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起来的壹大爷咬着牙，

额头早就挂满汗珠了。

让郑斌感到十分诧异的，

是刚才他掰断壹大爷手指的时候。

他竟然一声没吭，

也就是说他竟然能忍受住十指连心的疼痛。

这不由让他开始怀疑，

隐藏在四合院的特工会不会是壹大爷。

贰大爷和叁大爷没敢动，

因为刚才壹大爷喊傻柱报警。

然后郑斌就出屋去找傻柱，

接着他们就听到傻柱的惨叫声。

郑斌笑呵呵冲二位大爷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是您二位想报警我不拦着。”

“不过我想问二位大爷一句，我应该不应该这样‘回报’壹大爷。”

说完郑斌起身来到易中海面前，

拉过长条板凳一屁股坐下。

然后示意贰大爷去把门帘撩开。

贰大爷战战兢兢去掀门帘，

然后就这么站在门口迎着冷风。

连门帘有绳子可以固定都忘了。

门帘一动把外面的人给吓一跳，

看见是贰大爷大家又松了口气。

贰大爷按照郑斌的指示，

示意大家伙往前来。

这会儿除了趴在地的傻柱和秦淮茹，

刚才开会的人都聚在了壹大爷家门口。

大家看到壹大爷此时的惨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还觉得傻柱也太惨了，

等他们看完壹大爷这惨状，

再看傻柱比壹大爷好多了。

十根手指全都被反向折断，

仅仅只是看到这一幕，

就让很多人不敢直视了。

鼻子还在流血，

脑门呈现出紫红色。

脸清晰印着一个鞋印。

郑斌笑呵呵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再次看见大家还不忘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这会儿大家没谁敢不拿他当回事了。

这还真是柿子专挑硬的捏呀，

四合院里谁敢不听壹大爷的？

这个院儿里谁不知道傻柱最能打？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看去浪子回头的郑二狗。

今晚却像一条疯狗逮着谁就往死里咬。

为什么明明已经改过自新，

说话办事儿都很有礼貌的郑二狗。

会突然对傻柱跟壹大爷下死手，

而且看这架势他是豁出去了。

否则就按壹大爷被打这惨样，

只要报警郑斌就得判刑。

如果判的时候再严一点儿吃花生米都有可能。

郑斌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等到大家全部聚集在了门口。

他终于开口了。

“我就不用多介绍了。”

“大家都认识我。”

“今儿个我找壹大爷就是收点儿利息。”

“以后的帐咱慢慢算。”

“大家可能有点儿好奇。”

“我跟壹大爷有什么帐！”

“人家壹大爷是八级钳工，在厂里厂长都得让三分。”

“又是咱们院工资最高的人，说一不二横着走都没问题。”

“今儿个我就是想当着大家伙的面问问壹大爷。”

“我替我两个孩子找你收点儿利息应不应该？”

最初壹大爷的脸那是满脸不屑，

门口这群人也在心里犯嘀咕。

因为郑斌开始说那几句很对，

八级钳工在厂里是牛人，

回到院儿里又是壹大爷更牛，

再加人家工资最高又没老人孩子。

甭说这个大院儿，

整个南锣鼓巷也找不出几个能跟壹大爷比的工人。

可这最后一句，

像一把利刃划开所有人的心尖。

也是所有人一直都避而不谈的话题，

因为当初大家选择了同一种方式。

壹大爷脸色煞白，

大口喘着粗气看了郑斌一眼。

“应该！你这么说确实应该！”

“当初是我把你的两个孩子送去街道办事处的。”

“后来街道办的于主任来找我。”

“希望我可以把两个孩子接回大院儿。”

“因为他们俩曾经把我家砸的乱七八糟。”

“所以我没同意。”

“再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壹大爷的坦诚让郑斌只能呵呵一笑。

“所以你明知道两个孩子不肯在孤儿院待着。”

“于是就眼睁睁看着两个不到四岁的孩子流落街头？”

“天天翻垃圾桶跟狗抢吃的？”

“天天被其他孩子追着喊野孩子？”

“天天睡桥底睡水泥管睡破庙？”

“天天……天天……”

郑斌突然没办法往下说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哽咽，

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喉咙。

昨天儿子郑安偷偷告诉他，

姐姐郑平有一本日记。

本子是妈妈送给姐姐的三岁生日礼物。

姐姐原本打算等学再用。

后来妈妈回了姥姥家，

他们姐弟俩在街流浪。

姐姐便开始写日记，

那面都是姐姐写给爸爸妈妈得话。

郑斌今天看见了，

可是他不敢问女儿要。

更不敢去翻那本写了360天的日记。

郑斌目光冰冷看着壹大爷，

他要的就是让他当众承认自己错了。

也要让他当众承认自己挨打是咎由自取。

至于他报不报警郑斌并不关心。

壹大爷看着众人叹了口气，

这层窗户纸今天终于被捅破了。

“哎~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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