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君呼吸一窒,直觉这一拳若是落到自己脸上,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他只能迅速歪头,与此同时,伸手抵挡!
“咔嚓!”
手骨断裂的声音。
他的脸色几不可查地一白,但来自男人的自尊心还是让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疼。
好他娘的疼。
比疼痛还要重上一分的情绪则是惊,小姑娘竟然真的会武!
当然,也许不是会武,而是她天生神力,但这已经足够让人欣喜了,毕竟只要他多教她一段时日的武术,她再利用神力,就将对手完全压制了!
在那深宫之中,也算是有了些保障。
“大哥哥?”
阮长君愣住的模样,让阮诺微微歪头,忍不住地问:“你疼不疼呀?”
刚刚“咔嚓”的那一声,鱼鱼可都听到了呢!
阮长君垂眸,视线落到小姑娘的身上。
她确实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白嫩,一双小手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被他握在掌心,小小的、白生生的,和他又糙又黑的手完全相反。
不知怎的,阮长君竟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连忙收回了手。
逃离的速度太快,手骨上的疼又重了一分。
“……不疼。”
阮长君咬着牙,看着小姑娘满是关切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疼。”
哇哦!
阮诺眨巴眨巴眼睛。
这就是雄性人类的自尊心吗?刚刚大哥哥明明都要疼哭了呀!
不过这种话阮诺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她同情地看了阮长君一眼,对上阮长君的视线之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阮长君:“……”
小崽子。
“大哥!阿阮!”
阮长歌提着裙角快步走过来,小心地握住阮诺的小手,有些责备地看了阮长君一眼:“大哥,阿阮还这么小,你怎的不小心一些呢!看看,手背都红了!”
阮长君:“……”
我要是没小心着些,刚刚就被小姑娘这一拳送去见阎王了!
但他是断不可能将这句话说出口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与此同时,还扫了阮诺一眼。
刚刚还嫩生生的小手确实被他捏出了红痕。
瞧着可怜见儿的。
阮长君说不清怎么回事,总觉得那抹红刺眼的厉害,他别过视线,看向小姑娘的脸蛋儿:“疼了?”
阮诺:“?~?”
男人,你的自尊心好强。
疼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呀!你忘记了吗?你的手骨都断了!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不住一点儿情绪,看得阮长君莫名耳热:“……长歌。”
阮长歌抬眼。
“阿阮确实有些武术底子,但到底还是弱了些,这段时间就让她跟着我吧,”阮长君顿了顿,道:“我亲自教她练武。”
阮长歌:“???”
阮诺:“???”
你教我吗?
大哥哥,你是不是傻了呀!你打不过我的!
“大哥,”惊讶过后,阮长歌也微微蹙眉:“阿阮身边有暗卫护着,何必受这样的苦呢?更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家,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大哥的为人她知道,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欺辱幼妹的事,可外人会怎么看呢?
毕竟无论是阿阮还是诺诺,她们都只是阮家养女,和阮长君到底隔了一层,若是被有些人抓了话柄,怕是会闹出乱子来。
阮长歌的忧虑,阮长君也明白,但他却只是点点头,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我……”
阮长歌张了张嘴,见阮长君眼神坚定,终究还是没有再劝。
阮诺:“?~?”
“大哥哥……”她出声了:“我觉得我不用再练武了……”
鱼鱼已经很厉害了!
不用看,阮长君都能猜到小姑娘的心思,他将断了手骨的手背到身后,说:“阿阮虽天生神力,但战斗时却不得章法,还是随我练习一段时日吧。”
咿呀?
大哥哥是在说我空有力气,但却没有技巧吗?
阮诺眨巴眨巴眼睛。
她一条生活在深海里的小人鱼,当然没练过什么武术了!她有鱼摆摆啊,鱼尾巴一甩,就是巨鲸也能被她砸成两截!
不过……
她似乎真应该练一练武术。
万一哪天她忽然遇到危险,偏偏又耗光了所有元气,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所以,她不能把宝全都押到元气上,也应该学学武,另谋一条后路!
“好!”
阮诺下巴微扬,道:“我要练武!”
说完,她又眨巴眨巴眼睛:“是大哥哥教吗?”
阮长君看了小姑娘一眼,故作冷淡地嗯了一声。
嗯……
大哥哥教我吗?
他好像有点弱弱呀。
她正想着,忽然又想起上次小马中毒时,阮长君动作敏捷地护住她的事,嗯,大哥哥也不是很弱的!
为什么今天他这么弱呢?
阮诺想不通,就不再想,和阮长歌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就一步三回头地往卧房走了。
虽然很麻烦,但有人担心的感觉还挺好的。
阮诺翘起唇角,眼睛亮亮的。
“嗯?”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花花?”
正给花浇水的花花一愣,连忙跑过来:“小小姐!”
“她是谁?”
阮诺的领地意识很强,特别是她睡觉的地方,更是不允许外人随意出入,众丫鬟中,只有花花有出入卧房的特权。
“啊!”
花花一拍大腿,道:“小小姐忘了?这是绿绿啊!以前她可是在您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呢!前些日子她母亲重病,回的老家,今儿中午才赶回来!”
是小公主身边的丫鬟?
阮诺看了绿绿一眼。
她和花花年龄相仿,但远不如花花强壮,很瘦,也有些白,瞧着模样在丫鬟中也是一等一的好,不像是个能干粗活的。
“为什么跪着?”阮诺微微蹙眉。
绿绿身子一抖,眼里闪过泪花,一边哭一边道:“小姐的事,奴婢都听说了,若不是奴婢回了老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差池,呜呜,是奴婢愧对小姐的信任呜呜……”
阮诺有些奇怪。
“你会武?”
绿绿愣了一下,摇头,继续抹泪。
“既然不会,你在或是不在,又有什么用呢?”
阮诺歪着头问。
绿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