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不管是暴跳如雷的卡普，怒不可遏的泽法，还是以理智压制着怒火的战国，

这一刻，他们都一脸愕然地瞪大双眼。

钢骨·空！

那个在他们记忆中铁血、坚韧，从来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击倒的元帅……此时眼眶居然红了。

眼角的那一抹不易察觉地湿润，更是让卡普、泽法，战国放佛置身于王阳大海之中，纵是心中有万丈怒火，也被强行被浇灭了不少。

“猫哭老鼠假慈悲！”

虽然理智恢复了几分，但卡普还是寒着一张脸，丝毫不给钢骨·空好脸色。

“你以为在这里吼两句，那些被海军和政府屠杀掉的人就能复活吗？”

就连向来宽容、平和的泽法也反唇相讥。

“空元帅，难道姓洛克斯就有罪，名维吉尔就该死，像吉贝克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婴儿、孕妇就都要被处死吗？”

战国神情无力，语气颓然地问了一句。

紧接着，不等钢骨·空回答，他整个人就已经瘫坐在了沙发。

而钢骨·空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战国近乎于恳求询问，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或者说，他不敢回答。

那一层遮羞布，哪怕是身为元帅的他也不敢揭开。

随着钢骨·空的沉默，诺大的元帅办公室，一时之间寂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空，现在已经死了乐园已经被三屠，死于海军与CP屠刀下的亡魂已经超一千了。”

“你回答我…这样的屠杀是不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维吉尔现身为止？”

压抑、沉重到极致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十分钟，有点受不了的卡普方才捡起地的那份行动报告。

他很清楚，在这多耽搁一秒，就会多几条，甚至是十几条的亡魂。

“一……千！”

可当他眼角余光触及报告那血淋淋的数字时，面对世界之王都丝毫不怂的海军英雄……居然畏畏缩缩地撇过头去。

他根本不敢让自己的目光躲在数字停顿一秒。

战国、泽法闻言，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钢骨·空身。

钢骨·空不想回答。

然而，面对三人逐渐变得质疑的目光时，纵是身为海军元帅，位高权重如他也不由感到一阵发寒。

“是！”

好一会，钢骨·空目光一撇开，有点破罐子破摔地吐出一个字。

“如果…我说是如果，公开处刑那天……维吉尔没有现身呢？”

卡普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钢骨·空没有说话。

“回……答……我！”

卡普眼神逐渐冰冷，一股恐怖程度纵是岩浆喷涌，大地震动，海啸翻腾都远不及的气势，席卷整座海军大楼。

咔嚓

英雄一怒，气势外泄。

元帅办公室的地板、墙壁首当其冲。

伴随着一阵花瓶落地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从卡普双脚所踩之处为中心，宛如蜿蜒盘旋的巨蟒一般肆无忌惮地攀爬了地板、墙壁。

“杀…一直杀！”

就在泽法也即将起身，加入到卡普的行列时，钢骨·空一阵颤抖，放佛承受不住，终于开口了：

“天龙人有命！”

“维吉尔一天不现身，那就一直杀！”

“杀到四海、杀到乐园，杀到新世界无一人姓洛克斯、名维吉尔，像吉贝克为止！”

话已出口，钢骨·空放佛破罐子破摔，也忍受不住部下的排挤与责骂，将不久前他前往玛丽乔亚，从五老星，从天龙人那里接到的一则命令，毫无保留地吼出来。

“一直杀！”

这三个字，落入卡普、泽法，战国三人耳里后，仿若魔音灌耳。

他们一个个神情呆滞，眼神恍惚，犹如遭受到史无前例的精神打击。

世界三观，胸中正义，被天龙人与五老星以最为残暴的手段，强行撕出了一道再也无法修补的缺口。

“政府做错了吗？”

“海军做错了吗？”

“正义真的该这么样吗？”

作为听得一方，卡普三人如遭雷击。

作为喊的一方，钢骨·空内心也挣扎不断，表情更是狰狞不已。

“不，都没错，错的是维吉尔…错的是洛克斯…错的是洛克斯海贼团！”

“如果这对父子没有生于伟大航道，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所有政府没错、海军没错，我也没错！”

“洛克斯·维吉尔……你该死！”

蓦地，钢骨·空放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一样，霍然起身，只见他神情激动地站在原地大吼道。

啪嗒

刚刚坐在沙发的卡普也起身了。

“卡普，你也觉得是洛克斯父子的错吧！”

钢骨·空目光灼灼地盯着卡普。

放佛希望能从卡普嘴里得到支持，证明自己的看法是没错的一样！

“呵呵！”

回应他的是卡普一声冷入心扉的讥笑。

嗤拉

然后，卡普不等钢骨·空勃然大怒，一手扯掉了身象征着绝对正义，昔日让他引以为豪的海军大衣。

紧接着在钢骨·空呆滞、战国震惊的目光下，右手抓住海军正义的五根手指…逐一松开。

啪

在一道道复杂无比的目光下，在一众海军高层、同僚的注视下，海军英雄抛下了属于他的正义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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