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推到大概半小时前，

闻到血腥味的斐裘站起身拉着吴乾冲进火锅店，对着正在盘点的胡姨大喊：

“胡姨出事了，马上闭店，天水街出大事了，外头都是血腥味，店里火锅味太浓，盖住了！”

看到斐裘急迫的表情，胡芳琼跑出前台，推开店门，果然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虽然胡杨麻辣火锅传承到现在已经是第四代，胡芳琼为了保证店里菜品的质量，平时没少和血肉打交道。

空气里的血腥味，明显不是任何一种禽牲。

是人血！

斐裘朝着店里还没走的食客们喊，

“有卡师吗？卡师赶紧去支援！”

零星几个食客站起身朝斐裘点了点头，马上走出火锅店，循着血腥味冲向事发地点。

卡师协会明文规定，当发生妖兽袭击事件时，卡师们有义务挺身而出保护普通人。

挺身而出的举动和卡师身份或者实力强弱没有绝对关系，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拥有强大实力的卡师们，庇护普通人一种共识，也是一种责任感。

胡姨确认了血腥味之后果断开始闭店，斐裘和吴乾走出店门，胡姨叫住了他们：

“你们两个才刚觉醒不久，还是学生，呆这里，别去逞威风！”

斐裘朝她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胡姨我们就到外围帮忙不会冲到最前线的。”

“和你俊哥一样倔，也难怪小时候一堆小屁孩里他最疼你。记住只能在外围，不要深入，泉市警卫司很快就会到，现在应该已经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胡芳琼叹了口气，这是成为卡师以后或早或迟会遇到的事，早点体验也能让他们早点见识到这世界上潜藏的危险，早点成长起来。

从火锅店出来，案发现场不难找，斐裘和吴乾逆着四散的人流冲向包围圈。

斐裘拿起手机边跑边拨号，吴乾偏头问他，

“血腥味这么浓，该打电话的早就打电话来了。”

斐裘有点吃惊，

“江队长专线你没有？别人打电话还得转接，打给江队报地点就行。”

吴乾没有回答，他思忖了一会儿，边跑边问，

“以往的你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从前斐裘遇上这些打架斗殴之类的事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但凡事情可能对他造成一点麻烦他都会想方设法躲开。

除非，这事和吴乾有关。

现在是转性了？

斐裘脸上咧开一个肆意的笑容，是吴乾在之前十几年相处里都不曾见过的张扬。

“今晚，将是我们化身野兽的夜晚。”

吴乾没有说话，嘴角是带着点邪气的笑，

之前十几年相处里，他始终觉得斐裘就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虽然好像平易近人，但是除了自己卡在套子边缘，其他除亲人外的人离他又近又远，始终隔着看不见的薄膜。

“果然人是会变化的，我变了，斐裘也变了。”

……

电话接通，江行寒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喂？”

斐裘喘着气，言简意赅，

“天水街，步行街道，杀人事件，血流成河。”

“知道了。”

已经在警卫司停车场的江行寒挂断了电话，失踪案有了头绪，万事俱备，只差许若涵，他们也能腾出手来解决堆积的其他案件们。

警车呼啸，警卫司一行人直奔天水街。

他对斐裘的感官一直很奇特，明明是看起来怯怯弱弱的普通学生，在关键时刻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冷静。

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样子，又被卷进案件里了？

……

江行寒还真是误会斐裘了，他果断就是个热心市民斐先生，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微薄的正义感，谁愿意主动和危险扯上关系。

斐裘和吴乾一路狂奔，终于靠近包围圈，眼前的人潮拥挤，他们俩寸步难行。

斐裘看了看周围的不高的建筑，他问吴乾：

“挤进去是不可能了，咱们换条路？”

吴乾点头。

斐裘直接把月灵髓液化为长绳捆住步行街咖啡厅二楼招牌，缠住吴乾和斐裘，长绳收缩，斐裘连带吴乾腾空而起，飞向准确的说撞向咖啡厅招牌。

瞬间失重让战斗时习惯双脚着地的吴乾心里一空，心跳加速，血压升高，胸腔瘙痒。

“你不是很好奇那天我怎么活下来的？我那天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失重对于吴乾而言可能是种异常，但于轻车熟路的斐裘而言却能带来非凡的快感。

依葫芦画瓢，如法炮制，斐裘带着吴乾爬上咖啡馆建筑顶楼三楼，天水街建筑不高三楼就已经是极限。

站在高处，包围圈中心战况映入眼帘。

怪物突然暴起，冲向无辜人群。

斐裘转头问身边的吴乾：

“嘿，能劈翻它不？”

吴乾舔了舔嘴唇，

“等我到战圈里去，我是谁？我他喵的砍爆。”

“等的就是你这句砍爆，去吧吴乾兽！”

没等吴乾反应过来，斐裘已经用月灵髓液把吴乾举了起来，精准砸向怪物。

暗啐斐裘一声，吴乾召唤出天赋卡册，峦岳剑出现在他手里，岩斩发动，重剑延展成巨剑，全力运转裂土和山岳，高空坠物，极大加速度增幅下，本就一往无前的劈砍，更是所向披靡。

丢出吴乾以后，斐裘尽最大限度调用月灵髓液想化成滑翔服，结果月灵髓液等级不够，只能幻化成结构简单的物体，锥刺棍棒简单的锤子都行，但是要是想幻化成带着螺旋的青龙枪，或者背扣九环的环首刀，那是不可能。

最后斐裘只能大概幻化出简陋的三角滑翔翼，从大楼上跃出，反正要是不管用，还可以用月灵髓液挪移，怎么都摔不死。

所幸，虽然简陋，滑翔翼还算顶用，除了挂不住身体得靠臂力硬抓，不过对体质增幅过的而言斐裘，毫无压力。

杀生院出现在吴乾身旁，包围圈的最后一块零件严丝合缝，虽然这块零件可能脆弱了点，毕竟斐裘和吴乾的实力有限。

紫黑色能量球在杀生院手中凝聚，密集的能量箭洪流涌向骨刺怪物。

早先看着吴乾以黑铁实力直接劈飞能和白银力量卡师打得有来有回的怪物已经够惊人了，现在斐裘的召唤卡能量箭砸起来比一个能顶好几个。

两人都年纪不大的样子。

“现在的高中生都那么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