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忽然消失了,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声音的消失并不让人安静轻松,相反只会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周围的颜色逐渐黯淡下去,慢慢的变色逐渐于五条悟的距离变远,与正常的世界剥离。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源盛手持双剑戒备着后方,只见一个高挑身材的黑发风衣女子站在哪里。
胖达开口了:“你是谁?。”
黑发女没有回答,身体抽搐了起来,漏出了全身缠满绷带,身上满是血迹。
四人慢慢的远离她,然而下一刻,让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黑发女随着身体的抖动头发逐渐散落开来,漏出了狰狞面目,看不到五官,只能从满脸绷带的缝隙中看到,十余只眼睛散落的分布在脸上。
她忽然停止了颤抖,一张撕裂了脸颊的巨口从绷带中挣脱出来。
“喂,我~我~我漂亮吗?”
本来挺动听的声音,在她的嘶吼中也变得让人害怕。
平源盛立即反应过来了,对三人说道:“不要回答这是假想怨灵裂口女,这里是一个在回答问题前强制双方互不侵犯的简易领域。”
都市传说及有名的怪谈、妖怪,是每个人都能想象出的恐怖对象。就算实际上并不存在,也能产生印象。众人的想象之力越强,就会有越强大的怨灵出现。人类内心混合的恐怖印象,会反映在咒灵的攻击行动上。
“我来撑起简易领域,暂时中和裂口女的领域”平源盛顾不上咒力的匮乏。
一个小小的气吞领域撑在了众人周围,胖达好奇的挥了挥手,和狗卷棘打量了起来。
真希看着放松的二人,呵斥道:“你们两个家伙认真一点,能够使用简易领域的咒灵,怎么看都是至少一级以上了。”
胖达无所谓的朝真希摆了摆手,“稍微懈怠了一点也无所谓的,最强的五条悟不是在外面吗,看来对方并没有那个信心,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胆量对付五条老师。”
“大芥大芥(饭团语:放宽心。)。”
“喂,你们两个家伙我咒力不多了拖不了多少时间,裂口女要发现不对了,快要攻击了。”累的满头大汗的平源盛提醒道。
在裂口女的都市传说中,在大街上会有一个穿着大外套,戴着围巾,手拿大剪刀,披着长头发,戴着口罩的女人。她会询问路过的人:“我漂亮吗?”如果回答“漂亮”她就会摘下口罩,再次询问漏出那可怕的面容,“····这样呢····”如过回答“不漂亮”就会被剪刀斩杀,如果回答“漂亮”就会用剪刀剪开人的脸颊。
见众人久久不回答,裂口女恼羞成怒,手中的剪刀不断张合,四把大剪刀在空中忽然凝聚,就要斩杀众人。
忽然领域被撕开了,裂口女发出了惨叫,自己消失了。
是五条老师,虽然众人早有预料,看着撕开领域带来光明的五条悟,就算是颜值与之不相上下的平源盛都不得不发出一句,“哦呼!”的感叹。
看着对面不再动手的夏油杰,五条悟也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中似乎在回忆他仅有的两年青春。
五条悟仅有的挚友夏油杰,在2007年屠杀一整个山村,杀死了自己父母,被咒术总监部认定为诅咒师。
五条悟的脑中又再次回想起了那天的画面。
夜蛾正道当时还只是五条悟的班主任,是他告诉了五条悟夏油杰所犯下的罪过。
夏油杰主动找到了家入硝子想要和五条悟来个告别。
夏油杰向五条悟倾诉了他的想法,转身离去,让五条悟想动手就动手吧。
就如那一天一样,五条悟还是没有动手的想法,挚友堕入了邪道,自己却无能为力,即使自己身为最强。
“悟,这家店是你家的吧,我看到五条家的家纹了,请好久不见的挚友吃个饭吧。”夏油杰率先开口了,打破了这个局面。
“杰,你这家伙…….”五条悟在面对这个人显得又些无力。
夏油杰领着美美子菜菜子从众人的身旁走过,拍了拍五条悟的的肩膀,“悟,记到你的账上了。”
无视了四人组,美美子还向胖达扮了个鬼脸,胖达也不敢示弱,以鬼脸反击,倒是把菜菜子可爱的不行。
五条悟罕见的看着很落寞,一下就把伊地知拽出主驾驶,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去。
很….安静。
五个人坐在车上,今天五条悟居然开起了车,看来心情不好想兜兜风,忽然五条悟开口了,“坐好了。”
在众人的惨叫声中,轮胎和地面摩擦带起一溜青烟,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那样蹿了出去。
五条悟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在闯红灯,超速驾驶,看着后面越来越多的警车,五条悟也是毫不在意。
过了一会警铃声戛然而止,看来是查到了车牌属于哪了。
来到了郊外的高速,五条悟把油门踩到了底,短短的半分钟这辆车就已经到达了理论上能够到达的极限,本来这个夜晚的高速上没有多少车,可是在如此恐怖的速度下忽然变得拥挤起来,四人组由无数次都以为要撞车了,都已经做好了跳车地准备。
而这辆车只是在车流中游动,仿佛这是他本就规划好的路线。
后排的平源盛和狗卷棘紧紧的抱住了胖达,副驾驶的真希面色凝重,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安全带,脸上吓得煞白。
他们早该想到的了,就应该和伊地知先生一起回去的,可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以五条悟老师六眼的能力,飙车那不是小儿科吗,不开到这种要报废的程度,他还是五条悟吗。
在无数次平源盛都觉得车要散架的时候,眼前已经成为流线的光,耳边传来尖啸的风声,五条悟的笑声都在慢慢的消失。
是的他放弃了,成佛了。
四个人都进入了贤者状态,任何事都不会让他们惊讶。
筵山麓
山路上没有一辆车,五条悟也渐渐放慢了速度,他打开车窗风吹着他银色的秀发,一缕缕的打散,车灯照亮一个又一个的转弯指示牌,一圈圈的盘旋而上,反射过来的光碎在了五条悟的脸上,可以这幅风景无人欣赏。
四人组正襟危坐,脸上满是无欲无求。
五条悟开口了,“那个人是我唯一的挚友。”
不知道是和他们说的还是和自己说的。
除了山间的风,四人组不能给他一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