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会把那纸人不小心给扔了吧。”
安景嘀咕了一声。
“夫君,你在找什么?”
这时,赵青梅也是走到了卧房,看到安景站在衣橱前,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安景一边说着,一边比划起来,“我在制作的纸人,巴掌大小。”
“真是的,你这般大了,还玩什么纸人。”
赵青梅没好气的道,随后从旁边的壁橱当中拿出了那两个纸人。
“夫人,这纸人可不一般。”
安景接过纸人笑道。
“有什么不一般的?”赵青梅问道。
早上她发现桌子上多了两个纸人,她根本就没有在意,顺便就将纸人收了起来。
“你拿着。”
安景将其中一个纸人递给了赵青梅。
赵青梅疑惑的接过了纸人,心中有些好奇了起来。
“夫人,你看好了。”
安景笑了笑,随后手指动了动自己手中纸人的手臂。
下一刻,赵青梅手中的纸人手臂竟然也动了下。
“这么神奇的吗?”
赵青梅有些诧异,随后动了动自己纸人的手臂,而安景手中纸人手臂也是动了动,“看样子,这个倒是挺有趣的。”
“好玩吗?”安景看着难得露出可爱,俏皮一面的赵青梅。
“真有意思。”
赵青梅点了点头,玩心大发了起来,不但捏着自己手中的纸人。
安景笑道:“夫人,这两个纸人不论多远,都能同时联动,这样即使你回去省亲,我们彼此也能有感应。”
赵青梅心中一动,道:“夫君,那我们来做个暗号。”
“好。”
“你看左手动一下,就是我想你了,左手动两下表示”
“那右手呢?”
“我想想,右手动一下,代表着我很好,不用担心,动两下表示我现在心情很开心,动三下表示我现在心情不好。”
安景盯着手中的纸人,好似想到了什么,嘿嘿笑道:“夫人,那两个手一起鼓掌呢?”
说着,安景动了动手中的纸人。
“啪啪!啪啪!”
只见纸人两个手掌拍在一起,而赵青梅手中的纸人也是拍了拍手掌。
赵青梅看到这,一把将安景扑倒在床上,骑在了身下,随后秀气的鼻子皱了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下方的安景,娇嗔道:“夫君,你说代表什么?”
安景一把扶着赵青梅的细腰,“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在微弱的灯火下,那娇艳的面容像是被火焰灼烧着,长长的睫毛都是微微闪动着。
“哥哥,你还说你不知道?”
赵青梅觉得下身有了异样,顿时眼中浮现一丝狡黠,伏下身子在安景的耳旁吹着热气,“我看你清楚的很呢。”
安景一个翻身,随后将赵青梅压在身下,看着那动人的娇躯,眨了眨眼睛,道:“那当然要听夫人说的。”
好似有火焰在不断燃烧着,屋内的气氛也变得旖旎起来。
赵青梅颤舌呻吟,娇语呢喃。
“哥哥!”
身轻若舞,向月里之琼枝,声妙能歌,碎云间之玉叶
翌日,渝州城外。
太阳被云深深地藏起来,天空显得有些阴沉。
“今天的天气真不好。”
安景站在济世堂外,扶着自己的腰,不由得嘀咕了一声。
此时,一辆马车就停在门口。
“不可能天天都是好天气,总会有一番风雨。”
赵青梅一袭红色的衣衫,美目流盼妩媚,也是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
安景道:“是啊,前几天都是晴天,只有今天阴了下来。”
“反正也不是踏青。”
赵青梅笑了笑,想到了什么,道:“夫君,东西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的衣衫都放在左边的衣橱当中,还有你的两双鞋子昨天已经全部洗好了,灶房蒜子我昨天才买,里面菜不多了,我一般都是一天买一次,账簿是三天前才算过的,大多草药都采购过了”
赵青梅娇艳欲滴的红唇不断唠叨着,生怕自己忘记了什么。
“夫人,你放心好了。”安景苦笑道:“我以前一个人,这些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的。”
赵青梅瞪了安景一眼,娇嗔道:“哪能一样吗?”
这时檀云扛着两个大包袱走了出来,样子十分的滑稽,又有些可爱。
“小姐,这些我都放进马车上了。”
“去吧。”
赵青梅点了点头。
安景看到这,不由得暗暗惊道:这檀云的饭还真是没有白吃,看着干的很不错。
“夫人,你回去两个月,要带这么多的东西?”
“衣服多带一些,我喜欢穿,还有其他的一些杂物。”
赵青梅说着,神情也是有些失落,道:“夫君,我要走了。”
安景轻轻的道:“很快的,很快就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此刻他的内心当中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一缕清风拂过,扬起那轻柔的发丝,赵青梅嘴角微微上扬,道:“对,我很快就回来了。”
“小姐,包袱都放进去了。”
檀云说着,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
“走吧。”安景道。
随后马夫驾着车,安景和檀云则和赵青梅步行来到了城南。
随后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远处,静静的等候着。
赵青梅低声道:“夫君,我给你的东西记得一定要待在身上。”
“走吧,路上小心,如果遇到事情,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
“嗯,我记得了。”
“记得早些回来。”
听到安景这话,赵青梅扑哧便笑出了声。
这话是她经常对安景说的,现在却换成了他对自己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景轻轻摸了摸赵青梅的玉腮笑道。
“我知道了”
赵青梅踩在马车上,鼻子一酸,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完,她慌忙钻进了马车当中。
安景看着那钻进马车的身影,心中涌现出万般的不舍。
“安大夫,那我就动身了。”
马夫看到这小声问道。
“等一下。”
不知道怎么,安景感觉心脏突突乱跳,有种莫名的难受,想到这他也钻进了马车当中。
“青梅!”
“怎么了?”
赵青梅看到安景钻了进来,强笑道:“舍不得我啊?”
安景笑了笑:“是啊,就是想要再看你一眼。”
“等我回来,让你看个够,怎么看都行,下去吧,真的要走了。”
赵青梅面色微红。
“好。”
安景说着,退出了马车当中,对着马夫道:“走吧。”
马夫抱了抱拳,随后一鞭子敲打在马屁股之上,“驾!”
随着马蹄向前踏着,车轱辘向着前方滚滚而去。
安景看着那马车缓缓向着前方走去,仿若失神。
就在这时,马车后窗布帘掀开,随后露出赵青梅那绝美的面孔,此刻她的双眼有些泛红。
“记得想我。”
说完,便快速放下了布帘。
那一抹江水,总是不止向东流去,每次的离别都是为了下次相逢。
檀云站在安景的背后,看着那有些陌生的赵青梅。
此前在她的印象当中,赵青梅有两面,在旁人面前她是那心狠手辣,果决霸道的魔教教主,在安景面前是温柔贤惠,善良可人的大家闺秀。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不过是魔教教主的面具罢了。
但是今日看来,她又觉得,那冷血霸道的魔教教主才是她的面具。
自己从来都不了解教主一样,而她却一直都是在做自己。
安景看着那马车远去,即使过去了多久,依旧站在原地。
“姑爷,回去吧。”
檀云小声道。
“回去吧。”
安景点了点头,随后沿着原路返回,随意的道:“檀云,夫人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
“有。”
檀云点了点头,道:“小姐让我照顾好姑爷。”
安景长长叹了口气,伤感道:“那这晚饭怎么办?”
夫人一走,他发现连晚饭都成问题了。
“姑爷,要不我做?”檀云眨了眨眼睛道
济世堂。
檀云摸了摸小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躺在椅子上:“姑爷,这清蒸甲鱼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啊。”
“那舞阳酒肆,可是渝州城最为出名的酒楼,味道自然不会差。”
安景没好气的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尽快学习一些厨艺”
他自然不可能让檀云做晚饭,只能带着檀云去了舞阳酒肆吃了一顿。
一顿饭檀云吃了他快三百文钱,如果天天去下馆子的话,可能不用十天他就要出去借银子了。
这可是一个不好的征兆,难道要他亲自做吗?
“我知道了。”
檀云低着头,像是再给自己打气一般,信誓旦旦的道:“姑爷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学会的。”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想到这,檀云顿时便有了动力。
“希望吧。”
安景叹了口气,随后走进了济世堂内。
这时,一道黑影从后院狂奔而出。
正是小黑仔,此刻它就像是脱缰了野马一般,兴奋的向着檀云狂奔而来。
“它疯了?”
安景看到这,不禁道。
“汪汪!汪汪!”
似乎听到了安景的话,小黑仔对着安景便是一顿狂吠,气势汹汹的样子。
“这狗胆子变大了”
安景看到这,心中更加奇怪了起来,以前这小黑仔也对他喊叫,但声音绝对不敢这般声张。
“走了走了,做饭去了。”
檀云带着小黑仔便向着造访走去,她的心中定了一个小目标,先让小黑仔认可她的手艺。
小黑仔看到檀云向着后院走去,连忙跟了过去,但是又看到檀云向着灶房走去,顿时来了一个急刹车。
“还想跑!?”
檀云一把提溜起小黑仔的脑袋,直接走进了灶房当中。
“嗷呜嗷呜”
灶房当中,顿时传来小黑仔的惨叫声。
“如果毒死了,就吃顿狗肉吧。”
安景看到这暗暗想道,随后拿起桌子上的药箱,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咯吱!”
药箱打开,里面不禁有斗篷,还有十一颗夜明珠。
“等夫人下次会来,再给她一个惊喜好了。”
安景轻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十一颗夜明珠拿了出来,顿时药箱便的空旷了起来。
就在这时,药箱当中底部一个萎靡的纸人印入眼帘。
这个纸人正是蒋三甲用来和他联络的纸人,不过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个联络过了。
安景小心翼翼的将那纸人拿了起来,突然那纸人猛地变成了一片灰烬。
“这是”
安景心中一震,好似会想到了昨日心中惊雷。
难道蒋三甲已经死了?
昨天那征兆是因为蒋三甲吗?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将地上的碎末清楚了干净,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三甲兄可能死了,但是我身上的黑色机缘还没有消除,看来要尽快将鬼谷心法修炼至二玄的境界,这样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将来若是发生了不测,也能留有一些余地来。”
想到这,安景深吸一口气,点燃了烛火,随后开始琢磨起来那鬼谷心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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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化为灰烬,无疑是给他敲了一个警钟。
黑色的机缘,一直隐而不发,更是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中。
鬼谷心法乃是天武级别的心法,要比残缺的大罗心法玄奥不少,想要在短时间修炼至二玄还十分艰难的,不过好在蒋三甲给安景鬼谷心法当中有着注解。
一直以来,安景都没有有足够的时间去细看,研究。
今日倒是可以将这鬼谷心法注解详细看一遍,看看能否有突破至二玄。
“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盐无不厌,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神鬼不测”
安景顺着书册看着,仔细研读起来,领会其中的深意。
越看越觉得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好似醍醐灌顶一般。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安景这才合上了书册。
随后盘膝坐下,默念着鬼谷心法,随后体内的气机也是顺着那运行路线开始运转。
不多时一道黑色的气流应运而生,而后又是一道白色的气流涌出。
一黑一白,两道气流不断交缠在一起。
黑白交错,抱朴相生。
不知不觉间,安景心神都沉浸在了其中。
不过他始终收敛着自己的气机,防止扩散出去。
那黑白交错的气流不断在他的经络当中涌动着,与此同时那地花都是在一点一点的凝实。
修为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大燕,塞北,边境小镇。
黄沙漫漫,席卷而来,将那茶馆的大旗吹得猎猎作响。
“你们猜向老头还能坚持多久?”
“我猜还能坚持个两三年。”
“坚持多久都没用,不可能有结果。”
“那豆腐何脾气是真的臭,我也觉得不大可能。”
“向老头看上这豆腐那点了?”
看似破旧的茶馆,但却异常的热闹。
三五成群结成一堆,仿佛在议论着什么。
而众人议论的事,也算是小镇上一桩奇闻异事。
在九年前,这小镇来了一个姓向的老头,在这开了一家茶馆,这老头喜好和人谈天说地,吹牛扯皮,经常吹嘘自己年轻的时候多么了得,根据他自己说,他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剑客。
起先镇子上的人还真信以为真,但很快他们便发现这向老头越吹越大,说的话更是不着边际,甚至对别人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剑客,随后众人才发现这老头胆子小的可怜,哪里像是一个厉害的剑客,这才发现他之前所说都是吹的。
不过向老头为人却是十分不错,镇子上的人和他相处的十分融洽。
除了经营这茶馆外,向老头还对镇子上豆腐摊摊主豆腐何展开了穷追猛打。
然而此事,数年来一直都没有结果。
“向老头,来壶茶!”
一个背负长刀的刀客坐了下来,高声喝道。
“来喽,今天来的这么早?”
就在这时,一个满头华发,满脸堆笑的老头提着一水壶走了出来,给那刀客倒了一大碗茶。
这人正是茶馆的老板,向老头。
刀客笑了笑,将手中刀放在了桌子上。
“向老头,向老头。”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十三四岁少年小跑了过来,随后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
“朱小子,怎么样了?”
向老头老者连忙问道。
周围不少喝茶的人也是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不行啊,她说你开个茶馆,一年挣不到几个钱,除非”
少年喘着粗气,伸出了五个手指,小声道:“除非这个数。”
朱开有的时候实在不能理解,这老头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竟然也想娶那镇南豆腐摊的老妇人。
难道是活到这个时候了,已经想开了?
还是说在自己临死前,能够找个老伴陪着自己,渡过这余下不多的岁月?
也不怪他,像他这般年岁了,也只能选择那豆腐何了。
不过这向老头还真是有毅力,数年来即使豆腐何如何冷言冷语,他都坚持不懈,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这几年来豆腐何的态度已经变化了许多。
之前都是态度冷淡,甚至言语讥讽,最近倒是开始松了口。
“五百文钱!?”
向老头听到不由得笑道:“这有何难,我这茶馆一天五十文钱还是有的,十天不就够了吗?”
少年额头浮现三道黑线,随后低喝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是五十两,五十两你知道吗?”
五十两,对于寻常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五十两啊?”向老头听到这,呐呐的道:“这也太贵了吧,她难道以为她是黄花大闺女不成?”
“什么,五十两?”
“这可有些难办了,若是五两银子,我等还能凑上一凑。”
“这也太过分了,一个老妪也要五十两”
“就是说啊,向老头那也是真心的,真心是无价的。”
周围众人听到这,都是为向老头一脸不忿。
对于向老头的执着,他们早就看在眼里,甚至许多人来这茶馆喝茶,大多都是来看看这向老头进展的是否顺利。
有个老者喝了一口茶,笑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三十年前这豆腐何就来了,那个时候也上了一些年纪,但是长得却是风姿绰约,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爱慕于她,我听说南大营的一个都尉一眼就相中了她,不过她没有同意。”
“真的假的?”有人将信将疑。
朱开也是连连点头:“我也听阿爷说过,据说这豆腐何当年可是一等一的美貌,不输一般黄花大闺女,我阿爷还说豆腐何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不输花魁的大美人。”
有人在旁道:“我就说嘛,那豆腐何虽然脾气不好,但是骨子当中却带着一股秀雅。”
向老头嘿嘿一笑,对着那朱开道:“你去给那豆腐何说,这五十两没有,我只有这小茶馆,她要是愿意的话,老夫愿意全部给她去”
“你真的愿意把这茶馆给她?”朱开疑声问道。
“当然,只要她想要,我把我这人头都给她。”向老头一脸认真的道。
“去去去,不吉利,那豆腐何心眼再坏,也不可能要你的头啊。”旁边一书生道。
向老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现在就去传话。”
朱开想了想道:“如果事成了,向老头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向老头拍了拍胸脯道:“放心,老夫定会倾囊相授,别的不说,你学会老夫三成本事,纵横天下那是没问题的。”
“咦!”
周围众人都是起哄道。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朱开听到,心中一片热血沸腾,恨不得当下就学会那剑法,纵横江湖去了。
说着,他快步向着镇南跑去了。
“朱开这小子,是真的傻。”
“向老头吹牛的话,他竟然当真了。”
“不知道这豆腐何会不会松口。”
“依我看,不一定。”
周围众人皆是大笑了起来。
向老头看着朱开的背影,摇头晃脑的道:“这不叫傻,这叫赤子之心。”
众人皆是坐会了位置,等待着那朱开的回信。
“对了,近来商队来往,我听说玉京城又有惊天大事发生了。”那刀客道。
“什么大事,比普惠菩萨和林宗主大战还精彩吗?”周围众人都是来了兴趣。
“也算是。”
刀客神神叨叨的道:“前不久玉京城,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随后一道惊雷落下,将那钦天台劈成了两半”
“天降惊雷!?”
众人听到这,都是面露大惊之色。
落雷那可是天降之物,自古以来这等事似乎都代表着不详之兆。
向老头原本进屋的脚步也是一顿。
“难道是圣上”那读书人听到这一脸忧心忡忡。
“此话玩玩不可说出口。”
旁边人连忙阻止了他。
刀客继续道:“我听商队的人说,好似是江湖中神算子要测算我大燕国运,最后被反噬而死。”
“国运!?”
在场之人听到这,皆是面色有些凝重起来。
当今大燕人皇重伤消息流于坊间,就算是市井百姓心中都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尤其是边境百姓。
此地商队众多,对于后金消息传播的也是颇多,自然知道这头猛虎爪牙的锋利,心中皆是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而一旁的向老头则是沉默了起来。
那一刻,他感觉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那一瞬间,他仿佛与周围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向老头,向老头”
就在这时,朱开兴奋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豆腐何同意了,她说你只要把这小茶馆当做彩礼的话,她就同意了。”
朱开的声音瞬间响彻而起,周围众人皆是一脸欣喜。
“这可是大喜事啊。”
“没想到豆腐何竟然同意了。”
“明日就成亲,我随三百文钱!”
“去去去,成什么亲,以我看直接洞房就好了。”
“哈哈哈哈!”
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祝福。
朱开看向了向老头,奇怪的道:“向老头,你咋了。”
众人也是看向了那向老头,心中大为奇怪。
此时向老头一脸沉默,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喜悦的样子。
向老头道:“朱小子,你再帮我带一句话。”
“什么话?”
“你告诉豆腐何,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时候,再回来找她。”
说着向老头向着身后屋内走去
渝州城,黄昏时分。
碎金般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之上,就像是给整个渝州城披上了一层轻纱。
安景背着药箱向着医馆走去,今日下午他连续去了五个不同的地方问诊,此刻不禁觉得有些疲乏。
就在转角的一刻,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正是无量观的松年。
“安大夫!”
松年看到安景抱拳道。
安景笑问道:“松道长这是去往何处啊?”
这松年相比那无量道观几个女冠,倒是一股清流,显得十分礼貌有礼。
松年道:“家师让我传来散播一些告示和江湖消息。”
“什么消息?”
安景听到这心中一动。
散播江湖消息,这真一教明显是有大动作啊。
松年笑了笑,道:“此事是江湖讯息,不知道安大夫可曾听闻鬼剑客的大名?”
“听过一些。”安景点头道。
我不止听过
松年缓缓道:“大真人让我在渝州城散布消息,大摆宴席邀请鬼剑客来无量道观一叙。”
“哦?”
安景听到这,眨了眨眼。
这真一教高手想要见自己,显然是别有用心,或许是为了齐云之死,亦或是为了大罗心法,不论是那点,自己都不可能去无量道观。
宴无好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松年摇了摇头,叹道:“依我看,此事怕是有些玄。”
齐云之死,此事已经隐隐传开了,不论怎么说这鬼剑客都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他怎么可能会去无量观。
而且那鬼剑客每次出现都是藏头露面,像他这样的高手显然不想暴露身份。
安景抱了抱拳,无奈道:“在下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也不大清楚。”
“江湖之事知道的少也是幸运事,安大夫应当是问诊归来,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复命,就不打扰了。”
松年也是拱了拱手,随后便径直离去了。
看着松年的背影,心中则是思忖了起来,根据松年话中信息得知,现在这无量道观应当是有高人了,要不然不可能会邀请自己赴宴。
这无量道观的宴,安景可并没有打算去赴约。
“等等,难道说我身上的黑色机缘是因为那真一教?”
安景想到了什么,眉头顿时紧缩了起来。
因为从当下环境来看,只有真一教和自己有着利益牵扯,而且现在看来这渝州城当中只有真一教,普惠菩萨能够对自己产生威胁。
那普惠菩萨据说快要走了
“也不对,当时在三庙山上,有一宗师高手而且自己这黑色机缘是遇到了那姜爷,难道说姜爷是那神秘宗师?”
安景像是抓到了什么,“但是也不对啊,那宗师为何要杀自己,自己应该还没有暴露身份。”
如果暴露了身份,地书应当会有提示才对。
不知不觉间,安景已经回到了济世堂,随后坐在柜台旁,开始思忖了起来。
自从赵青梅走后,这医馆变得清冷了许多,虽然医馆每日依旧人来人往。
“姑爷,你快尝尝,这是我做的。”
就在这时,檀云匆匆从后院走了出来,“我感觉这次我进步了许多。”
安景听到这,整个神经都是绷紧了起来。
只见檀云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是简单的炒青菜,油光发亮的,看样子没有任何异样。
“这次做的倒是有模有样了。”
安景一脸狐疑的看着,心中有些奇怪。
近几天来,檀云每日都会进入灶房锻炼自己的厨艺,但是做出来的菜式却惨不忍睹,仿佛她天生脑子里面就没有这一根神经一般,今日看起来倒是能够下口。
檀云拿着筷子,催促道:“姑爷,你尝尝可好吃了。”
“真的假的?”
安景一脸狐疑。
“我已经尝过了。”檀云认真的点头道。
“那好,我就试试看吧。”
安景拿起筷子,深吸了口气,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夹起那青菜,他并没有着急去尝,眼睛则是注视着旁边的小黑仔,发现它没有异样之后,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万事小心为上,总是没有错的。
安景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伸出舌头舔了舔。
“嗯!?”
感觉到舌尖之上传来的美味,他这才小口吃了一口。
“姑爷,你这是在干嘛?”
檀云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道。
“确实不错啊。”
安景尝了一口后,忍不住眼中一亮。
这菜的味道很不错,同时也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那当然了。”
檀云顿时得意洋洋的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看她的样子,颇有种扬眉吐气,小人得志的感觉。
“是吗?”
安景奇怪的道:“我怎么感觉这菜像是吃过似得?”
“这是我向舞阳酒肆大厨请教的,你吃过也正常。”
檀云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还有其他的菜式,我现在就盛上来。”
说着,便匆匆向着后院走去了。
小黑仔就像是个跟屁虫,快步的跟了过去。
安景摇了摇头,就在这时感觉袖口中有异动,当下拿出了纸人。
原来是那纸人左手动了动,这代表夫人想他了。
安景嘴角下意识露出一丝笑意,也是动了动纸人的左手,回应了一下赵青梅。
随后,不停的摆弄着纸人
大燕,官道,夜色如水。
一辆马车就停在了旁边,马夫在旁边恭敬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马车内,赵青梅手中拿着那纸人,嘴角泛起笑容。
就在这时,那纸人开始不断鼓掌,似乎停不下来一样。
赵青梅看到这,笑意更深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掀开布帘走了下去。
“教主!”
马夫连忙跪拜下来,颤声道。
此刻他的心中就犹如波涛汹涌的潮水,原来教主竟然嫁给了那渝州城的大夫,怪不得之前要满城寻找这济世堂的大夫。
他似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想到这,他额头更是不断的冒着冷汗。
“放心,你不会死。”
赵青梅淡淡的道:“毕竟两个月后,我们还是要回来的。”
听到这话,马夫顿时松了口气。
赵青梅继续道:“接下来,沿途你累了就换其他人宗高手,累了就换马,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去,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在马车当中,若是消息泄露”
马夫连忙道:“教主放心,属下可日夜兼程,不用换人。”
“很好,等回到东罗关,重重有赏。”
赵青梅点了点头。
听到这,马夫顿时心神一震。
虽然传闻信任的教主冷血嗜杀,但同时也是赏罚分明,教主口中的重重有赏,那肯定是非同一般。
马夫当下抱拳,重重的道:“属下愿为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驾好马车就可,动身吧。”
赵青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随后上了马车。
“属下遵命!”
马夫看到赵青梅上了车,随后也是坐到了位子上,轻喝道:“驾!”
安景轻笑了一声,缓缓收起了手中的纸人,随后站起身来看着门外的月光。
“不知道夫人到了哪里了。”
按照他的估算,想必此刻已经出了江南道了。
安景自语了一声,准备打烊关门,就在这时,门外却是出现了一个身影。
“安大夫,且慢!”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
“你来的倒是巧,我正准备打烊了。”
安景放下了手中木板,道:“你是抓药还是看病?”
这人他认得,乃是舞阳酒肆的掌柜。
那掌柜看了一眼安景,露出一脸难色,道:“安大夫,我这次来既不抓药,也不是来看病。”
安景眉头一皱,问道:“你不看病,也不抓药?那你是”
“是这样的”
掌柜咬了咬牙,道:“下午你丫鬟从我这里打包了一些菜,说送到了就给钱,但是下午伙计来了,你那丫鬟说明天给”
“竟然有这样的事?”
安景听到这,眉头微微一挑。
他说今天这菜味道怎么吃过
“你这掌柜的不地道!”
就在这时,檀云气冲冲走了出来,“我不是说了吗?明日给你钱,你真是一晚上都等不了了?”
“汪汪汪汪!”
小黑仔看到这,对着那掌柜便是龇牙咧嘴,一脸凶相。
冲分展现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掌柜看到这,顿时小声道:“我们是小本生意,薄利多销,而且概不赊账,安大夫是知道的”
“什么薄利多销,我看就是”
“闭嘴!”
檀云还要说话,安景却是清喝了一声,随后看向了那掌柜,“掌柜的,不知道一共多少钱?”
掌柜看了一眼几乎就要喷涌出火光的檀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一共一百七十二文钱,安大夫给我一百五十文钱就好了。”
安景从荷包当中拿出了钱,道:“这是两百文钱,掌柜请收好,余下的就不用找了,毕竟让你亲自跑了一趟。”
“这这怎么行。”
掌柜摇了摇头道:“安大夫也是老主顾了,我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这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吗?”
安景笑道:“既然这样,那明日的时候你给我再稍些菜来,到时候算在里面,我补给你。”
掌柜听到这连忙应道“好好好,明日我让后厨给安大夫整几个爱吃的小菜。”
“真是麻烦掌柜的了。”
“是我叨扰了安大夫,在下先告辞了。”
“慢走。”
安景目送着舞阳酒肆的掌柜离去,这才缓缓回到了济世堂。
“姑爷”
檀云低着头,声音也是极小。
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安景发怒,这种感觉在和面对赵青梅的时候有些不同,让她更为紧张。
小黑仔趴在地上,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安景坐了下来,问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看到姑爷近来每日坐在那里十分忧烦,心情十分不好,而且晚上还掌着灯,我想给姑爷做些吃的,让姑爷高兴一下。”
檀云说到这,头埋的更低了,几乎就要埋在波澜壮阔之下了,委屈的道:“但是我的厨艺颈进步缓慢所以我就让舞阳酒肆的伙计先送来一些菜式,假装自己所做。”
进步缓慢这个词用的不准确
安景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你今日没有银子给他们,明日有吗?”
“没有。”
檀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我原本打算今晚去找韩文新那小子借点。
不过这话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你啊。”
安景叹了口气。
檀云听到安景叹气,心中一急,连忙道:“姑爷,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不敢了,不,没有下次了。”
安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姑爷,你别不说话啊。”
檀云咬着自己的嘴唇,连忙道:“要不你骂我几句,要是还不解气的话,姑爷你打我几下也行。”
“打你,怎么打你?”
安景没好气的道:“我饿了,先吃饭吧。”
他本来就没有生气,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且檀云也是关心他才会如此。
檀云连连点头,吐了吐舌头道:“对对对,姑爷,你吃饱了才有力气,菜式我都放在膳堂了,可以直接吃了,今天我做我点的都是姑爷爱吃的小菜,有抄秋葵,韭菜鸡蛋,爆炒羊腰”
谁说我爱吃的!?
安景佯装恶狠狠的道:“走吧,先吃饭,等我吃了饭再好好教训你,你知道囚牢里犯人会接受什么酷刑吗?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檀云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小声道:“姑爷,你不会用皮鞭吧?那个好像不疼”
不知怎么,她的心中隐隐多了几分兴奋和期待。
安景听到这,却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不多时,膳堂。
“檀云,怎么只有菜,还有饭呢?”
“啊我忘记和伙计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