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仰望中,方寒回到了太守府。
登堂已毕,方寒下令将俘虏满狎带堂来。
校刀手林立两侧,大堂中气氛森森。
全身被缚的满狎被押解来,面对着满堂的杀气,却无半分惧色,只怒瞪着方寒。
方寒俯视着他,朗声道:“如今你已为本将所俘,你可愿归顺?”
满狎冷哼一声,将头往旁一扭,不去正视方寒。
旁边凌子瑞冷笑道:“看样子他也想做一个忠臣,方将军,何不就成全了他,顺便借着他的人头震慑瑄国。”
此时的凌子瑞,还是站在李帝臣子的角度来考虑事情,对于李帝来说,那些不肯投降,妄图抗拒他“皇威”之徒,自然统统都该杀。
“满狎,凌先生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归顺是生,拒降是死,你可要想清楚。”方寒语气中渐起杀意。
满狎却依旧漠然不语,既不言降,也没有公然拒绝。
在旁人看来,满狎的不作声,就是在对抗招降,方寒却看出了另外几分门道,倘若他真的决心为瑄国殉命,一心的求死,大可一番慷慨的拒降,激怒方寒杀他。
眼下他默不作声,看似还是在顽抗,但实际心里边却在犹豫。
降将的声名固然不好听,但人非圣贤,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宁死不屈。
方寒看出了满狎的那一丝犹豫,突然之间站了起来,扶着剑大步流星的走下阶去。
他那杀气腾腾的威势,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众人皆以为,满狎的漠视,惹恼了方寒,他们的将军是打算亲手斩了这不识抬举的家伙。
铮!
方寒汹汹前,征王将军赐予的宝剑顺势出鞘。
所有人的心都紧绷起来,就连劝杀的凌子瑞也将头偏向一旁,不忍心看这血溅当场的景像。
满狎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他显然以为方寒要动手杀他,事到临头,他只好将眼睛闭起来,硬着头皮继续撑下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人言满狎乃忠贞之人,果然名不虚传,很好,本将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
方寒哈哈笑着,手中宝剑刷刷挥过,竟是将满狎身的绳索斩断。
“这……”在场的众人,顿时就愣了住。
就连睁开眼来的满狎,同样是满脸惊异,实不明白方寒为何会在最一刻收手,而且态度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方将军,瑄国陛下对满某有恩,将军想让满某背叛陛下,只怕是……”
满狎以为方寒想用这种怀柔的手段来降服于他,便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方寒并没打算当场就收降满狎,他可没有幼稚到认为,只要自己王八之气一发,敌将纳头便拜。
毕竟他所面对是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游戏里虚拟的人物,况且即使是游戏里的人物,好歹还得关些时日,等着忠诚度下降才能劝降。
方寒便淡笑道:“降与不降,你也不用急着做决定。来呀,把满将军送去休息,好好的款待,不许怠慢。”
方寒决定把满狎先软禁起来,待到杉春城之战结束再说,如果杉春城之战瑄国获胜,满狎只能杀了,如果是弈国获胜,满狎失去了效忠的目标,那时他再归降自己,心理也就好下台阶。
满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得神色黯淡的走下堂去。
一边看着方寒表演的凌子瑞,先是费心思逼降程平,再到今日的劝降满狎,心中的狐疑却越来越重。
“这个方寒,他的种种举动,越来越不像是陛下手下的一名部将,倒更像是一方求贤若渴的诸王,他到底想干什么?”
凌子瑞越想越疑,眼看着堂中众人已散去,他却仍徘徊不去。
方寒见凌子瑞那副样子,料想这位大军师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已有猜疑,事到如今,也该是向他慢慢摊牌的时候了。
方寒便问道:“凌子瑞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凌子瑞干咳了几声,“如今将军既然大胜一场,何不趁胜而进,直逼瑄国皇都。”
“此役虽胜,但瑄国仍不可轻视,我军将士宝贵,我可不想拿去跟瑄军硬碰硬。”方寒淡淡道。
凌子瑞一听这话,却是脸色一变。
你方寒是弈国的部将,你手下的士卒也是弈国的兵,不是你方寒的私兵,你凭什么保存实力,不去为弈国卖命?
方寒这话,若是当着李帝的面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直接退出去斩首,征王将军都保不住他。
“陛下命将军前来南部,就是让将军抄袭瑄国皇都之南,不惜一切代价配合杉春城主营之军,将军却因害怕折损士卒而止步不前,这若是传到陛下那里,似乎有些不太妥吧。”
凌子瑞没敢直接质问方寒,委婉的提醒道。
“李帝是李帝,我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他折损自己的士卒?”方寒反问了一句。
凌子瑞神色立变,眉宇中皆是惊色,喉结滚动几下。
方寒却对他的惊骇视若无睹,只淡然自若的呷着温酒。
“将军,你莫是想……想……想反不成?”凌子瑞结巴了半晌,方才战战兢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反”字。
方寒的表情变得肃然起来,刀锋似的眼眸中流转着冷绝之意。
啪!
方寒将酒杯放在了案,凌子瑞跟着微微一抖。
“云霖一役,我几乎命丧在瑄军刀下,险象环生之下,方才逆转局势,为弈国旗开得胜。结果呢,李帝却听信宰相姜尧的谗言,反要问我之罪,这样一个不辩忠奸的君主,我请问先生一句,他值得我方寒为他继续卖命吗?”
方寒字字如铁,落地有声,道出了心中的愤慨。
方寒对李帝越来越不敬,竟是公然斥责李祯濡为“不辩忠奸”,把凌子瑞听得是心惊肉跳。
惊骇之余,凌子瑞又面露愧色,毕竟身为左相一脉的他,跟陷害方寒的姜尧是一党。
“云霖那一件事,姜尧则做得是有一点过份……”
“我受的怨枉就不说了,先生你追随李帝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那李帝却听信征王将军的挑拨,把中了瑄军计谋的责任推在先生你情报失误,如此做法,难道先生你不感到寒心吗?”
方寒这是在“挑拨”凌子瑞和李帝的关系,一副为凌子瑞叫屈的口吻。
说话之际,他一直留意着凌子瑞的表情,从凌子瑞的震惊的眼神中,他窥出了几分共鸣。
方寒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凌子瑞的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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