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碾压。

天使本以为自己有还手之力，奈何全都是臆想。失去了神的保护的战斗，越来越恐怖，他开始退缩，开始畏惧，想要逃跑。

“这就是战斗，你们连战士的称呼都配不上。”

阿拜楼牵着鼻青脸肿的天使，狠狠摔到地上，“之前的我居然会畏惧这种水平的敌人，真蠢。”

长矛早就被阿拜楼折断插在天使的双翼上。

“够了，我不打了，请饶了我。”天使哀求，他的翅膀染上了更多的黑色。

圣击脸色变得很难堪，就像吃饭吃出一只虫子。

我们牺牲自己召唤出来的援军原来如此没有骨气，那我们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和自己共同训练的朋友的惨死，圣击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仅仅是这种伤痛就让他开始投降，那死亡算什么。

“也好，既然你想结束的话。”阿拜楼松开抓着命天使翅膀的手，看向了圣击：“我要继续下一步了，你会咒骂我吗？”

咒骂？如果是一分钟前，圣击真的会咒骂阿拜楼，但是现在，一想到自己的同胞的脸，死亡的仇恨就转移到了命天使的身上，他开不了口。

阿拜楼是敌人，杀了他们是理所应当。

命天使是同伴，却让他们的牺牲失去了意义。

圣击别过脸，假装晕厥。

“对不住了，你的仆人似乎要看着你去死。”阿拜楼把夏娃勾在天使的脖子上，拖着他前行，“原本他阻止的话，我会放过你的。”

“该死的，你为什么沉默，说话啊！阻止他啊！”命天使恼怒的说，向假装晕厥闭眼不见的圣击投出愤怒的目光。

他越是懦弱，圣击就越失望。死了也好，他这样觉得。

“高塔精灵，把浮空城的投影打开。”

“恕我直言，还在战斗中，贸然打开影像石板可能造成损坏。”

“没关系，打开它，然后对准我。”阿拜楼笃定的说。

高塔精灵听从阿拜楼吩咐打开了投影，两块巨大的石板从浮空城伸出，教廷的攻击砸在了石板的护罩上，突如其来的石板让教廷的人以为这是什么攻击魔法，雨果层出不穷的花样把他们吓坏了。

石板中出现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天使，阿拜楼犹如恶魔的低语，“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饶了我”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拜楼狂笑，手里提着懦弱的天使说：“看看你们流血流泪保护的天使。”

杀人诛心，阿拜楼非常擅长。

仅仅这一个举动，就让教廷的人人士气大落，进军前作为鼓舞士气中心的天使大人，就像一条死狗求饶。未免太打击人了。

“天使的血真的可以做成药剂，我没有撒谎哦。”阿拜楼把镰刀架在天使的脖子上，划断了命天使的大动脉，天使捂着脖子，痛苦的盯着阿拜楼，阿拜楼毫不动摇的拿出一个瓶子，“魔女的书上说，天使有一滴金色的神性，那滴神性能让人起死回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住手。”命天使知道自己离死去不远了，命运门加再也没有回复他的祈祷，只有无边的寒冷困扰他。他的反抗逐渐无力，就算是天使，流尽血液也会死的。

当这个天使死掉，这场战斗就是阿拜楼胜利了。

“关掉屏幕吧，有些重要的事情。”阿拜楼说，他拿到了传说中的“神性”。

影像戛然而止。但教廷的气势低落到了极点，被地精扰乱的后方有气无力的嘶吼着。

“要撤退了，扎扎齐齐大人，咱们出现大规模伤亡了。”地精的副官们说。

“小伙子们走了！”扎扎齐齐抹了一把冷汗，要是阿拜楼还没杀掉那个天使，他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约定了，还好一切都在阿拜楼的掌控中。

和突袭凡赛尔一样，钻回地洞，炸毁洞口，启动火车扬长而去，留下地面的人干瞪眼，他们没有精力去追地精诡奇的部队，因为雨果的魔法师压了上来。天使的死亡让魔法师们精力一振，决定进行最后的反扑。

至于阿拜楼这边，出现了离奇的一幕。

“圣击，看好了，这就是你所信仰的神的真面目，你们在他们眼中只是牲畜。”

天使渐渐融化，犹如玩偶装被褪下，露出里面的昏迷的戒律。

云彩被拨开，一束光照在戒律的身上。

戒律的灵魂被拉扯，发出惨叫，这束光很明显没那么友好。

“无论任务是否完成，都要拿走信徒的灵魂吗？还真是贪得无厌的神啊，命运门加。”阿拜楼身上磅礴的黑暗缠身，无尽的浓雾阻挡住光束的拉扯，被阿拜楼一干扰戒律灵魂的惨叫居然慢慢停止了。说来可笑，神圣的光反而成了催人夺命的东西，邪恶的黑暗反倒救了人命。

“命运门加女神为何这么做？我们终归会回到她的怀抱啊。”圣击疑惑的说。

“继续看。”高塔精灵隐蔽了圣击的气息，让神明注意不到他。

似乎是自己的东西被夺，光束开始越来越大，直到驱散阿拜楼所有的黑暗。

圣击仿佛听到了声声得意的笑。

“还没有完，你在笑什么呢？”阿拜楼向前一步，走进光束中，用身体挡住惨叫的戒律。大概很痛苦吧？圣击看到阿拜楼脸上青筋暴起，肌肉无意识的颤动。

“那个”圣击吃惊的看着阿拜楼与光束的战斗，同时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神迹下凡。光束没有消失，却有一只十米左右的手抓向阿拜楼，这只手纤细美丽圆润剔透，直到它落在阿拜楼头顶，变成枯瘦干枯的手，看起来就是童话故事中巫婆的怪手。

阿拜楼举着夏娃，奋力的顶着那只手。

“抱歉啊，门加，这个女孩可不能给你。”阿拜楼死咬牙关说。

“那是我宝贵的食物，你这个渎神者！珍贵的信徒灵魂！”命运门加大吼，明明没有声音，圣击就是觉得她在大吼。

“食物？”他奇怪的说。

“没错。”高塔精灵回答，“高纯度的虔诚灵魂会成为神的养料，你也是，戒律也是。就算是召唤天使，也不过是在给他献祭灵魂罢了，就像腌制的肉干。”

“这不可能！”圣击失神大吼。

“可你已经见识到了，不是吗？”高塔精灵反问，“我曾经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恼羞成怒到要降下神迹？命运门加，你可预料到我的反抗，还是说，我超出了你的预料，普通的方式无法干扰到我？冒牌的命运神！”

命运门加的神迹变成半透明，直到消失。戒律的灵魂回到了身体，她依旧昏迷不醒。

“看到了吗，圣击。”

“看到了。”圣击点点头，眼神变得有些不同：“这之后我会怎样？我在你的计划里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阿拜楼蹲下来，对四肢折断的戒律说：“明确告诉你，你会死。”

“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虔诚的灵魂是补品，对于神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但变质的虔诚是剧毒。”阿拜楼哈哈大笑，脸上带着恶意：“强行降下神迹的命运门加神力受损，自然会迫不及待的吃掉你们，而尚未被发现的你，是混在极品食材中的毒药啊。”

“真恶毒，没想到你连神都算计。”

“别把神看的那么神圣。”阿拜楼心情大好，毕竟没有几个人算计的到一位真神：“现在是你问我答时间，还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继续问吧。”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戒律。”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照顾好她。”

“照顾好还要挖掉她的眼睛？”

“那是为了不让她看到教廷的恶啊，她的眼神太敏锐了。”

“为了她不见罪恶就挖掉她的双眼吗？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圣击咳嗽了两声，无力的回答。

“看不见光明的人会向往光明，自然也不会在意黑暗中的事情。”阿拜楼理所当然的说。

“我已经不知道谁是对的了，杀了我吧。”圣击闭上眼睛坦然的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句话。

还好，死的不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