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归妹卦(1 / 1)我心斐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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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男子冷酷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让鸣人感到任何不适,他只是独自收起那些纸钞,再慢慢放进何包里,途中也未曾看过这人一眼,仿佛在这里的人并不存在一般,这种漠视,让男子感到一阵恼怒。

男子快步上前,抓住了鸣人的衣领,将他整个身体拎起,双目死盯着鸣人,怒声道:“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你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在败坏他的声誉。”

男子说着便准备狠狠的朝着鸣人的脸颊打去,他的拳头刚刚举起便被人抓住,他转头看去正好撞上一张苍老的面孔,这张面孔正带着温柔的笑意,冲鸣人摇了摇手,假装的很慈祥,“小鸣人哟,没钱了可以问爷爷要呢。”

“三代目。”,卡卡西轻呼一声,看向了这名面孔苍老的老者,只见后者挥了挥示意他离开,无奈下也只能冷着脸离去,临走时回头扫过鸣人一眼,眸子里又闪过复杂的神情。

袁飞日斩此时心中也非常复杂,他看向自己身旁的鸣人,脸上撑起一抹笑意,用手薅了薅少年的头发,遂从怀中摸出了几张纸钞递给少年,说道:“小鸣人哟,下次没有钱用了一定要跟爷爷说哟。”

“知道了老头子。”,接过钱币,慢悠悠的送进何包里,少年又从新坐回那张矮板凳上,望着络绎的行人陷入沉默寡言里。

袁飞日斩摇了摇头,他发觉自己已逐渐看不清这小子心里的想法了,他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句:“水门呀,你这儿子可比我家那小子难管多了...”

待老者离开,鸣人才从口袋里摸出了三枚钱币,他循环往复掷了六次,终于组成了一处卦象。

“小过卦,有志难伸、龙困浅滩嘛。”,鸣人淡淡一笑,又将三枚钱币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继续坐在那里。

时间飞逝,已是晌午,正当鸣人想要收摊回家时,自一旁的巷子里走出个少年,这人身着一件练功服,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可奇怪的是,他的一双眼眸竟是纯白色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给我算一算。”,这少年冷着脸,摸出钞票之后便双手抱胸,一副生人莫进的样子,看的鸣人不由得一怔,随后他反应过来,将钱财收起来,摸出三枚钱币复制了六次,组了一个卦象。

“归妹卦。”,看着眼前的卦象,鸣人的脸庞微微变化,一改之前的懒散模样,他皱着眉头,心里暗忖:“大凶之兆,这家伙...”

“你问何事?财运还是其他?”

“姑且算是家事吧?”,少年思索一阵子后,才缓缓说道。

“......”,听了这话,鸣人嘴角抽搐一下,急忙从身上掏出个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句话交付给少年,“待我走后,你再打开。”,此话说完,便急匆匆的收拾好东西,逃也似的跑远了。

目送着鸣人离去,少年喃喃自语,“认清现实吧,命运什么的,没办法改变的。”,他也未曾打开那张白纸看过,只是一把塞进衣兜里,突兀的笑笑,似乎被自己这番行径逗乐了一般。

少年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巨大的宅院门外,轻声叩响了房门。

“我回来了,父亲。”,看见庭院中跪坐着的中年男子,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轻声叫唤道。

男子原本似乎处于沉思之中,被少年的叫喊声惊醒,抬首看去,看见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前,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是宁次呀,今天回来这么早嘛?”,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裤腿。

“嗯。”,少年点了点头,“再过几日就是父亲你的寿诞了,最近家里一定很忙,我每日早些回家,也能帮上一些忙。”

少年的话令中年男子一愣,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望向少年的眼神中似乎有无尽歉意,但却隐藏的极为深邃不被少年所察觉。

片刻后,男子突然开口:“以后照顾好自己。”,少年一愣,不解的看着男子,似乎想问出口,但最终他还是忍耐住了,只是点了点头。

“我走了,宁次,你好好休息吧。”,男子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屋内走去,留给少年一个背影。

看着男子消失在庭院的身影,少年微眯着的眼睛里流出了一丝疑惑,父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在少年脸上,将他从睡梦中惊醒,顶着早晨的冷风哆哆嗦嗦穿好衣服,跨过大厅少年经直推开了书房的木门,临进门前叫喊了句,“父亲。”

然而无人回答,宁静的房间中透露着一丝诡异,屋外的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害的少年不由得裹紧了衣服,他一脚踏进屋子,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脸上不由得一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心里一慌,快速的踏进正厅。

迎面见到了一个人。

昨日的男人此时正端端正正坐在茶几后,他的脑袋低垂着,右手垂在地上,紧紧攥着一把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短刀,而男人的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刀口已经发紫,看样子似是自杀。

少年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于下人发现中男人自杀后的尖叫声也未曾将他吵醒。

他就那般呆愣的站着,木然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下人。

又木然的看着宗家来人收拾男人的遗骸,再到木然的被下人拉到灵堂。

在一片超灵诵经之声中,终于回了神,发出了一声怪异的怒吼,吓得灵堂里的人一跳,那样子像是见了一只活脱脱的怪物。

他大力的推开周遭试图阻拦他的守灵人,而后疯疯癫癫的跑回了那处庭院里,于昨日脱下的脏衣颤颤巍巍的翻出那张皱巴的白纸,白纸上被人用铅笔工整写着一句话。

【归妹卦,大凶,多事之秋,恐家门不幸】

少年看着那一行字,眼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忍耐不住,似是江水般决堤而出,少年愤怒的将那白纸撕得粉碎。

“为了所谓的宗家,你两年前抛弃了母亲,而今天又抛弃了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年痛哭流涕,他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双膝痛苦的哀嚎,似乎这般才会将心中的悲伤与委屈释放出来一般。

哭够了之后,少年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水,一把撩起头发露出额头前的印记,小手用力的将额头抓出几道血痕,咬着牙喃喃道,“父亲,难道我们的命运从生下来那刻,便已经注定了吗?为了宗家......”,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少年脸上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可是...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呀......”

——————

从床上爬起,鸣人伸了伸懒腰,他抬头看着一眼时钟,以至晌午。最近几日越发觉得自己的精神较以往活泼许多,甚至胃口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草草吃过午饭,他翻出荷包中所有的钱币出来,却发现仍旧不够拿来购买药材。

前几日自图书馆里翻出一篇名曰《观盘古以力开天篇》的书籍,其中竟夹杂着几篇为修行打基础的功法,除了每日的基本功,还要采用大量的药材以蕴养身体,这可把鸣人看的直头疼,作为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穷光蛋,每日的药浴对他而言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难怪书上说,修道财侣法地一样缺一不可,这没钱还真不行。”,鸣人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漩涡鸣人是否住在这里?”,门外传来一名男人的询问声。

“谁呀?”,鸣人连忙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只见昨日见过一面的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衣服脏乱不堪,细闻之下能闻到其身上散发的淡淡血腥臭味。

少年闻声抬头看了鸣人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不等鸣人邀请,自行走入了屋子里,看着桌面上吃过早饭尚未来得及收拾的餐具,和一旁点数完的钱币,他若有所思。

“你很缺钱吗?我给你钱,你教我算命如何。”,少年走到椅子前坐下,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鸣人。

鸣人一怔,他没有料到少年竟是为了学习算命而来,他看着少年一眼,摇了摇头道,“他人所授,未经过他同意,我必定不会外教的。”

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头,而后又道,“他在哪,我去找他。”

“我不知道。”,鸣人摇了摇头,“他应当是道门的人,许是在什么灵气充沛之地,修行闭关吧。”

少年闻言,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家伙怎得张口闭口都是些晦涩难懂的话,着实让人奇怪的很。

不过既然不肯传授,少年也只能作罢,便起身告辞,只是他临走之际,却是转过身来看着鸣人道,“你说,一个人的命运是否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鸣人看着少年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世间万物,皆有它自己的宿命,此乃天意。既是天意又如何更改呢?”,鸣人看着少年,缓缓开口道。

“连你也这么说...”,少年闻言,目光变得暗淡下来,他的语气有些萧索。

“不过,道门书籍《太上灵宝净明洞神上品经》所说【仙道云何,灵性所至。】,虽天命难违,但人贵有灵性,懂得趋吉避凶,寻常人若提前知晓自己的宿命,想要更改也并非绝无可能。

更何况,命运一说也不过是对于寻常人而言,始知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真正的大能早已超脱阴阳,不入五行,区区命运的束缚,就如隔窗纱纸轻轻一捅便可捅破,何须畏惧?”

鸣人说到此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种淡淡的笑容让少年一阵恍惚。

——————

茶泉山中,一条清澈的溪水蜿蜒流淌着,溪水中不停的游动着一些鱼儿,清脆悦耳的鱼鳞拍打着水面发出清脆的哗哗响声,清澈见底的溪水里倒映着一颗青葱翠绿的莲蓬,莲蓬上结满了一枚枚莲蓬籽,莲蓬籽的表皮上布满着一层厚厚的绒毛。

身着道服的香磷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莲籽采下,莲蓬籽入手温热柔滑,带着一丝丝的凉意,这让她感觉舒适无比,她伸手轻轻拨弄着莲蓬,莲蓬籽上面的绒毛被她拨开,露出一颗圆溜溜、雪白色的圆球。

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无为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无奈,“师妹呀,这莲籽可是师傅留下,过几日拿来制茶的,你可得留上一些。”

小姑娘抬头,看了无为一眼,撅起了樱桃小嘴道,“放心啦,师兄,我已经跟师傅说过了,再过几日就是我母亲的忌日,得做些莲籽糕吊念她。”,说着,香磷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剥莲籽了。

听到这话,无为顿时一脸无语,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坐下,闭目养神。

“师妹,此行重返草之国,连同你母亲的尸骨也一并带回来吧。”,无为突然睁开眼睛对着一旁正在剥莲子壳的香磷说道,“我已问询过师傅,他也同意了。”

“恩。”,香磷低着头应了一声,小家伙的手指依旧熟练的剥着莲子,眼圈却渐渐红了起来。

她在此地已住了半月有余,师傅与师兄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待她极为慈祥,却也明白道门中的规矩森严,许多事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就算是身为掌门的师傅也不敢违背。

要知道身为“外人”的母亲,是绝对没有资格埋入宗门的藏骨地中的,如今却允许她带回母亲的遗骨,足以说明师傅他老人家对自己的宠溺。香磷的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泪水差一点掉落,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心中的情绪,继续剥莲子。

无为看着香磷的背影,眼里露出几分心疼的神情,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个丫头,明明就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却装作一副很倔强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鹤鸣从远处传来,无为闻声立马起身,朝着鹤鸣传来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巨大鸟儿从远处驶来,其背上盘坐着个老头,一身蓝色道袍,长髯飘拂,双目紧闭,浑身透露出几分仙风道骨。

“玉真,半月以来你已修得炼体圆满,是时候蕴养气息,以求筑基。往后的日子你随大师兄一起修行,感悟气感。”,那灵鹤停在半空之上,其上坐着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对着香磷说道。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香磷连忙躬身行礼道。

玉真真人闻言微微颔首,接着他的右手轻轻一挥,那只灵鹤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看着那灵鹤消失在山林间,无为才轻轻吁了一口气,颇有些责备的看了不远处吃草的驴儿一眼,“你这家伙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妖族的功法都荒废了许久,真不知道当初抽了什么风,选了你这家伙当了坐骑。”

那驴子似乎听懂了无为的抱怨,它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欠扁的样子看得无为直想一脚踩在这货的脑袋上。

木叶,人潮汹涌的集市上,鸣人握着腰间饱满的荷包有些不可思议,他拍了拍一旁的日向宁次肩膀,惊疑道,“你这家伙真的要跟我一起修行?话说你们日向家不是有自己的修行方式嘛,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了。”,日向宁次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看向鸣人的眸子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他笑了笑,继续道,“若是想要摆脱命运,光凭日向家那些东西可不够呢。”

闻言,鸣人挑了挑眉梢,一脸好奇的看向日向宁次,“你就不怕,我是在编故事哄你吗?”

日向宁次笑眯眯的看着鸣人,“你昨日那副卦象不是说我未来小有成就,有那么些名气?

所以是真是假对我而言又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命运这种东西是否当真不可改写,仅此而已。”

鸣人闻言撇了撇嘴,他一把抓起日向宁次的衣袖,拉着其朝着一旁的一家药店跑去。

两人进了药店,找到柜台前的一位小二,鸣人直接掏出药方扔在柜台前,“照着药方,拿四十副。”

那小二将药方抄起,扫了药方上的几味药材,不禁愣了愣,在心中舒展一遍药理,却发觉狗屁不通,只能干笑着收下药方,花了小半时辰配好了所需的药材,拿纸包得严严实实。

二人出了药店径直去往了日向分家属地,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院落。

院落里,鸣人操纵着身体摆出一个又一个诡异古怪的姿势,而日向宁次就站在其身旁,有样学样的摆出各种姿势,看上去颇为滑稽搞笑。

这些姿势极为的刁难,仿佛能将全身的肌肉聚集,使之得到锻炼。每一种姿势切换之间,都保持着极长的间隔时间,两人也不过变更了两三次姿势,却已经满头大汗,浑身都开始忍不住颤栗起来。

此时只觉得浑身开始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身体之内也充斥着一股疲惫的感觉。

鸣人咬牙挺着,不肯吭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而一旁的日向宁次,则是一张小脸惨白,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在死死的咬着牙齿支撑着,不肯叫出声来。

良久,鸣人终于支撑不住,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身形摇晃着瘫倒在地上,“行了,小歇一会儿我们再来进行桩功的修炼。”

日向宁次闻言深深呼了一口气,身体终归不受自己控制,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他大口喘息着,一边问道,“基础一般要打多久?”

“若是有天灵地宝相辅,最短半月即可,若是没有,长则七八年,短则五六月皆有可能。”,鸣人说完,一张小脸也因为累得虚脱而变得苍白,他缓了缓劲儿,又恢复了平常的淡雅之色,看着日向宁次问道,“怎么,想放弃了?“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日向宁次摇摇头,他看了一眼天际,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灿烂,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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