林家男儿,他定是挨个儿发跪的,但偏偏这不是林家,打架的又不是男儿郎。
两个弱弱的小姑娘怎的就打成了一团?
不止林书晨,阮梓依也一边哭,一边后悔自己怎的走到了这一步。
这可是打架啊。
流传开来都会让她嫁不出去的要命事儿!
她堂堂一个世家小姐,怎的像乡野农妇一般和人厮打起来?还是当着晨表哥的面,呜呜呜,我不要活了……
阮梓依身上疼,心里疼,整个人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阮诺也一直凶巴巴地瞪着她。
臭人类!等我元气恢复了,天天往你的身上扔蟑螂!
“呜呜呜……”
阮梓依看到阮诺的表情,哭得更凶了,阮诺一个傻子,连丢脸都不懂,现在还想着打架呢,哪里会悔恨啊!倒是我,我可是还要靠脸活着的,怎的就和她打了起来,平白作践自己!
“两位表妹。”
良久,林书晨缓声劝着:“阮老夫人今日寿宴,府中人来人往,莫要冲撞的宴客。”
是啊。
阮梓依拭泪的手微微一顿,此事现在只有晨表哥知道,他自是不会外传,但若是被旁人看到可就说不准了!
这样想着,她连忙站起了身,正要告退,忽然腰间一疼,险些摔蹲在地!
阮诺!
贱人!
下手竟然这般的狠!
她狠狠地剜了阮诺一眼,心中咒骂连连。
“诺表妹。”
眼看着阮梓依站不起身,林书晨只能看向阮诺,叹息一声,问:“可否将婢子借依表妹一用?”
若是继续耽搁,被人发现,怕是会影响到两位表妹的清誉。
阮诺板着小脸看着阮梓依,冷声问:“你说我借不借你?”
阮梓依:“……”
问我作甚!
但她也没蠢到那等程度,只能咬牙道:“请诺妹妹将婢子借我一用。”
短短的几个字,她险些咬断了牙。
若不是想对衬表哥一诉相思,她怎么会支开婢女?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