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愣,“什么?你说我三叔?”
陈皮笑道,“去了你便知道!”
于是几人不再有怀疑,跟着陈皮继续上路了。
大概半个多少时后,众人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山村。
不过这个小山村可是十分热闹,村口的私家车排队如长龙。
王月半好奇,“怎么这么多人?”
白宇道,“这地方位于雪山的山脚,又恰巧坐落在边境线上,山美,雪美,风景美,自然吸引了很多旅客过来游玩!”
“这样啊!”
几人继续往村子方向走,刚到村口,就有一人拿着照片小跑到他们跟前。
“可是杭州来的小三爷?”
那人身穿皮袄,留着大胡子,典型的东北大汉。
吴邪好奇,“你怎么知道我?”
那人呵呵笑道,“我叫王顺,是三爷让我在这里等各位的。”
说着,叫王顺的大汉还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吴邪。
吴邪接过一看,正是自己和三叔的合影。
“我三叔呢?他在哪里?”
吴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吴三省。
那人摇了摇头,“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三爷他来无影去无踪,只是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给你们做向导,其它的三爷没交代,我就也没敢问。”
“这样么…”
吴邪有些失望。
这是白宇开口,“我们赶路有些累了,有落脚的地方吗?”
王顺赶忙道,“有的,有的,各位请跟我来!”
白宇抬了抬手,众人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王顺也是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为众人介绍。
几人这才发现,在这小小的山村里竟有不下百家商铺,看来这里的旅游业直接带动了当地的经济。
也难怪吴三省那个家伙会跑到这里来。
很快,王顺把几人带进了一个大院。
院子里挂着许多白菜萝卜,还有各种野味腊肉。
“这里是我家,那边两间房便是几位休息的地方。”
“各位一路奔波也该饿了吧,你们前屋坐着,我这就给你们做饭!”
不到半小时,六七样东北特色菜便端上了桌。
潘子砸着嘴,“嘿,真香!”
“早听胖爷一直说东北饭菜香,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白宇也笑着点头,尤其那道东北乱炖,香气扑鼻,馋的人直流口水。
“对了顺子,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白宇注意到墙边挂着几张照片,上面有一对老夫妻。
王顺手一滞,“都走了!”
“两年前他们带着一批人进山,就再也没出来过!”
“是他们吗?”陈皮阿四许久没有开口,这时也是长叹一声走到一张照片前面。
几人顺着去看,“陈文锦?”
不止陈文锦,还有其他几人,看样子应该都是她的考古同事。
王顺点了点头,“没错。”
当年顺子的父母就是带着陈文锦的考古队进山,才下落不明。
吴邪有些理解,他记得老痒说他见过文锦阿姨,也是后者引他去的秦岭,怎么会在两年前就失踪了呢?
“四阿公,你可知道文锦阿姨现在何处?”
陈皮摆了摆手,“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
说着就离开了前屋。
吴邪想跟上去追问,白宇却将他拦住。
他很清楚,那老头这么多年一直被镇压在恶罗海城下面,根本没可能见过陈文锦。
也许他也很想知道一个答桉吧!
吃过饭,几人便上了炕。
东北天气很冷,但这炕却十分暖和舒服。
加上一天的疲劳,几人也都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
二日一早,几人便出发了。
本来王顺收了吴三省的钱是要给几人当向导的,但是陈皮说不用,他认得路。
就这样,王顺没有跟着队伍。
看着陈皮的背影,白宇知道这老头一定是不想王顺跟着送死,再步两位亲人的后尘。
“看来狠人老了,这心也变软了啊!”
出了村子,几人跟着陈皮一路穿过树林,最后来到了雪山脚下。
山脚下一片葱绿,游客非常的多。
不过再往上就生机全无,雪线之后只有冰冷和肃杀。
“靠,我这还没开始爬,怎么就累成狗了!”
潘子气喘吁吁,一头的汗水。
更别提两个小孩了。
陈皮呵呵笑道,“这里海拔很高,空气相对稀薄,再加上天气寒冷,所以会让人感到疲乏。”
“可老爷子,你怎么没事啊?”
“想和我比,等你哪一天坐上九门之位再说吧!”
陈皮一脸傲气。
“行了,别有的没的,赶紧走吧!”
白宇挥手,众人继续赶路。
随着往上,空气越来越冷,也几乎见不到游客了。
当翻过雪线,陈皮道,“再往前走就能见到岗哨了,看见前面那个山没,翻过去就到国外了!”
潘子心头一惊,“可这万一被抓到,是要被枪毙的啊!”
陈皮摆了摆手,“放心,我既然带你们来这,自然不会是送死,你们只要安静的跟着我走就行!”
果然,众人随着陈皮在山头上饶了几圈,便见到了一个岗哨。
不过观察了一下,那岗哨已经被废弃了,正好可以让大家休息休息,恢复些体力。
当到了岗哨跟前,发现这门锁也是坏掉的。
潘子干脆找了块大石头,将门板从里面给顶住。
不然这山上的风雪一直往里灌,就连呼吸都不好受。
就当这时,吴邪和王月半站在眺望台上喊了起来,“小哥,你快过来。”
“怎么了?”
白宇抬步走了上去。
吴邪赶紧递过望远镜,“你快看看,那是不是阿宁!”
“阿宁?”
白宇接过望远镜,朝东南方看了过去。
“没错,是她!”
看来裘德考也得到了消息。
这时陈皮朝那边望了一眼道,“他们是从高丽那边过来的,不像咱们这么折腾。”
白宇一笑,裘德考的财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要叫她吗?”
白宇摇头,“之后会碰上的。”
到了夜晚,雪山上的风更加大了,呼啸在耳边如同狼号鬼哭。
白宇几人就围在篝火旁休息,一夜倒也还算舒坦。
第二天一早,潘子从背包里取了几个罐头出来分给众人。
将就着吃了些早餐,众人离开岗哨,继续上路。
大约两个小时候,众人终于是爬上了山顶,不过这路往后越发难走。
积雪没过膝盖的高度,让人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一行人只能顺着山嵴没缓慢前行。
陈皮指着远处,“前面有个温泉,咱们到那里休息,再坚持一下!”
吴邪惊讶,“这雪山上还有温泉?”
白宇解释道,“这长白山原本就是火山的爆发地,有温泉不奇怪。”
很快,众人就在前面看到了一个山洞,洞口弥漫着朦朦水蒸气。
而在里面,就是一口七八米见方的泉眼。
泉水很热,里面雾气蒸腾。
众人索性在里面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四阿公,你怎么知道东夏皇陵的具体位置?”
史书上关于东夏的记载很少,再加上他们战败给蒙古之后,几乎在任何文献上都找不到资料。
如此隐秘的东夏皇陵,四阿公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陈皮喝了一口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物扔给了吴邪。
吴邪接过一看,“咦?蛇眉铜鱼?”
陈皮眉头一挑,“你也知道这个?”
吴邪看了看白宇,白宇翻手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物件。
陈皮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释然了。
开口道,“你手上这枚蛇眉铜鱼是老头子我在一座佛塔地宫里带出来的。”
“佛塔地宫?”
陈皮点了点头,便将当年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张大佛爷清洗九门之后,陈皮逃到了广西。
后来就一直在那里从事倒斗的营生。
凭着他的手段很快就又混的风生水起,只是到了全国大解放的时候,国家号召除四旧,很多古迹都给砸得差不多了,
而广西自古就不算中原,古墓本来就不多,所以陈皮也是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又有了孩子,陈皮甚至有了金盆洗手的想法。
不过后来有一回,他到猫儿山下的寨子里卸货,听到几个村民闲聊。
说村子外的猫儿山有座庙里的塔塌了,动静很大,连地也陷了下去,塌出了一个大坑,
而就在坍塌的当晚,很多人还听到一声非常诡异的惨叫声。
陈皮一听就觉得不对,猫儿山他去过很多次,那地方的庙宇修建的都很坚固,怎么可能说塌就塌了?
之后一经打听,才知道这座塔并不是在猫儿山上,而是边上一条叫“卧佛岭”的山脉中心。
说到这个卧佛岭,这个地方十分奇怪,
领子周围都是苗寨,可偏偏中间有一块大概十几平方公里的盆地,
这盆地海拔很低,里面植被茂密,古木通天。
想进入盆地,还一定要用绳索,因为附近根本就没有路通到里面,可谓是十分神秘。
而那座古塔就修建在里面,还在世最中心的地带。
平时人们从悬崖上看下去,只能看到一个非常小的塔尖露出茂密的树冠,而且给植物附着满了,至于踏里面有什么,根本看不清。
苗民们说,他们十几代前就知道这里有座塔,但是谁也没想到下去看过,现在也习惯了。
只是前些天,突然一阵巨响,人们发现塔尖没了,才知道那座塔塌陷了。
关于这神秘的古塔,当地人还有很多传说。
据一些老人说,这塔是古时候的一个高僧修建来镇妖用的,现在塔一倒,妖怪就要出来做恶了,
至于那一声怪叫,极可能就是妖怪挣脱束缚的叫声。
陈皮听了之后,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怀疑那古塔之下,极可能是中空的墓室,所以才会在若干年后发生塌陷。
想着金盆洗手前不妨再干上一次,于是便开始制定计划。
一开始他来到“卧佛岭”上的一个村落里,站在土岗上往山脉中间的盆地一看,那塔比他想像的要大多了,
倒下去的时候砸倒了好几棵树,所以森林的绿色树盖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在“卧佛岭”上,看不到缺口里有什么,但是陈皮阿四几乎立即发现了,在塔倒塌地方的一周,所有的树木都因为地面下陷,显得非常凌乱,
看样子,塔的下面,果然有什么东西,而且体积比塔基还要大。
讲到这里,白宇开口了,“应该是镜儿宫!”
“镜儿宫?”王月半不懂,“白叔,那是啥?”
“这个我知道!”吴邪抢着道,“镜儿宫是长沙一带解放前的方言,就是说地上建筑的下面,有和地上建筑规模一样的地下部分,
看上去就像是地上建筑在湖面上的倒影一样,上下两头是对称的。”
“哦,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阴阳梭啊!”王月半笑着道。
“阴阳梭?”
王月半道,“这是我们北派的叫法,就是指整体建筑就像一只梭子插在地里,一面是阴间,一面是阳间。
不过这样的古墓或者古建筑已经很少见了,大部分地面的遗迹已经毁坏干净,所以这种说法,在解放前十年内几乎已经没人提起。”
别看王月半年纪小,可这盗墓行当里的东西几乎没他不知道的。
陈皮也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小胖。
白宇见状,也是笑道,“老头,你不是一直要找传人吗,我看就传给我们家小胖得了!”
“他?”
陈皮摇了摇头。
显然在他看来,王月半还差了点。
“嘿,你瞧不起谁呢?”王月半哼哼道,“我爷爷可是清末摸金校尉张三链子的徒弟,金算盘。”
“我知道陈四爷在九门的势力,但我也好歹算是名门之后吧,怎么,做你徒弟很丢人吗?”
白宇哭笑不得,“啥时候盗二代也成了名门之后?”
不过陈皮却是极难得的点了点头,“竟然是金算盘的后人,不错!”
要知道九门势力再如何大,起家的一些老家伙也只不过是土夫子,只是在长沙一代有些名声罢了。
而金算盘则是盗墓四大门派之一的摸金校尉,不论手段和行内地位,那都不是土夫子可比的。
一时间,陈皮竟真的起了收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