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镇玄司后江元没有直接回家。
把和黑六“正常交易”的几两银子全给了张大爷,但几十枚铜板他留了下来。
随便吃两碗面,填饱肚子后江元才回家。
冷冷清清的小院,没了鸭子吵闹格外地安静。
想到自己越穿到这个世界虽然时间不长,但又是和鸭子朝夕相处,又是在诏狱和疯魔厮混,虽然换了衣服,但身上难免有些气味。
现在正值初夏,天气不是很凉,便烧些水从头到脚洗了个透彻。
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房梁,江元习惯性地总结现状。
首先是生活方面。
在和宋长春聊天过程中得知,他做为黑护,每月有三两四贯的的俸禄,以一文钱两个馒头的物价来看,已经算非常多。
日常糊口基本没问题,家徒四壁的状况应该也会逐渐好转。
就是自己以后要去镇玄司工作,卖鸭这个职业不得不放弃了。
当然,他本就没有一直卖鸭子的打算。
如果找不到工作,估计不等卖出去大都会被自己吃进肚子。
今天凑巧把鸭子留给张大爷照看,过两天找个机会直接把鸭子送给他。
再就是实力问题上。
他虽然有个治愈系统,每次治愈疯魔还会给些奖励,但奖励总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个世界不乏大能、妖魔存在,举手投足间震天撼地,翻江倒海。
系统给的奖励虽然也有用,但用处其实微乎其微。
比如在月落山时,被计道人控制心神后,坚韧不拔破解开控制,可破解开又能怎样,宋长春要杀他他还是拦不住,无非让自己死个明白而已。
甚至是接触王员外夫人时,也须周子丹提前控制住。
白天主动问了宋长春,得知这个天下修行体系诸多,但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几个。
儒家、修士、佛门、武夫……
各大修行体系从九到一划分品级,品级越高实力越强悍。
宋长春是七品磐石之固的武夫,周子丹是八品玄骨境。
品级越高越难升,没有大量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加持的话,只能靠日夜锤炼,自强不息。
宋长春八岁开始修行,花了二十五年才升到这个境界。
当然那些天赋卓绝的人又是一回事,世上不乏一些年纪便已高品级的天才。
江元今年二十一,如此年纪才开始修行虽然晚了些,但总比一直普通下去的好。
如今加入镇玄司,日后难免在办案过程中接触到危险,一次被别人救,两次被别人救,再一再二不再三,总不能一直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明天便去问问宋长春,各大修行体系的特点和要求,选择适合的一个方向,努努力,做到最基本的防身应该无大碍。
正想着,心神突然一阵颤动,系统提示。
江元忙调出系统面板。
【疯魔人:许八安。】
【治愈方法:腐刑。】
【治愈值:+1】
【奖励值:+1】
啊这……
江元怔愣片刻。
多少有点可怜,虽然是自己一手造成。
出于对这个奖励的好奇,
下一刻,躺在床上的江元慢慢扬起脖子,
???
好久后江元才揣摩出,这个奖励到底是什么用途。
原来没什么玄妙,就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江元默默起身,默默冲了个凉水澡。
重新躺回床上,继续浏览系统面板。
【疯魔人:马明远。】
【治愈方法:死亡威胁。】
【治愈奖励:千钧一跪。】
【治愈值:+11】
【奖励值:+11】
看来诏狱一别后,马师爷又尝试了几次死亡的威胁。
“千钧一跪。”江元出声道。
随着系统闪亮,江元只觉得他的双腿瞬间不受控制弓起,形成成下跪的姿势。
“还真是下跪!”
江元庆幸自己没有在诏狱里轻易尝试这个奖励,白天的决定是正确的。
只不过并不像马明远那样跪下就站不起,双腿瞬间弯曲后,江元发现想要伸直还可伸直,起来走动也无大碍。
倒像是千钧一发之际,出其不意的手段。
比如有刀剑向头砍来之际,一句千钧一跪,身子瞬间跪下,没准真难逃过一劫。
当然,人家要是斜着劈砍,再怎么跪也难逃一死。
江元并没有以后使用这个奖励的打算。
无他,太丢人。
挥散面板,江元幽幽地叹口气。
真不能指望这个系统,只会撒刁,完全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真变强,还需靠自己。
心底想着斗气化马、剑开天门、万剑归宗……昏昏沉沉睡去。
……
第二天没有鸭叫的闹钟江元也没睡到日上三竿。
北镇玄司辰时三刻点卯,第一天上班江元没敢迟到。
昨天宋长春只来得及带江元了解镇玄司,今天则是先带着他报备案籍,再和冬月堂的金护、银护一一互相介绍认识,最后又去领了一件制服给江元。
和其宋长春周子丹身上的衣服一样,统一的黑色制服,只不过江元的制服边领也是黑色。
手腕,腰腹收紧,没有拖地的长袍,没有繁杂的衣摆,既便于行动,又非常具有欣赏性
江元个子不低,双肩又宽,原本那身洗到褪色的青袍就难掩气质,此刻一身玄衣,腰间再挂把佩刀,很是气宇轩昂,丰神俊朗。
“嗯,不错!”宋长春在一旁赞赏道。
江元摆摆手,“花架子而已,不及宋大哥成熟稳重的风采一半。”
这彩虹宋长春很受用,哈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中一日匆匆而过。
临近下班,宋长春说江元初入镇玄司,今日他请客,去春风十里听曲儿畅饮。
江元没婆婆妈妈推脱,爽快地答应。
他知道这个春风十里,京城有名的娱乐会所一条街。
听不听曲无所谓,主要是他喜欢喝酒。
两人走向冬月堂,去喊周子丹,只是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周子丹急匆匆地走向这边,神色看起来相当慌张。
“头儿,江元,你们去哪了,让我一阵好找。”
周子丹气喘吁吁道。
停下说话,宋长春看向周子丹:“什么事这么着急?在白冬卫手下做事,不能多学学冬卫大人遇事不惊的镇定。”
“镇定不了,”周子丹摆摆手,“这件事头儿你听了,也镇定不了。”
宋长春皱起眉头:“到底何事?”
周子丹道:“白冬卫让头儿带魏越去醉梦院。”
“我当什么,”宋长春松口气,“魏越可控,带去醉梦院是理所应当,也是早晚的事情,这有什么可慌张的。”
“我话还没说话,”周子丹看向江元,眼中充满同情,补充道:“同时带去醉梦院的人,还有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