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等人听完朱祁钰的阐述,每个人的脸,满是惊愕。
朝会后,他们生怕朱祁钰一怒之下,不计后果的查贪腐,从而引起朝堂的动乱,所以来到这里。
却万万没有想到,朱祁钰非但没有被怒火蒙蔽了理智,反而早就有了一套对策。
那一番话,可谓是将人心洞悉到了极点。
一边严查贪腐,一边提高官员俸禄,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思路。
这样一来,即便是严查贪腐引起官员们的怨气和不满,也会被提高官员俸禄缓和很大一部分。
最重要一点,这项举措实施好了,可以从根本杜绝官员贪腐。
这完全是功在千秋,利在社稷之举。
“朕只是提出观点,具体如何操作,便由你们内阁制定。”
“记住,朕提高他们的俸禄,是为了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为朝廷办事,不是让他们挥霍无度的,该发多少俸禄,内阁要详细斟酌。”
“还有一点,从今往后,再有贪腐者,株连子孙,严惩不怠。”
朱祁钰查贪腐的决心已下。
再有不识趣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朱祁钰杀气腾腾的样子,于谦陈循王直三人心惊不已。
但很快,他们又犯难了。
大明一年的收入是有限的,抛开军饷、各地建设支出,最后存到国库里面的,所剩并不多。
这还是正常情况下。
若是某一年有地方出现灾祸,朝廷还要赈灾的话,收入和支出能持平就不错了。
高薪养廉,这的确是个绝妙的注意。
可问题是,以朝廷现在的财力情况,似乎根本支撑不起这项举措带来的开支。
这让三人,满面忧愁。
朱祁钰笑笑,看着三人问道:“三位可是在忧愁钱的事?”
于谦等人惊愕的抬起头来。
“陛下明鉴!”
“以朝廷现在的收入情况,担负现在官员的俸禄还差不多,提高官员俸禄的话,怕是要入不敷出。”
“到了那个时候,万一各州府有个什么情况,朝廷只怕应变不及。”
陈循面带忧愁的叹了一声。
他是户部尚书,掌管国家钱粮,这些事都了然于胸。
朱祁钰闻言,淡淡一笑。
陈循说的算比较委婉了,据他所知道的,大明的收入情况,担负现在的官员俸禄,都有些捉襟见肘,经常推迟几个月才发俸禄。
这也是许多官员贪腐的原因所在。
当然了,朱祁钰不管原因。
穷不是贪的理由,更不是大贪特贪的借口,但凡贪腐者,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看着面露难色的三人,笑着问道:“那以三位看,该如何做才好?”
三人坐在那,沉吟许久。
脑子里许多想法一一闪过,又摇摇头,一一否决。
最后,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陛下要治理贪腐,更是想出了从根源杜绝贪腐的办法,现在只剩下钱的事,三人却没有丝毫办法。
这让每个人有种挫败感,感觉自己很无能。
看到三人这个样子,朱祁钰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站起身来,在殿内走了几步,悠悠说道:“三位没有办法,朕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国库充盈起来。”
唰!
于谦陈循王直猛的扭过头,目光紧紧落在朱祁钰身。
国家的收入主要来源于农税。
这项收入每年基本都是固定的,偏差不是很大。
要增加国库收入,那就要提高农税,但农税一旦提高,必定会加重老百姓的负担,甚至引起民乱。
这样不利于国家的稳定。
他们方才想了许多办法,最终又一一否决。
他们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既能够让国库充盈起来,而且不会引起国家震动。
朱祁钰沉思一下,开口说道:“提高商税!”
大明商业高度发达,已经呈现出繁荣之势,朝廷却不重视商税,商税不但低,偷税漏税更是严重。
朱祁钰拥有着后世思想,知道商税的恐怖,怎么可能放过这块大蛋糕。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提高商税恐怕会引起百官反对,恐怕眼前这三位内阁大臣听了,都会阻止。
果不其然,陈循的脸顿时变了,赶忙开口说道:“陛下,不可啊!”
“商人不事生产,都是蝇营狗苟,贪图小利之辈,如果提高商税,这不明摆着告诉商人,朝廷要提高商人地位么。”
“陛下,陈大人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等级划分明确,陛下此举怕是会动摇国本,乱了尊卑。”
“请陛下三思!”
朱祁钰听着三人的话,冷笑一声。
“迂腐,愚不可及!”
“一个商人一年赚千两银子,交纳的税收,只有几十两,而且多数都不交。”
“再说一个农民,一年能否赚十两银子,却要交纳四两银子的田税。”
“你们觉得提高商税就是动了国本,乱了尊卑了?”
“朕把你们放在这个位置,是让你们给朕想办法办事的,不是守住让你们那固有的小农思想,不知变通的。”
“规矩都是由人打破的,既然你们不敢动手,那就由朕来打破这个规矩。”
朱祁钰脸色有些阴沉,很愤怒。
陈循和王直被骂的低下了头,皇帝现在很愤怒,他们不敢触其须眉。
只有于谦还抬着头,一脸的固执。
“陛下,民以食为天。”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被排在末尾,就是因为他们不事生产。”
“如果不定下阶级观,都去经商逐利,谁还去开荒,谁还去种田,这天下人,哪里还有粮食吃?”
“人心贪婪,商人之位不可提啊!”
于谦看着朱祁钰,铁骨铮铮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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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雄才大略,皇恩浩荡,臣等望尘莫及!”
三人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行礼。
这不是恭维,不是拍马屁,而是从心里被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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