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满堂皆惊。
朱祁钰看着跪在地的杨善开口说道:“爱卿有何事,但说无妨,这是做什么?”
杨善老泪纵流,缓缓道:“陛下,太皇至今流落在外,臣恳请陛下,无论如何想尽办法,把太皇奉请回来。”
“我大明国力强盛,和南宋绝非同日而语,太祖的子孙至今流落在外,那真是我朝的耻辱啊!”
杨善言语凄凉,听得满朝文武神色暗淡。
不少朝臣纷纷出言附和。
太祖的子孙流落在外,这是大明的耻辱,亦是大明每一名朝臣的耻辱。
他们大多在太宗、仁宗时期就在朝当值,身受皇恩,即便将来死去,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先帝。
只有于谦、陈循、王直三位内阁重臣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他们三人知道白马义从俘虏了数十名瓦剌贵族,也知道这些人如今关在诏狱里,自然也明白皇帝的意图。
以人换人。
瓦剌想要以太皇要挟大明,获取海量好处,绝无可能。
“杨爱卿,快快请起!”
“太皇是朕的兄长,他至今还在瓦剌人手里,朕也心中难安,朕已经有了计划,太皇归来不远矣!”
朱祁钰的话,杨善方才抬起头来,一副惊愕的样子。
“杨大人还是起来吧,陛下一直在担心着太皇呢。”
“内阁已经拟定了计划,不日将派遣使者前往瓦剌,商议迎回太皇之事。”
王直走过去,就要将杨善给扶起来。
“老臣唐突,还望陛下降罪!”杨善俯首再拜。
“行了,起来吧!”
“朕知道你们想迎回太皇,朕也向迎回太皇,但瓦剌此次战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迎回太皇也需要时间和计划。”
朱祁钰站起来,看着满朝文武。
“陛下圣明仁德,天下钦服!”
这种没有一点涵养的马屁,朱祁钰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一笑。
“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曹通求见!”
大殿内刚安静下来,殿外的太监快步走进来回禀。
“宣!”
朱祁钰挥了挥手。
这些日子里,曹通已经全盘接手了锦衣卫。
这个一度让朝廷下文武百官颤抖的机构,再次张开锋利的獠牙。
他准备看看,曹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
“臣锦衣卫指挥使曹通,参见陛下!”曹通进来后,先是行礼。
“免礼平身!”朱祁钰笑着说道。
“启禀陛下,奉陛下旨意,原司礼监掌印太监已经抄家灭族,锦衣卫抄出王振家产府宅十一套,良田六百亩,抄出白银三百万两,黄金十万两,还有各种珠宝首饰无数。”
“与王振为虎作伥之人,已全部抓入锦衣卫诏狱,抄出家产已尽书于奏折之。”
当初朱祁钰下旨,让锦衣卫逮捕与王振有勾结,狼狈为奸之人。
曹通接手锦衣卫后,不敢怠慢,立刻率领锦衣卫奔赴各地,将名单的人一一捉拿抄家。
曹通的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一阵轰动。
朱祁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王振在位十四年,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和东厂厂公,他知道王振这等宦官肯定会贪,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王振竟然贪腐如此之多。
要知道,大明现在的国库里,也就只有三百五十万两白银。
也就是说,王振一个人的家产,就抵得大明朝一个国库。
朱祁钰怎能不怒?
朱祁钰开口道:“将奏折拿来!”
“遵旨!”
近侍太监兴安走到曹通面前,将奏折托到手中,呈交到朱祁钰面前。
朱祁钰打开曹通递交来的奏折。
司设监掌印太监曹吉祥,抄出白银四十万两,黄金五万两,良田一百二十亩。
锦衣卫指挥同知王山,抄出白银三十万两,良田一百五十亩。
锦衣卫指挥佥事王林,抄出白银三十五万两,良田一百亩。
大同太监郭敬,抄出白银五十万两,珠宝奇珍无数。
......
一组组触目惊心的数据,看的朱祁钰怒火中烧,脸的怒意越来越盛。
啪!
朱祁钰将奏折摔倒大殿。
“看看,都睁大眼睛给朕看看!”
“一个个跟朕说朝廷没钱,九百万两,整整九百万两,我大明百姓的血汗钱,都进了这些蛀虫手里,朝廷能有了钱吗?”
朱祁钰暴怒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凌厉。
大殿文武百官皆沉默不语,一个个低着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于谦、陈循、王直几位内阁重臣,也不由的低下了头。
皇帝要在京郊办法会,他们说国库里不宽裕,还是皇室内帑出的钱。
可现在,仅仅只是将王振以及余党抄家,就抄出九百万两银子来,另外还有黄金近十万两,珠宝奇珍无数。
这让他们这些内阁重臣有些汗颜。
“一个掌印太监,能贪腐大明三百万两,一个监军太监,竟然与瓦剌勾结,走私军资,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如果不严惩,何以还天下清明?”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朱祁钰怒火不止,他们不敢抬头。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内阁首辅于谦低着头,脸浮现出冷峻的笑意。
这位皇帝有雄心,有壮志,杀伐果断,不可能走明英宗的路子,是要做出一番丰功伟业的。
自从彻查王振余党开始,他就看出来陛下有惩治阉党之心。
可现在,他发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陛下的决心。
如果只是惩治阉党,陛下不会在朝堂发这么大的怒火。
这般怒火,岂止是要惩治阉党,这分明是要肃清朝堂,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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