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姐微微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许总裁的秘书。”

“秘书？”沙月愣了几秒钟，然后反应过来：“啊，你好。”

“不必这么客气。”秘书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总裁现在不在公司。”

沙月挑起眉毛：“那他在哪儿？”

还有，既然不在公司，那她们现在是去哪儿？

“他在出差。”秘书暂时不打算透漏太多讯息，她需要先确认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身份。

“那算了。”沙月叹了一口气：“我回去吧。”

“请等一下。”秘书抬头看了一眼上升的楼层数字：“您找总裁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告。”

“呃”沙月一时语结。

她本来鼓足勇气来这里，就是想当着郑子瑜的面，提及冯寻墨的问题，然后了解一下郑子瑜的态度。

因为决意的太突然，来的时候又没有想到有意外状况。

所以她现在，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想不到。

“您是为了冯寻墨来的吗？”秘书试探着开口问道：“您刚刚说，自己是她的朋友？”

“啊？对。”沙月点点头：“我是她的室友。”

室友吗？秘书恍然大悟。

难怪总觉得有些眼熟，之前在调查关于冯寻墨的资料时，一直都有查到这位室友。

而且，这姑娘曾经暗恋过总裁，不过最后被总裁非常决绝的断了心思。

因为之前，秘书和沙月一直没有正面接触，所以现在见面倒是都不识得彼此。

“寻墨她之前，在这里做助理来着。”沙月注意到秘书的表情，虽然心里有了几分疑惑，但依然继续说道：“所以我想了解一些事情。”

“关于什么的呢？”秘书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又不是很透彻：“要是说冯助理的事情，您也可以问我的。”

这句话提醒了沙月，她完全可以从其他人那里，打听了解一下郑子瑜的状态。

可是要怎么问起呢？

“我想知道，寻墨出事前的几天”沙月仔细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公司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秘书闻言一愣。

就在这时，电梯抵达了顶层，金属门打开，宽敞的办公区展现在眼前。

“哇。”沙月只感觉眼前一亮。

“请这边走。”秘书走出电梯，领着沙月走到了总裁办公室外的一套组合沙发前：“请坐，您要咖啡还是清茶？”

“呃，不用那么麻烦。”沙月连连摇头：“我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马上就走。”

总感觉呆在这里，让人很不安啊。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在不远处有一扇气派的大门，将这里的空间一分为二。

只需一眼，完全就能猜测到，那就是郑子瑜的办公室。

奇怪的是，在办公室的门口右侧，有着一张摆着电脑和诸多文件的办公桌、还有一套小型的书橱。

而在办公室门口的左侧，却是空无一物。

那空位太过突兀，像是原先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此刻却被搬离了一样。

秘书注意到沙月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那片空地上。

她不无遗憾的说道：“那里原本是冯助理的办公桌。”

沙月的瞳孔微微缩小。

“冯助理出事之后，总裁就让人把东西都清理掉了。”秘书到现在还能想起，那天桌子被人搬离时的情景。

沙月微微皱眉。

东西既然清理了，那为什么地方到现在还空着？

正常人看到那么大的一个空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吧。

最起码，会在那个位置摆盆花草什么的。

“您刚刚问，公司之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秘书仔细研究着沙月的表情：“其实，并不是公司出了问题。”

沙月将视线，移到了秘书脸上：“什么？”

“我们总裁之前的情况，您有所了解吧？”秘书如此问道：“而且，您应该知道，当时冯助理被当做下毒嫌疑人的事情吧？”

说起来也奇怪，当时一直没有见到冯助理这位室友露面。

所有的媒体在那个时候，都在铺天盖地的报道，没理由无人不知。

难道，当时这位所谓的室友，惧怕惹上什么麻烦，所以躲藏起来了？

秘书这么想着，心里开始隐隐有几分不满。

“啊知道。”沙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是在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后，才知晓一切。

如果当时的她被鬼王放回了这个世界，应该会亲自目睹这一切才对。

“总裁对于冯助理任职这件事，大概存在一些误会。”秘书开始犹豫，要不要留沙月继续在这里。

“我知道这些。”沙月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想了解，寻墨离职前，都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秘书内心又开始疑惑了。

她原先以为，沙月和冯寻墨关系应该相当不错，所以她才会这么热情的将其带上来可是刚才的短暂交流，让她意识到有些不对。

而且不知为何，提起冯寻墨的任何事，沙月都没有流露出什么强烈的情绪。

这符合常理吗？

秘书表示并不是很能理解，而且她总觉得这个沙月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且这次来抱着某种目的。

她想的很贴切事实，但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寻墨离职回家后，状态一直很不好直到出事前，都是那样。”话说到这里，沙月脑海里浮现出冯寻墨被推下楼的画面，她脸色有着瞬间的僵硬。

虽然人此刻平安的呆在家里，但想起来还是让人忍不住心头猛地一揪。

秘书没有错过她这个表情。

“我知道，郑子瑜现在不记得寻墨。”沙月继续说道：“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经历的东西，不可能就此抹掉”

“可是，冯助理她”秘书欲言又止

冯寻墨已经死了不是吗？记忆抹掉抹不掉，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总裁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

整件事情到了最后，只留给了活着的人无尽伤痛。

“寻墨她不敢面对郑子瑜。”沙月想起一个小时前，冯寻墨沮丧复杂的表情，就忍不住心疼：“甚至拒绝来见他”

秘书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听起来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说她怎么能那么傻呢？”沙月想起冯寻墨最近的经历，就觉得窝心。

秘书默默的点点头，她还以为沙月说的是冯寻墨自杀。

“郑子瑜做了什么吗？”沙月依然坚持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寻墨一再坚持，不要见他？”

“这个”秘书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只能想办法改善话题：“事到如今，就算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

沙月闻言，情绪开始抑制不住的有些激动。

“为什么这么说？”她忍不住问出口：“只有寻墨活着，这一切问的才有意义是吗？”

“您没必要和我争论这些”秘书的表情有些无奈：“而且我理解您的心情。”

她沉默了半晌，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总裁和冯助理，其实我也觉得太可惜了。”

沙月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突然，脑子里“咻”的一声轻响。

她的眼睛瞪大了几分，然后那些乱糟糟的感觉在脑袋里消失殆尽。

梨花精坐在沙月的旁边，百无聊赖的将胳膊压在大腿上，用双手托住脸。

她看了一眼表情错愕的沙月，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同样表情有些呆愣的秘书，于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真是一个失误。

她在冯寻墨家里的时候，给沙月的思维里灌输了一点儿有影响的事情，然后她跟随沙月一路来到了郑氏企业。

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让沙月代替现在畏首畏尾的冯寻墨，将其还活着的事实告诉给郑子瑜。

她早就已经算好，在自己和冯寻墨位于意大利的这段时间内，鬼王和郑子瑜原本的灵魂，肯定会因为冯寻墨的死而改善一些东西。

就算再怎么对对方抱有敌意，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不可能说在此期间没有受到任何刺激。

郑子瑜肯定想起了什么，或者说，他现在对冯寻墨绝对不是那么冷淡的态度了。

只是这一点，梨花精不急于求证。

她要做的，是让郑子瑜自己表现出来。

可是，计划发生了失误。

首先郑子瑜不在公司，以沙月的身份来考虑，不适合将其指引去郑子瑜的家。

其次，就是眼前这位秘书小姐。

梨花精原先打算，让沙月将冯寻墨活着的消息说漏，然后让秘书告诉郑子瑜。

可是秘书似乎对沙月带着一些防范，但又有着隐隐的好奇。

这诡异的情况，让梨花精不得不选择同时也对秘书的思维进行影响。

可是，她发现自己的灵力没办法同时操纵两边。

结果导致眼前的两个人，一直在问题外争执。

梨花精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站起来，在沙月和秘书面前挥了挥手。

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好吧，灵力还是正常使用。

只是也许撑不太久了。

要快点将这些结束才行啊。

梨花精想到这里，伸出一根手指，随意的点了一下沙月的额头。

沙月只觉得脑门猛的一凉，随后她听到自己嘴里开始说出令人惊讶的话：“寻墨她还活着。”

她说完，自己的瞳孔已经缩小了好多。

但是她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停下来，甚至身子也僵住了：“虽然发生了许多意外，但是她的确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