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陆无心却是被冤枉的。
他的身体向来是冬暖夏凉,夜里也暖得厉害,偏他的小鲛人很容易冷,乍一遇到陆无心这样的人形暖炉,她自然是喜欢的紧,不自觉地贴向陆无心。
这一整夜,这条小鲛都软乎乎地贴在他的怀里。
陆无心要上早朝,自然是起得早些,他睁眼时,天色暗沉,殿内却有烛灯照明,而怀里还抱着他心尖儿上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真的美好到让人沉沦。
可美好只有一瞬,在陆无心睁眼之后,这种种美好就全都化为了惊慌!
难怪他觉得怀里的小鲛又软又滑!原来她的衣服已经脱去大半了!
阮诺穿着的是傅远舟的衣服,很大,很宽,合衣躺在被子里时更是难受得厉害,无知无觉间,她就将那碍事的衣物脱了大半,只留下自己的那只小肚兜。
陆无心:“……”
造孽。
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让他看到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呢?
难不成老天爷不知道他昨晚是忍耐多久,才堪堪睡下的吗???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不自觉地想要往后躲。
但阮诺哪里会让自己的暖炉跑路?陆无心刚一活动,怀里软绵绵的小人儿就哼哼唧唧地贴了上来,一双软绵绵的藕臂环上了他的腰身:“唔……”
小混蛋。
你是在考验本王的忍耐力吗?
陆无心闭上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有那么几次,他真的不想再忍了。
这是他的小鲛,他一个人的小鲛,他对她做些什么又能怎么样呢?谁能阻拦?谁又敢阻拦?
更何况小鲛那样笨,哪怕是受了欺负,他随意找个理由搪塞一番,她怕是也会深信不疑,如此,他还忍个什么劲儿呢?
他粗劣的指腹不自觉地抚向小姑娘柔软的腰肢。
入手嫩滑。
她干净、美好、柔软,与自己完全不同。
陆无心莫名又有些不忍心了。
他若是能通过欺骗要了她,别人是不是也能呢?
更何况他现在用的是陆无心的脸,让他用这张脸和小鲛亲热,他心里也是厌恶极了的,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也会升起来。
多奇怪,明明陆无心也是自己啊。
陆无心的呼吸再度急促。
小鲛。
他的小鲛就该是一身红妆、凤冠霞帔地坐在床上,等待着自己,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在无知无觉间,失了贞洁。
是了。
他应该再忍忍的。
陆无心闭着眼睛缓了许久,才堪堪抬眼。
入眼的依旧是刺目的雪白。
小混蛋。
每天都在考验他忍耐力的小混蛋。
陆无心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睛却是灼热的,很难想象,他那样一双冷淡到了极致的眸子里也会蕴藏炙热。
一冷一热全都汇聚在他的眼里,远远瞧着,莫名觉得此人有那么几分疯魔。
可陆无心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极了。
他像是看不到那些美好一般,只轻垂着眼眸,帮助阮诺缓缓地系好中衣,又帮她套上了外袍,不消片刻,小鲛就穿好了衣裳。
不止如此,他还生怕他走之后,小鲛迷迷糊糊间又脱下了衣服,几次纠结之后,他还是将阮诺身上的外袍系了个结实。
如此,他才算满意。
但小鲛大抵却是不满的。
她像小动物一般轻轻地呜咽了一声,然后试图脱下紧裹着自己的衣物。
显然,她未能如愿。
陆无心勾了勾唇。
小混蛋,衣服穿戴整齐了,我倒要看你怎么勾搭别人。
阮诺闭着眼睛,可眉头却是皱着的,那双雪白的藕臂时不时地抬起,试图脱下身上的衣物,但几次都不能如愿。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
可手臂却被旁人握到了手中。
“唔。”
陆无心像是听不到阮诺不满的呜咽声一般,眼神定定地落在小鲛人腕上的点点朱砂之上。
怎么这么美。
洁白的手腕上的那抹红,又美,又勾人心神。
这样的诱惑很难让人狠下心来不去多看,最起码陆无心是做不到的,他半垂着眸子,眼底满是暗沉的欲色。
最后,他只是克制地将吻落到阮诺腕间的朱红上。
……
但阮诺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她乍一看到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第一反应就是陆无心想要闷死她,要不然他系得这么紧干嘛?
这样想着,阮诺不由得现出几分恼意来。
混蛋!
陆无心这个大混蛋!
他闲来无事为什么非要系她的衣服?!
阮诺板着一张小脸儿解了半天,才解开这层层束缚:“呼……终于解开咦?”
她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腕子上。
前些时日,她的腕子就被陆无心那厮咬得通红,几日不曾消肿,眼看着这处的颜色浅了,今日竟然又显出了红痕来!
不止守宫砂这处,连腕子上都有着斑斑点点!
哪个缺德的虫子干的好事?!
混蛋东西!
你咬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可这一个地方咬?!
这回好了,鱼鱼的半个胳膊上都是红痕!
她有些气闷。
“花花!”
刚睡醒时,她声音微哑,这般叫人时,像是掺了几分哭腔,外面的花花听到声音,连忙应声,然后快步跑进宫殿。
“殿下!殿下!”
她跑过来,急道:“您怎么样?!”
“有小虫。”
阮诺挽起袖口,露出自己红痕横生的腕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我被虫儿咬了。”
花花未经人事,自然也是不懂这些,见阮诺的腕子上红了一片,她也是又惊又怒:“哪来的虫儿!这般不长眼睛!殿下莫急,奴婢这就将它寻出来”
说完,花花就要上前。
也是这时,她才堪堪注意到阮诺身上的衣服。
月白色的长袍披在阮诺的身上,将她衬得越发小巧,也将那外袍显得过于宽大,只一眼,花花就知道这不是自家殿下的衣裳。
她脸色瞬间变白。
“……你,殿下!这衣服是”
阮诺呆了呆,这才低下头来:“唔。”
她长睫一颤,白嫩的小脸儿带了抹羞红,而后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花花莫急,这是三皇兄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