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洛克盯着阿拜楼。
“下次不会让你这么走运了。”他说。
阿拜楼把大拇指朝下,做出了鄙视的手势,让黑格洛克的青筋都贴在头盔上了。
**裸的嘲讽!
现在是休息时间,所有选手可以在准备室休息五分钟。
“我觉得他们场内的行为很怪。”艾露恩对于战局的把握一向很准:“至少有一半的人在互相防备着,又好像在故意把另一批孤立在外,这场比赛太不对劲了。”
“嗯,他们的企图到了下局就知道了。”阿拜楼摘下黑铁面具,用湿毛巾擦拭着头发。“下次还是带头盔好了,谁的血掉我头发上了?”
被阿拜楼嘲讽的黑格洛克愤怒的砸着休息室的一切。
“呼,抱歉,卡特。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黑格洛克摘下粗糙的黑铁面具,露出粗犷的面容,但意外的是一名美男子,充满了男性刚毅的美。
“被羞辱了谁都会生气的。”卡特虚弱的笑了笑,那道蛛丝居然有略微的毒性,现在的她刚刚喝掉解毒药剂:“我考虑了下,咱们还是答应隆巴根的要求吧?你看,只是给对手添一点麻烦,无论如何都是为了赢,干嘛不赢得轻松一点。”
黑格洛克沉思着。
他必须加入符文牙,拿了冠军隆巴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但如果被不知名的狼骑拿掉冠军,那他二十几年的奋斗就全都付之东流了。
早在比赛前隆巴根就给他透了底细,今年的比赛会出现一个强横的对手。只是简单的一个照面,他就意识到了,这家伙的确是隆巴根家族告诉他的强大。
“再给我一局时间考虑。”黑格洛克重新戴上头盔。
“嗯。”卡特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黑格洛克有他自己的骄傲,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第二局比赛开始了。
和第一局无异,这散乱的战局对阿拜楼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超级凶狠的投球猛击!哦哈,巨蜥选手的头颅碎了一地!”
阿拜楼趁乱将球投了出去,斗气发动,直接砸碎了巨蜥的脑袋。
下一秒凭借芬里尔的敏捷,踢翻一名捡漏的骑手,从他的手里夺走法珠,直接催动斗气把法珠射向十米处。
就像打篮球一样,所有人都有足够的力气投三分,能不能投的到就是另一回事儿。
一般情况下,骑手都会踩上高台进行投环的。
“十米投环!天啊,真的是超级精准的十米投环!狼骑选手再下一城!这是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往休息室走的时候。
阿拜楼和黑格洛克擦肩而过,他露出一个挑事的微笑。
“你只有这点水平?”
黑格洛克停下来,拳头攥的咯咯响。
“禁止私斗。”卡特拉住黑格洛克。
回到休息室的黑格洛克对卡特说:“答应隆巴根家族的要求,但我要求一件事,叫其他人和我一起把狼骑宰了。”
黑格洛克明白光凭他自己是不可能杀掉那种等级的对手,参加兽笼几十年,对手的斤两在这两局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卡特露出一个颇有风韵的微笑。“明白。”
要是脸上没有那道十字伤疤就好了。
“为什么要挑衅黑格洛克?有什么意义吗?”艾露恩质问。
“只是因为有趣罢了。”阿拜楼说。
“无法理解。”艾露恩皱着眉头,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阿拜楼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把夏玛莎叫过来,阿拜楼从道具箱掏出专门给芬里尔制作的关节护具。“帮我给芬里尔装上。”
“不是说不需要吗。”夏玛莎嘀嘀咕咕的拿着护具。
“一会儿会变得很有趣,我可不想芬里尔受伤。”
逼迫黑格洛克和已经串通好的骑手合作,这样的话赢了他们才可以狠狠地打隆巴根家族的脸,让一些摇摆不定的家族倾向阿拜楼。更重要的是……
还一个人情。
仅仅让黑格洛克游荡在争斗之外,他是无法成长的。要让他成为风暴的中心,要让他的愤怒成为他成长的催化剂,要让他成为比他父亲更强大的男人。
战场可比兽笼严酷多了。
不是吗?
阿拜楼把目光投向观众席。
要活下去单纯的力量可不行啊。
“第三轮开始,现在还剩下十一人。”
全副武装的芬里尔像极了即将上战场的战士。阿拜楼动了动脖子,久违的进行着赛前热身。
“三。”
“二。”
“一。”
芬里尔疾同闪电,阿拜楼率先抢到法珠。再一抬头,对手再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包括黑格洛克,一群人连成了一条线,势同海啸山岳,各自之间毫无防备,只有一道目光,那就是绞杀阿拜楼。
他们接到了上头的任务,只需要绞杀阿拜楼,谁能给他造成妨碍,一样可以进入符文牙。没错,只需要造成妨碍就好了。
如果阿拜楼知道他们的交易,只会冷笑着说这群蛀虫真是无底线的家伙,除了透支自己的潜力获得眼前的利益,他们什么都想不到。连重要的军事部队都被这群人的触手伸了进去,还有什么是安全的?
雨果果然需要换血。
千军万马的仗势,才有意思。阿拜楼豪迈的大笑着,向魔法环前进。
又是蜘蛛喷出了带有毒性的蛛网,想要躲开的芬里尔被弹跳起来的迅猛龙用尾巴从高台重新抽回地面。
卷起尘烟。三名沉重的骑士气势磅礴的冲向芬里尔。如果被任何一匹结结实实的撞到,就算是芬里尔也有可能被獠牙利爪重创甚至当场丧命。
狼可不是猫,从高台上摔下来还能像无事发生,尽管草狼克服了犬类普遍的恐高,但重重的摔在地上依旧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稳住。”阿拜楼搂住芬里尔的头,法珠还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想一想你们草狼捕猎失败的时候,那些猎物是怎么做的。”
拥有法珠,就拥有随意进攻的权利。
似乎是绝境——阿拜楼不这么认为。在他的字典里,人只要没死,就不算绝境。
蜘蛛瞄准了倒地的芬里尔,这一发命中,芬里尔必死无疑。趴在空中掌控战局,这就是蜘蛛骑士的战斗方法。
芬里尔抬起头,坚毅的眼光流露着决然。
“想到了吗?”阿拜楼笑了。
芬里尔被蜘蛛网罩住了。
但,它有属于自己的武器。在短短的几秒里,芬里尔想了数种从草狼的追踪中逃脱的动物。只有一种动物,就像它现在的处境一般难堪。
阿拜楼跳跃起来,蜘蛛网没有沾到他一丝一毫。
在众多骑士即将把芬里尔踩成肉饼的瞬间,芬里尔逃生了。三名骑士相撞引发了沉重的事故,有一名骑士从自己的坐骑身上掉下,被自己的凶兽踩成了肉酱。
“狼骑当场舍弃了盔甲,引发了三名骑士的事故,说实话,那家伙死的可真惨。”
那只猎物舍弃了自己的皮毛,杀死了领队的狼,致使长达六十公里的追猎功亏一篑。
“又是蜘蛛那个家伙。”由于夹击失败,愤怒的骑士们只能把错误归咎于受益的一方。
“这一记我还你了。”阿拜楼身体仍在半空中,其中一名骑士由于惯性掉到了阿拜楼的身下。于是法珠把地面砸出了坑洞。红白粉的脑浆沾在了阿拜楼的面具上,引起现场的一片哗然。
“我想狼骑一定是被某位大人物悬赏了。”主持人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所有人都在针对他!”
第一波攻势,黑格洛克的队伍以损失两人的失败告终。
阿拜楼英勇的表现引起了现场的欢呼。
“黑格洛克”变成了“狼骑”。
“狼骑!”“狼骑!”“狼骑!”
没有护具了。阿拜楼在击杀掉其中一人后,果断放弃了得分的机会,带着芬里尔撤出包围圈。机会还有很多,没必要为了一分的得失导致芬里尔受伤。这一分被黑格洛克毫无悬念的拿到,似乎因为达成了协议,这群人夺球的时候软绵绵无力到引起观众喝倒彩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