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饭都是砚砚给做的呀，不是老天爷。”

绾柠的语气太真诚，郝婷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还是赶紧给这丫头安排工作吧。

让她忙起来。

忙起来就不会整日‘砚砚’‘砚砚’的挂在嘴边了。

真是想起来就肉麻。

“明天咱们……”郝婷拿出了iPad，准备做安排。

绾柠的游戏已经匹配进去了，正在飞机上，里边传来不知道哪位东北小姐姐极具感染力的哈欠音。

估计是忘了关麦。

吓得司机大哥握方向盘的手都抖了。

下一秒东北小姐姐又变成了嗲嗲的小甜音，听的司机大哥的手再次一抖。

绾柠挺淡定，利落地选择跟随东北小姐姐跳伞。

然后才看向郝婷，“明天我要请假。”

郝婷把视线从iPad上转移，“请假？你要做什么去？”

该不会又和顾医生约会吧？

绾柠语气兴奋：“我和砚砚约好了明天去拍情侣写真。”

郝婷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儿。

她关了iPad，开始闭目养神，决定不再自找狗粮吃。

这一晚，顾清砚难得的没有回家。

他给绾柠发了微信，说是医院有急事，走不开，让绾柠今晚陪猫猫睡觉，还叮嘱她不要忘了喂猫。

绾柠化作猫形独占着他的床。

往日极度贪睡的猫咪难得的失眠了。

……

白天下了一天的雪，给大地铺上了银装，为夜晚增添了亮色。

夜里一点半，顾清砚还在和乔家林他们开会。

于筱漫也在。

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方宇突然发病了，疯了一样要杀正处于第二人格的白术。

白可爱武力值太低，差点儿被方宇掐死。

关键时刻，第五人格白大佬觉醒，杀了方宇一个回马枪。

最后还是顾清砚及时赶来，救下了方宇一条小命儿。

现在方宇还在治疗室包扎伤口，而顾清砚则是沉着脸召集了所有人开会。

会议室里凝肃一片，几个医生和护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偷偷瞄了一眼沉默的院长和副院长，谁也没敢开口。

第一个说话的是于筱漫，她是半个小时之前赶过来的。

“关于两位病人的私斗的事情，没有人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她是警局请来为方宇做犯罪心理测写的，方宇出事，她也有责任。

顾清砚让护士打开了一段监控录像。

是白术的叔叔白齐今天来见他的时候的画面。

对话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白齐走后，白术就变成了第二人格，像个受气包，看人都不敢直视，总是蹲在角落里，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你认为这和他们今天的冲突有关系？”于筱漫问。

顾清砚没说话，而是又放了另一段视频。

是病房里的，方宇突然发难，暴揍白术，而后掐住了他的喉咙。

顾清砚将方宇从沉静到爆发的过程反复播放了即便，而后定格放大他面上的表情。

于筱漫对这种表情太熟悉了。

“方宇被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和他平日大相径庭，但是他正常情况下又不记得他曾经有过这样的一面。”

乔家林也在看屏幕，“这是典型的人格分裂的表现。”

顾清砚则是做了补充，“可就是太典型了。”

太符合教科书上关于人格分裂的描述和定义，反而显得违和。

“能确定方宇是假装的人格分裂吗？”于筱漫问道。

乔家林点点头，“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原因呢？”于筱漫对于精神科方面并不擅长。

顾清砚给了解释，“对比。”

“对比？”

“嗯，白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7重人格，这里的人都是每天经历他各种人格变幻，对于这方面再熟悉不过。”

顾清砚看向于筱漫，“明天通知魏局长来带人吧。”

方宇如果没有人格分裂，就必须要接受真正的法律制裁，下一次宣判的时候，他的罪名还会再加一条。

还有那个姓欧阳的医生，同样跑不了。

于筱漫觉得有点儿快，“不用再观察一下吗？”

顾清砚摇摇头，“白术记仇，有勇有谋有帮手，他每一个人格的记忆都是递增状态，刚才出现的第五人格是有第二人格的记忆的，方宇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日子不会比监狱好过到哪儿去。”

“可是现在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方宇是装病，仅凭猜测是无法给他定罪的。”

于筱漫想了想，“我曾经分析过方宇的过去，他父母的离异和遗弃对他的童年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上学的时候他曾经因为虐猫被同学举报过，当时网络没有这么发达，自媒体什么的也没有盛行，所以事情没有被闹大，及时这么不了了之了。”

‘虐猫’两个字让顾清砚的眉头下意识拧出一个‘川’字。

于筱漫从手机里调出了她保存的方宇过去的资料，里边就有被他虐死的野猫的照片。

惨不忍睹。

“儿时虐杀动物，渐渐地动物已经满足不了他暴虐的本能，所以把目标转到了人的身上，他大学舍友曾经说过，方宇特别怕猫，也很迷信，因为他怕鬼。”

乔家林冷哼一声，“典型的做贼心虚啊，这是怕那些猫和被他杀死的人回来找他报仇？既然他说没有所谓的第二人格杀人时候的记忆，那他害怕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乔家林望过去，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

除非是方宇或者白术那边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门开了，进来的是负责方宇那边的护士。

她面目焦急，开门后目光急寻乔家林和顾清砚。

“院长，副院长，刚才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一只白猫，吓得方宇跟失了魂似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所有人连忙起身去诊疗室。

诊疗室的门打开着，身上缠着各种纱布的方宇此时被一只白猫逼到了角落，缩成一团。

“我承认，是我装病，我杀了人，我不想坐牢，我装病企图躲避法律制裁，猫妖大人饶命，我自首，我坦白，我愿意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