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
陈一平哄走吴兰芝,去到府中账房。
他能在现实中进步飞速,陈小安同样进步飞速,这大部分都要归功于他从周府支取并带出的黄金。
用梦境世界中的度量衡计算——
前面第一个月,陈一平一共带出去二十两黄金。
第二、第三个月,因为刻意存蓄潜能点数,力图早日让属性破一,陈一平有所收敛,两个月加起来只带出去二十六两黄金。
按照前几年大魏的金银兑换比例,现实中三个月,梦境世界中两年半时间,陈一平一共带出去黄金四十六两,合计白银一千一百零四两。
这并不多。
平摊到每个月才不到四十两白银,偌大的周府完全可以支撑。
随着陈一平在现实中再做突破,又要去购买勋级秘药,每个月七千块不再够用,在周府支取的黄金也要相应提升。
一个月至少要二两黄金。
但是今天陈一平过来支取黄金时,却扑了个空。
“家里没钱了?”
陈一平一脸错愕,看向管账房的这个中年管事。
陈一平认识他,这是周家老人了,名唤‘周鹏’,颇得周彪信任,被委任为账房管事,负责府中钱银诸事。
此时。
周鹏一脸无奈,冲陈一平摇头道:“银子还有一些,但是一部分要留下发放府中仆役这月例钱,余下的还要采买各项生活物资,紧紧巴巴,实在拿不出更多。”
周府的府宅不算大,仅是三进大院,仆役佣人也不多。
内外管事、门房、婆子、贴身丫鬟、粗使丫鬟、打杂、厨子、护院、马夫,林林总总加起来大约四十来人,每个月例钱加起来大约一百四十两左右。
其他的家中花销,算上周彪、陈一平二人习武的花费,再算上四十多口人吃饭喝茶,还有喂马的草料等等这些,加起来一个月足有二百两,其中大头就是父子二人习武的花费。
这样粗略一算,周府一个月支出三百四十两左右。
至于收入。
周家在城中有两家山货铺子,四处铺面租金。陈一平了解过,大约每月能净收七八十两。
但这是小头。
大头还是三合镖局。
三合镖局行镖二府三州,前几年稳定下来后,每月纯利超过六百两,支撑周府花销绰绰有余。
陈一平此前就从未担心过缺钱的问题。
但现在这个问题却实打实的摆在面前。
“是不是镖局出了什么难事?”
陈一平看向周鹏问道。
“唉!”
周鹏闻言叹一声气,给陈一平道:“少爷有所不知,大魏这世道早就败坏。前些年咱们这二府三州地界还算安宁,但这两年愈发不行了。去年冬天长乐府府君过世后,二府三州就有动乱迹象。等到今年年初,各地土匪横生,镖局开辟的几条商路都被不同程度的破坏,山中、林间土匪换了一茬又一茬,根本打点不过来。老爷四处救火,杀人立威也无济于事,丢镖失镖的情况屡有发生,常常还有镖师、镖头受伤。再加上长乐府那边又有几位强人开了一家‘兴隆镖局’,我们三合的生意愈发难做,进项锐减,各项支出反倒增加,大不如前了。”
陈一平听的皱眉。
他这段时间现实中跟梦境世界中两边倒,一心习武,空闲时间用来看书,或是去陪吴兰芝,居然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过这种事情。
按着周鹏所言,三合镖局陷入困局,周府自然难免拮据。
“这可不行。”
陈一平琢磨着赚钱的法子。
……
永泰五年十二月十三。
这一日。
陈一平忙活两天后,再次回归到正轨,在演武场中习练刀法。
他的刀法基础已经扎实,早就在正式修炼《鸳鸯刀法》。
《鸳鸯刀法》原本分为四层,这四层被周彪称作‘通力境’,周彪后补的两层归为‘通意境’。
‘通意境’先不谈。
陈一平目前修炼的还只是前四层。
这四层练的该如何把力气整合起来的功夫。
皮膜。
肌肉。
筋骨。
身体的每一分力量都要挖掘出来,都要利用到。
又能吞吐精元,转化阳气。这阳气如现实中的气血,能游走全身,加持己身,令自身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鸳鸯刀法》第一层、第二层练的是纯粹的肉身力量、技巧。
等到第三层就多了阳气运行、爆发等技巧,招式骤然犀利。
演武场中。
陈一平舞动刀式。
开门揖盗!
梅雪逢夏!
千钧压驼!
大海沉沙!
赤日炎炎!
鲍鱼之肆!
一招一式凶猛异常,又不失精妙。
这是《鸳鸯刀法》中的第一重‘金乌’。
隐藏其中,又有一重‘雪山’——
老枝横斜!
风沙莽莽!
明驼西来!
暗香疏影!
梅雪争春!
胡马越岭!
明月羌笛!
这一重藏于凶猛之下,有时招式古朴,有时刀光密集,长刀一转,便见雪花飞舞之姿,朔风呼号之势,出招迅捷,宛若梅树在风中摇曳不定,亦有塞外大漠飞沙、驼马奔驰的意态。
这《鸳鸯刀法》第一层就是将这两重刀法熟练。
第二层是要领会其中精华,能将两套刀法随意转换,信手拈来。
及至第三层,便要加入阳气运转,进一步增强刀式威力。
只要将这一层练成,行走江湖就有一定胜算。当初周彪正是练成这一层后才开始行走江湖,数年间闯出不小威名。
陈一平用心琢磨,长刀舞动。
时不时阳气爆发,刀式忽而刚猛,忽而迅疾。
常言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一猛一快,一招招刀式又凭添几多变化,无异于重新修炼一套崭新刀法,难度极高。
陈一平不断练刀,不断琢磨,进境也颇为有限。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成,须得数年甚至数十年苦功修持才能有所斩获。
他也不急,慢慢来,求的是水到渠成。
一趟又一趟刀法舞动。
陈一平体质破一,恢复力更强,耐力持久,连阳气恢复也远超常人。
练刀自然也能更久。
但他毕竟修为尚浅,阳气浅薄。
几趟刀法演练下来,阳气终于见底,难以为继。
陈一平这才停下,持刀站在场中,两眼精光内敛,正在回味跟琢磨方才练习的得失。想到妙处,还会从旁拾起纸笔记录下来。
再一看。
就发现如这样的记录、心得,陈一平已经累积了厚厚一沓。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这样时时记录,每每翻阅回味咀嚼,倒是令陈一平的进步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