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夏让下意识的出口,心里慌得不行,却又快速地想到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心底又好受了一点。
“那就是真的?……”
疑问的口气,夏让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是……出了什么事?”
“……嗯,刚我收到短信了。”
沉默了片刻,陆铭决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
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夏让的嗓音轻颤,“他有没有事?”
“具体不知道,那个人……想见你……”陆铭决犹豫到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好,我答应他,什么时间在哪里?”
“让让,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不了。”夏让坚决道,冷冷开口:“哥,他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先是姑姑,再是他,这样下去,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与其这样,不如尽早解决。”
“……好,那我马上到医院,你等我。”
“嗯。”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挂断电话,夏女士看着夏让猩红的双眼,心疼地问道。
“姑姑……”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夏让趴在了床边,额头抵着胳膊,不想让人看清她此刻的模样。
夏女士没有再问,轻叹了一口气,向床边缓缓俯身,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拍着夏让的背部,就好像小时候妈妈哄宝宝睡觉那样,慈爱又安详。
很快,陆铭决就赶到了医院。
此时,夏让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但是陆铭决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刚刚哭过,心里一阵心疼。
夏让看到陆铭决进来,便示意他出去说,陆铭决也正有此意,夏女士已经躺在医院了,不能再让她担心。
“哥,具体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刚准备睡觉的时候,就收到了短信,本来觉得是恐吓,后来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你确认一下。”陆铭决说着把手机短信界面打开,递到了夏让的眼前。
短信很简单:806病房的朋友在我这。
夏让咬紧了牙关,眉头紧蹙,双眼愤恨地盯着屏幕。
“所以是谁在我走之后去了病房?”陆铭决担心地出声询问,家里的亲戚朋友全都瞒住了,不可能会来探病。
夏让收回紧盯着手机的视线,转而望向陆铭决,“是我在宣芜的朋友。哥……能联系到人吗?”
眼里写满了渴求,陆铭决心底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更心疼了……
“电话号码是空号,我在来的路上就试过了,也交代人去查了,现在……只能等他再次找我们……”
陆铭决只能如实得说道,但看着夏让眼底的光一点点沉下去,他又忍不住安慰道:“不过你朋友暂时应该没有危险,毕竟他要找的人是你,相信这次他很快就会再联系……”
似是这句话起了点作用,夏让没有再绝望,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在病房里守着陆铭决的手机。
夏女士虽然充满疑问和担心,但也知道此刻的她不能再给两人添乱了,她选择了沉默,最后没有抗住周公,又疲惫地睡着了。
终于,在接近零点的时候,陆铭决的手机震动起来。
夏让快速地拿起手机,让陆铭决打开。
还是一条陌生的短信:确定好了吗?确定好了就让夏让一个人来仓库。
陆铭决很快回拨了过去,意料之中还是空号。
夏让在看完短信后就立刻转了身,没等陆铭决反应过来,她就走近了门边。
陆铭决快步跟上她,走了出去,“你等等,你去哪?你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还是那个仓库。”夏让嘴上应答着陆铭决的话,脚却一步也没停。
陆铭决在微微吃惊之后,想喊住她,于是开口道:“夏让,你给我冷静点,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你一个小姑凉单独出去多危险。”
夏让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很坚决地走向了电梯口,完全没有顾及什么危险不危险。
陆铭决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担心,但这次他没有再出声,而是跟了上去。
夏让在电梯口终于停了下来,转头望向陆铭决,一脸决绝:“哥,你留下来照顾姑姑,我闯的祸,我自己解决。”
“叮~”
电梯门打开,陆铭决直接走了进来,按下了B1,夏让仰头有些惊讶地望着他,随后又低下头湿了眼眶。
有些事,即使你不忍心开口,他们也始终无条件地站在你身边,这就是家人的意义。
车驶出地下室的时候,陆铭决打了两个电话,一是让门口的人看好病房,二是让陆父来医院陪护。
半夜,本就冷清,又是医院门口,更是寂寥。
不安地夏让没打算偷听电话,可是陆父的声音还是通过安静的环境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安抚了她片刻的心。
没有责备,没有不满,有的只是一句你们小心,我马上去医院。
夏让想起她昨天信誓旦旦地说今夜要陪姑姑,又想起今天下午的信心满满,而仅仅过了几小时,一切都变了,她什么也没做到,一如几年前,她什么也没做好。
片刻,她的心又悲痛起来。
陆铭决开着车,眼底的余光却是不时地瞟向她,心里随即产生了一个想法,试着开口道:“让让,我们还是报警吧。”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夏让猛地转头,似是惊醒,果断地大声拒绝,“不能报警,他是个疯子,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好,你别激动,等下我会看着办……”陆铭决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