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顾雅的身影，他侧头看了一眼冯寻墨的那间别墅。

嗤笑一声，照顾他一晚上！

说是照顾郑子瑜，其实冯寻墨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他一直都是昏迷的，他不是凡人，不知道给他用什么药，或者该给他吃什么。

她能做的大概就是坐在旁边看着他而已。

黄越涵敲了敲门，推开门进来。

冯凡之跑进来，扑到冯寻墨的怀里，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郑子瑜，小声开心的说道：“妈妈，妈妈我现在像其它小朋友一样了。”

冯寻墨惊喜的去看黄越涵，见黄越涵点头，她也瞬间笑出来，“那就好，以后凡凡想去哪儿玩儿就去哪儿玩儿，想去春游就去春游”

冯凡之也跳了起来，她笑嘻嘻的搂着冯寻墨。

黄越涵走过来，示意了一下床上的郑子瑜问道：“怎么样？”

冯寻墨摇摇头，神色有些难看。

“妈妈他他是为了凡凡才变成这样的吗？”冯凡之看着躺在她的床上的郑子瑜，这个叔叔仔细一看长得也很好看，甚至比艾恩叔叔还要好看一点儿。

“嗯。”

冯凡之趴在床上看着郑子瑜，继续问道：“妈妈，他是凡凡的爸爸吗？”

谁说你没有爸爸的，冯寻墨脑海里闪过郑子瑜的这句话，她垂下眼眸。

如果是以前，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告诉冯凡之她的父亲就是郑子瑜，如何让一个孩子知道她父亲要杀了她，不爱她这件事儿，她说不出来。

可是

丛灵的那些话又不停在她脑海里回荡。

他，终归是凡凡的亲生父亲。

虽然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却也在努力的去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妈妈？”

黄越涵想要上前抱走冯凡之，却听到冯寻墨的声音，“是。”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去看冯寻墨，她刚才没有幻听吧！“是，他是你的爸爸！”

冯凡之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郑子瑜，看了一会儿，她朝着球球招手，问道，“球球，我和他长得像吗？”以前球球总说，她和艾恩长得一点儿不像，只要一看就知道不是亲生父女。

球球走过去，煞有介事的仔仔细细看了他们两个，一会儿看看郑子瑜，一会儿看那看凡凡。

最后点头得出结论，“你们长得有七分相似。可以证明他很有可能是你的父亲。”难怪，难怪，墨姨其实长得并不是那么好看，但是凡凡却长得五官精致，原来是像爸爸！

“原来他真的是我的爸爸！”

冯寻墨沉重的心情被他们两个给逗得笑了，“怎么，难道你还不信妈妈？”

毕竟，他是冯凡之的亲生父亲。

黄越涵听冯寻墨话里有话，把两个孩子支出去以后，问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越涵，其实那个女人是从灵！”

“丛灵，就是郑子瑜”她立马停住不说，“昨天晚上救郑子瑜的是丛灵！”早知道是丛灵，她当初就该进来看一眼，她早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女人能够让郑子瑜这么倾心相待。“你们说话了吗？”

她们的关系还是有点儿负责，一个前任，一个现任？

但是谁是前任，谁是现任？

这个小三又是谁呢？

如果按照认识的时间来说，冯寻墨肯定就是后来者，算是小三儿。但是按照合法性来说，郑子瑜和冯寻墨两个都结婚了，孩子也这么大了，那丛灵就是实实在在的小三儿啊！

可可

她一时也说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不过罪魁祸首不用说，就是床上躺着这个男人，要不是他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连自己的感情都解决不了，现在怎么会是这种复杂的情况！

冯寻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轻声把五年前的事情和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

黄越涵也沉默了半天，“所以呢？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郑子瑜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太高了，苦肉计外加真相，哪个女人能承受的了。

更何况冯寻墨和他还有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渴望父亲的孩子。

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容易心软的母亲，还能有第二条路吗？

“你准备原谅他了吗？”

“嗯。”冯寻墨点头，声音极“他毕竟是凡凡的父亲，凡凡需要一个父亲。我不能剥夺他们父女两个见面的机会。”她仰起头看向黄越涵，“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黄越涵摇摇头，“没有，墨墨，你是一个好母亲。你做的对。但是，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如果，你心里没有想过要接受他，也不要勉强自己接受他。你的人生还是需要你自己来过的，我想凡凡会理解你的。”

冯寻墨转过头看向别处，“早在五年前我刺他那一剑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我都要忘了。这五年里，我也认为自己忘了，但是越涵，直到看到了他的时候，我才明白，我还没有忘，他的那些欺骗，那些伤害，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丛灵说了那些话，那些压在我心里的疑问不解全都解开了。”她从前无数次的在心里问过自己，郑子瑜到底有没有爱过她，有没有爱过孩子，他怎么能够那么狠心骗她，伤害孩子。可是丛灵一席话让她知道了，当初的那段感情，付出真心的不仅仅是她，还有郑子瑜。

郑子瑜对她，对孩子都是真心。

只是那些真心都比不上千年前的那一场誓言而已。

所以他刺入凡凡心脏的那一刀是一定的。

就像五年前，她心里虽然爱他，可她从来不后悔当初的那一剑。

“我该忘了。”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要个是非对错的，再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和恨哪里能分的清楚。“我决定要忘了。从此，我不会再拦着他见凡凡，认凡凡这个女儿。他是凡凡的父亲。”

“那你呢？”

床上躺着的郑子瑜，手指微微一动。

“我？”冯寻墨无奈的笑了一声，“既然要忘了，恨也要忘，爱也要忘了。”

等到冯寻墨和黄越涵出了房间，躺在床上的郑子瑜缓缓的睁开眼睛，她要忘了，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的记忆，她是想忘就能忘的吗？她经过他的同意了吗？

郑子瑜睁着眼睛，猛地一个起身，动作太大，导致心口一阵钝痛，他猛烈的咳嗽出来。

冯寻墨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看见郑子瑜嘴角咳出的鲜血，“你怎么呢？”她倒了一杯水给他，“能喝水吗？”

郑子瑜一把挥掉她手上的水，一个抓着她的手腕，一边咳嗽一边紧紧盯着她。

她怎么敢忘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他都没忘！她怎么能忘！

他们之间说的每一句，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要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的。

冯寻墨被他捏的手腕生疼，却没有挣扎，“郑子瑜，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怎么办？怎么才能把丛灵叫来？”

郑子瑜从她嘴里听到丛灵两个字，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微微一松，忍着咳嗽，“不用了。”就是丛灵说了那些话，她才想出什么要忘了他的这些事情来。

冯寻墨抽回自己的手，看着郑子瑜自己抬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你这伤势要怎么养才会好？”

“你不气我就行了。”

她什么时候气他了，她进来后就是问他怎么样了，哪里气他呢？不过，病人为大。她选择无视他的无理取闹，“你能吃什么？”他一个冥王受伤，总不会要吃人界大补的东西吧！

可是其他地方的东西也弄不来。

她虽然关心他，可是郑子瑜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眉目深锁，过了一会儿，才呐呐的吐出三个字，“你做的。”

“啊？”

“我说，我要吃你做的饭菜。”他一个激动，又猛地咳嗽出来。

冯寻墨不敢再他了，连忙点头说道：“好，好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做，我做。”看来他没有说假话，她还真的不能惹他生气。

冯寻墨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菜，郑子瑜强撑着身体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顾雅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她愣了一下，才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郑子瑜，这就是冯凡之的父亲吗？

果真长得不错，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气质，这样的魅惑！也难怪冯寻墨在面对艾恩那样的好男人都没有动心，和艾恩有的一比。不过，就算再好也比不上艾恩一星半点儿的。“墨墨，你有没有什么让我帮忙的啊？”

好好的二人世界被外人扰乱，郑子瑜神色有些不好，缓缓转过头看向顾雅，这个女人他没有见过，难道又是他不在的这五年里认识的女人吗？

“她是谁？”

冯寻墨对着顾雅笑着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帮忙的，那个不好意思啊！明明应该让你们睡在这边的”

“没事儿，没事儿。越涵都说了，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种事情要是太多外人在他们面前打转，恐怕会影响他们两个人交谈。她很是明白。

不过，如果他们两个能够和好就谢天谢地了。

艾恩就会彻底对冯寻墨死心！她的机会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