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柯南告诉警方的情报并没有多少价值,但目暮警部一行人还是顺路将柯南送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中。
“真是的……”
毛利小五郎叹了一口气,对于寄宿在自己家里面的这个活跃的小孩多少也有些无奈。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转移到了案件本身上面。
“就算她有杀害那四个人的动机,但也不代表这她就是犯人吧?她之前可是被人暗算过。”
柯南在心中给毛利小五郎比了个大拇指,顺着他的话向下说去,想要从警方口中套取出更多的情报:
“咦?难道相马光先生就没有其他可以为他报仇的家人吗?”
毛利小五郎也点点头。如果相马光有其他亲近的亲人在世,那么谋害那四个人也完全算得上动机充足,没有必要将范围限定在秋庭怜子身上。
“这个么……”
高木警官闻言,从外套的内衬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记事本。
“他的母亲是个未婚妈妈,但是五年前过世了,相马光先生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毛利小五郎眉毛一挑:“那他的父亲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高木摇头,“别说身份了,就连他父亲到底还在不在人世我都不太清楚。”
高木警官把笔记本摊开,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几名警官加上毛利小五郎开始了各种可能性的猜测和讨论,而柯南的目光却放在了笔记本摊开的那一页上,霎时间愣住了。
“相马光
昭和52年8月3日出生
死亡时28岁
母亲5年前死亡
无兄弟
父亲不明”
高木警官将自己调查到的信息简要记在了本子上,柯南的目光却死死地定在了写着他出生日期的那一行。
曾经惊鸿一瞥的某样事物出现在脑海中,一种可能性在心里浮现。
与此同时,源槐峪的那句话也突兀地回响在耳畔。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安全,但也永远不要认为自己危险。
柯南眼底闪过一丝恍然。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进行验证。
边上佐藤警官的话语打断了柯南的思绪:“只不过,被杀的那四人除了相马光先生的事情外,招惹出来的麻烦也不少。”
“比如说喝醉酒之后上台演奏,被堂本先生狠狠骂了一顿……嗯,在一年以前的堂本音乐会上。当时演奏的乐曲是贝多芬的钢琴四重奏。”
毛利小五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
“所以呢?那个大叔就带着警视厅的那几位去堂本先生家里面兴师问罪了?”
灰原哀头也不抬,目光依旧在手中的书本上来回穿梭着。
“是,毛利叔叔他好像认为那位堂本一挥的儿子堂本弦也就是造成了一系列凶杀案的凶手。”
说到这里时,柯南只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道毛利小五郎又搭错了哪根筋,但是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类似事件的柯南隐约感觉到,如果跟着毛利大叔,说不定会让自己很尴尬……
柯南的预感并没有错,在同一时间,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部一行人已经抵达了堂本一挥家中,并看着毛利大叔说起他那惊为天人一般的“毛利排除法”推理。
因为亵渎了堂本弦也钟爱的贝多芬而让他起了杀心这种推理,让堂本父子俩一脸茫然加愤怒,也让警视厅的几位警官眼角直抽搐。
此前,在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后,柯南便溜达到了源槐峪家里。
从源槐峪之前的态度上来看,柯南觉得这位源老师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源槐峪此时正半躺在靠椅上,闭上眼睛小憩着,一本书盖在他的脸上,挡住灯光。
柔和温暖而不刺眼的光芒下,一台复古的唱片机在客厅的一角工作着。它的外壳由深色的木质材料制成,表面泛起了温润的光泽。
随着唱针的轻轻落下,它精准地触碰到了唱片上那一圈圈精细的纹路。旋律缓缓升起,每一个音符都跳跃着,却是贝多芬的《命运》。
“你说,你今天大部分时间都跟着那位秋庭怜子小姐?”因为脸上书本的缘故而略有沉闷的声音传来。
“对。”
“遇袭了吧?”
“对……嗯?”
柯南瞬间愣住了,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源槐峪,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源老师怎么知道自己和秋庭怜子小姐在小树林里面遇袭了?这件事他可是任何人都没有告诉,包括关系密切的目暮高木佐藤警官他们。
“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对不对?”
柯南下意识点头。
“那是当然的事。毕竟时间已经很紧迫了,那人必须要尽快把不稳定因素给处理掉。”
只是这么一句话,柯南就捕捉到了好几个重要的信息。
“时间紧迫?嫌疑人还有其他额外的目的?”
柯南很快进入了思考模式:“秋庭小姐是不稳定因素的话,是因为有可能会妨碍到那人后续的目的?时间紧迫、时间紧迫……”
如果要说时间紧迫的话,说明是近期内就要发生的事情。而眼下和死亡四人以及秋庭怜子相关性最高的,莫过于即将要举办的堂本音乐会了。
“犯人想在堂本音乐会上做些什么?”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柯南悚然一惊,心弦一紧。
不论是毛利父女等人还是少年侦探团和阿笠博士,都将要前往堂本音乐厅中欣赏这一场音乐会。
如果嫌疑人想要针对堂本音乐会的话,自己亲近的这些人会不会有危险?
不过很快,柯南的脸色就从严肃变得放松下来。
他看向源槐峪,这位源老师也要去音乐会。虽然还不能完全相信源槐峪,但是在这么多天来的相处中,柯南也清楚,这位被神秘笼罩的老师在面对有人危害到他自己以及周围其他人的情况下,一定会将危险因素扼杀。
有了这一层因素在,柯南心里顿时有了底。
不过想要知晓心里那名假定的嫌疑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柯南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
就在这时,源槐峪的声音再次响起。
“提醒你一句,就我所知,在此前的爆炸案中受了重伤的那位小提琴手河边奏子小姐,拥有着绝对音感……”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听起来就好像是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