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我吗?”祁陷质问道。
祁陷道声音,夹杂着呜咽,希繁不禁转过身,看见眼前的男人眼眶渐渐红了,好似被她给欺负了一般。
希繁最是拿哭的人束手无策,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抱着我。”祁陷抿唇,直直地看着希繁。
只是抱一抱而已,希繁默念。
“乖。”在希繁靠近祁陷的一瞬间,祁陷一把就将希繁紧紧抱住,不送开一个缝隙。
她好像也不是那么抗拒...
一路来到祁宅,有很多异样的眼光都看着希繁,她只觉得不舒服。
希繁微微抬头,看见了男人好像几天没刮过的胡渣。
她感觉和这个人好像是久别重逢一般,很熟悉,不抗拒。
男人的身体冰冷,可希繁不觉得瑟缩,反而还想要再抱一抱他。
“可以松开我了吗?”毕竟这人是今天才见,尽管有莫名熟悉的感觉,希繁还是对于陌生人没有放松。
祁陷沉默片刻,还是松开了。
希繁动了动身子,眼睛不经意间瞥见了祁陷枕头下的一个小药品,她模模糊糊看见了上面写着‘安眠药’几个字,不禁心下惊了惊。
“这...这是什么?”希繁指了指祁陷枕头下的安眠药。
这人吃安眠药做什么...希繁脑子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祁陷跟着希繁的视线也投向自己枕头下的安眠药,他直接将安眠药拿出来,指了指上面的字,“这不是写着吗?”
希繁怔怔地看着安眠药眨了眨眼,“不是,你用安眠药...”
“做什么?”希繁稍微有些紧张地看向祁陷。
祁陷皱眉,“你不是知道我有心理疾病?”
“需要吃药来缓解。”祁陷深深地看着希繁道。
心理疾病?
吴叔没有说啊。
希繁吞了吞口水,那这人会不会有什么怪癖,虐待人这种...希繁想想就顿觉可怕,她有些后悔和吴叔签订协议了。
“你不记得了?”祁陷疑惑的看着希繁。
感觉要露馅,希繁强扯出一个合格的微笑,努力圆谎,“这不是在南山雪崩之后可能摔坏脑子了。”
只见祁陷皱着眉头,眼里是惊涛骇浪,就在希繁以为祁陷要发现她是个替身的时候,祁陷又紧紧抱住她,“放心,等去拜访完就你的那个神医后,我们就离开这,再也不来了。”
怎么可以再也不来!
她还没有找到身世呢!她是从江城南山附近失忆的,家人肯定也在江城,怎么能离开!
“不行!”希繁直接脱口而出。
“嗯?”祁陷送开希繁,再次疑惑看她。
希繁挠了挠后脑勺,假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想在这休息几天,太累了。”
“也行。”祁陷点了点头。
“那个...陷陷...”希繁看着祁陷。
祁陷对于希繁突如其来的称呼微愣,“什么?”
“阿陷?”未婚妻不都是这样亲昵地叫未婚夫的吗?
看着眼前女孩懵懂的表情,祁陷喉结微滚,眼神微暗,舔了舔暗色的薄唇,“睡觉。”
祁陷抱着希繁,闭目,不要引诱他‘犯罪’。
希繁还没问想问的问题就被祁陷拉着躺下,几秒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阿陷,你一直都是在吃安眠药吗?”叫着亲昵的称呼,希繁意外的没有不习惯。
“你离开的时候才吃。”祁陷喊换说道。
她离开的时候才吃?
片刻希繁就懂了就句话的意思,原来祁家少爷是离不开他的未婚妻,这是有多爱他的未婚妻啊...希繁不禁默默感叹道。
午夜,看着怀里浅睡的女孩,祁陷的眼神是无比的温柔,他看着窗外的月亮,眼角竟不自觉泛泪,生平第一次...泛泪。
他苦笑,看着怀里娇小却模糊的面容,他无声地哭诉:知道吗,在你离开的那几天里,我每晚靠安眠药度日,那几天似乎有一刻真的以为...你就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真的感觉...心都要枯萎了...
这几晚希繁不在的时候,祁陷脑子里邪恶的声音总在教唆,“她总算离开了’‘你动情了’。
祁陷想,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他承认,他动情了,动心了。
翌日。
祁陷带着希繁来到莲花村拜访救治希繁嗓子的神医。
神医是莲花村村长,一个年迈的老爷爷,叫做云起。
“多谢村长治好了我未婚妻的嗓子。”祁陷从来都是抬着脖子看人,他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去道谢。
村长和蔼地笑道,“不谢不谢。”
“不过村长,您到底是怎么治好我未婚妻的嗓子的。”祁陷记得在云南法医世家云家的主人云风说过,只有轻风寺里的东西才能治好希繁的嗓子。
到底是云家的人欺瞒他,还是这个老村长技艺高超。
“祖传下来的法子而已,请恕老身不能透露。”
祁陷只好作罢。
“老身就说这小姑娘看着就气质非凡,原来是你的未婚妻...”村长突然说道。
希繁意识到村长要将春姨将她带回来的事情说出来,立马捂住村长的嘴,对祁陷道,“我还有点事情要跟村长说。”
祁陷皱眉,疑惑间还是点了点头让希繁和村长说去。
“村长,您可不能把春姨将我带回来的事情说出去啊!”希繁小声带着村长到不远处说。
这样祁家少爷不就知道她只是个失忆的冒牌货了!
村长疑惑地摸了摸不长不短的胡子,“为啥子?”
“哎呀!我不是和豪门少爷谈恋爱了吗,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过去!”希繁随便说了个慌。
村长虽然年迈,却不是个傻的,疑惑道,“才刚去城里几天就和豪门少爷谈恋爱了?”
“好了您就别问了!”希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那行吧。”村长只能无奈道。
春姨将希繁带回来的事就只有村长知道,希繁只想赶快离开莲花村,她右眼皮不停地跳,反复就在预示她离露馅不远了。
直到离开莲花村的时候希繁也没有碰到春姨露馅,她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车窗外又飘起了漫天飞雪,希繁‘哇’地张大嘴巴,她突然好想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