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瞳和厉冥一起把唐婉扶进复式公寓的大床上，她的小手腕处还有青紫色的淤青。

“让她好好休息吧。”他轻声说。

厉冥没想到，夕瞳还愿意和唐婉一起来他的住处。

夕瞳微微点头，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等小婉醒来，我们就离开。”

她现在变得跟他这么疏离了么，厉冥觉得像是又回到过去，没有家人的日子。

“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他苦涩的笑了笑，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一天没吃饭吧，我去做点夜宵。”

哥……我不是……

他刚才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或许今天的事真的和他无关。

而且，确实是他把唐婉救回来的。

夕瞳欲言又止，看着他的身影闪进厨房。

厨房里。

厉冥正在发愁，因为不知道夕瞳喜欢吃什么。

这个时候，又不好去问。

晚上吃的话，还是挑好消化的。

他准备好糯米、红枣和去核的葡萄干，最后看一眼冰糖，俊脸上露出清淡的笑意，给她做粥好了。

门边出现一个小脑袋，夕瞳看着厉冥忙碌的身影，心里慢慢变得温暖。

“我来帮你吧，要做什么？”她好听的声音，让厉冥一阵意外。

他受宠若惊的笑一下，指了指锅的方向，“做粥。”

夕瞳会意的打开自来水洗锅，或许一切自有定数，就像她和宫墨，顺其自然吧。

美味的粥，在两个小时后诞生。

“哥，答应我，不要做危害南陵的事。”夕瞳默默的看着厉冥，把盛好的粥递给他，事到如今，她已经隐隐猜出当初相认的目的。

原本很轻的一碗粥，此刻变得仿佛千斤重，因为它承载着妹妹的期许。

厉冥托着碗，想起司令冷厉的神情和对他的提携，抬了抬唇角，“可我是博林岛的军人，尽忠职守是我的职责……”

夕瞳想到如果自己只有一半血统，那么厉冥却是如假包换的博林岛军官，他的信仰始终在那个国度。

“人的出身无法选择，却可以选择要走的路，作为妹妹，我只是不想看到间谍名单里出现你的名字。”

按照南陵的法制，间谍罪要执行枪决。

厉冥很想告诉夕瞳，他的身不由己，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但他不能。

“小瞳，原谅我……”

夕瞳眼中积聚起泪水，一步上前抱住厉冥的身体，“为什么是你，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哥哥。”

厉冥同样心如刀绞。

夕瞳哭的撕心裂肺，她想到宫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他真相。

“好了傻妹妹，不管怎么样，哥哥会一辈子守护你……”厉冥紧紧抱着妹妹安慰。

夕瞳哽咽着打断他的话，“我不要你们守护，只希望你们没事。”

厉冥知道她所说的“你们”指的还有宫墨。

想到在厉家所受到的冷遇，厉冥的心渐渐被妹妹的温情包围，或许人生该坚守的事还有很多。

“我……答应你。”

夕瞳慢慢抬起泪眼，她很清楚厉冥做出这个决定有多艰难，甚至放弃了多少东西。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