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银澜比摇杏预想中的时间来得还要快。
摇杏刚换好另一件礼裙,谢银澜就到家门口了。
“弟,起床没有?”摇杏捡起手机,在微信列表找到摇望的备注名,给他发了个语音。
病娇弟弟:“醒了。”
摇望的嗓音懒洋洋的,像春日里窝在窗台睡午觉的猫:“我都等你很久了,快下楼。”
“女人就是麻烦。”他可能是等得内心浮躁,连连回复了好多句。
摇杏:“……”
此弟真是不宜久留。
“你有种以后别交女朋友。”摇杏边讲,边打开房门走出来。
“我也没打算谈。”摇望倚在走廊墙壁的一面浮雕旁边,接住摇杏的话茬。
原来他自己都还没下楼。
摇杏看向他,他的个子不知道是从多少岁起,就已经蹿到一米八多了,摇杏即使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鼻梁骨。
他穿着很随意,总是黑白两个颜色,除了之前在读书被迫穿校服以外,在他的私服衣橱里,永远找不到第三种颜色。
摇杏觉得他的内心世界一定很悲观。
或许是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吧。
想到这里,摇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个字音,因为不忍心怼回去。
“走啦。”摇杏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非常自然的说:“我们摇家的状元郎。”
摇望的身体微微绷直,有些不适:“我自己能走,我不是小孩。”
“在姐姐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摇杏没有撒手,反而缠得更紧:“快下楼吧,谢银澜应该快到了。”
摇望喉咙干涩干涩,很想说“做小孩一点都不好”,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跟他真正的感同身受。
…
大门外。
谢银澜单独一人坐在宾利雅致的后车厢,何凛坐在副驾。
摇杏拖着摇望的手臂,慢腾腾的晃出来。
何凛眼尖,即刻下车拉开车门。
之后待摇杏和摇望走近了,便礼貌问候:“太太好。小舅爷好。”
摇杏笑脸相迎:“何秘书你也好呀。”
何凛悻悻一笑,悄声说:“您快上车吧,谢总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是吗?”摇杏不以为然,钻进车。
车内,谢银澜坐在正中央,低垂着眉眼,动作散漫的玩着一把银灰色打火机。
摇杏完全看不出他有哪点心情不好的迹象。
“你怎那么快就回来了?”摇杏试问:“我妈说你昨晚半夜就回来了?”
谢银澜淡着表情,莫作声。
摇杏得不到回应,小白眼一翻,也懒得再理他。
只是谢银澜霸占在车座中间位置,搞得车厢有些挤。
“你能不能往里边挪一挪?不够坐。”摇杏又开口。
正好摇望也钻了进来,一下子就更挤了。
谢银澜跟听不见似的,未挪分毫。
这个小气巴拉鬼。
摇杏磨磨牙,忍住扑上去咬他的冲动,转头对摇望说:“弟,姐姐坐你腿上好吗?”
摇望:……
摇望:??
“姐夫他不是也有腿?”摇望拒绝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小白眼狼,真是一点都养不熟。
摇杏气得直吐了两口气:“那你去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