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墙上挂着一个钟表，秒针没走一下，都会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发出响声，震的书瑶心里一颤一颤的。

咔哒！

一名警务人员推门而入。

“陈队，na报告出来了。”

陈铮醒了。

书瑶慌了。

“哦，我困了，懒得看，你直接念出来吧。”陈铮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

那个警务人员看着手中错字连篇通稿歪理的检讨：“……”

早知道不拿这个了，作废的结案报告也比这个强，看着这些错别字和歪理他怎么编的下去？

“咳咳！”

他干咳两声，“从车上取到的隶属于书瑶的头发与康辉精神病院采证的断甲的na排序完全相同，可做同一人认证。”

“这不可能！”书瑶站起来反驳。

陈铮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脸色微沉，眼神锐利，“你是在质疑我们警方的检测报告？”

书瑶知道警方的检测报告不可能出错。

何况她当时的确断了指甲。

嘭！

陈铮猛地拍了下桌子。

“书瑶，当日去康辉探视白术的人就是你，你和绾柠有过结，便让白术去对付绾柠，是不是？”

“不是！”

书瑶大声否认。

她不能承认，承认了就什么都完了。

“我是去看过白术，我们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之前我一直在国外，回来后抽点时间来看看他有什么不对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指使白术去对付绾柠？”

这些话不单单是书瑶的辩解，也是自我洗脑安慰。

是啊，警方没证据。

她镇定了许多，重新坐了下来。

“白术是精神病，他的行为模式和思考方式当然和正常人不同，这段时间绾柠很火，电视上热搜上经常看到她的身影，也许是白术看上她了，或者是看不上她，这都有可能。”

“陈队，你不觉得你们都错了吗？与其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不如快点去找白术，他可是个精神病，发起疯来说不定会杀人的。”

五分钟后，陈铮来到了隔壁房间。

“这女的心理素质不错，虽然慌过一阵儿，但很快就平复了，还不停地把矛头往白术身上引呢，是个狠角色。”

陈铮又拿出一颗烟，还没等点燃就被顾清砚给制止了。

“有女士在，注意礼貌。”

陈铮看了眼顾清砚挡在白猫口鼻前的手，呵呵一声，“要不看你的手，我还真差点儿就信了。”

郝婷是不知道实情的，此时已经急的快要挠头。

“现在怎么办？书瑶这里没破绽，我们要去哪里找白术？不如先让书瑶离开，白术如果真的是听从书瑶绑架绾柠，就肯定会和书瑶联系的。”

“喵！”

白猫突然扑到郝婷的肩膀上，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好姐姐，我就在这里。

陈铮看向顾清砚，“你怎么说？目前看来我们的目的好像是达到了，又好像没达到，要把事情说出来吗？”

“喵”

白猫也看向顾清砚。

说吧说吧，告诉好姐姐吧。

顾清砚把白猫抱了回来，大手在她的头上抚摸两下，然后才看向郝婷。

“其实这一切只是我们做的一个局。”

接着他把找到绾柠的过程都说了一遍。

“本以为要放线钓鱼，却没想到你听到白术的名字就直接锁定了书瑶。”

这是顾清砚和陈铮没有想到的。

郝婷：“所以说，绾柠没事？”

“喵！”

好姐姐，我没事。

顾清砚又摸了摸白猫的头，“嗯，她在家。”

郝婷：“现在去你家。”

她必须得立即见到绾柠的人，确定真的没事儿才能安心。

然而他们刚走出刑侦队办公楼，顾清砚就接到了乔家林打来的电话。

“清砚，白术醒了，他要见你。”

……

二十分钟后。

康辉精神病院，白术病房外。

乔家林看到顾清砚的第一眼便提醒他：“是第七人格。”

顾清砚转身把白猫交给了郝婷，“麻烦你帮我照顾她。”

郝婷从来没抱过猫，一时间还有点儿紧张，又怕猫跑了，又怕弄疼了猫。

好在白猫很乖，自己在郝婷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待着，还撒娇似的用鼻尖蹭了蹭郝婷的脸。

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这么会撒娇的小猫咪，就算是郝婷这种女强人也一样。

“还真是猫随主人，跟绾柠一样会撒娇，乖哈，咱们先在外边等着。”郝婷摸了摸白猫的头，看着她舒服的眯起眼睛，没忍住，又多摸了几下。

越摸越上瘾。

要不她也养只猫？

不知道顾清染会不会喜欢？

顾清砚和陈铮一起进了病房。

白术坐在病床上看着胳膊上的擦伤发呆，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后，才把病号服的袖子放下，将那擦伤遮掩的严严实实。

“你女朋友挺漂亮。”

白术看着顾清砚说道：“就是有点儿蠢，这次只是个小教训，也是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你们动了消灭我的念头，我还会拿她开刀。”

陈铮：“你这是在为书瑶开脱？”

白术看都没看陈铮一眼，好似除了顾清砚，其他人他都懒得搭理。

陈铮还真没遇到过这种的，居然比他还狂。

他气的想撸袖子上前揍人，却被顾清砚给拦住了。

“你有病？护着他干嘛？”陈铮怒问。

顾清砚表情淡淡的，“这是医院，他是我的病人，陈队长若是想揍人，等下次他再想办法跑出去的。”

陈铮：“……”

白术却笑了，“知道我还会再跑，不想办法拦着？”

顾清砚：“拦不住。”

多年在pbs工作的经验给了他这种直觉。

“当初你会进医院，和书瑶应该脱不了关系，这样你还要帮她作伪证吗？”顾清砚道。

白术轻哼一声，“我是精神病，不是蠢，我怎么进来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书瑶是什么人，我也比你了解，绑架绾柠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她无关，如果你们敢动她，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精神病，真正的疯子。”

因为白术的极力维护，书瑶和这件事彻底撇清了关系。

郝婷随着顾清砚回了家，进屋就开始找人。

“绾柠？绾柠！”

看着郝婷直奔卧室，白猫嗖的一下窜进了卫生间。

顾清砚也连忙帮着做掩护，“她应该是在卫生间，要不你等会儿，我去叫她。”

“不可能，我刚看了卫生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