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不时划过一道剑光,都朝着山林深处去了。
雪地里,只有一队人马朝着京城前进。
再观这边,南烛将谢瑶初带离山脉,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谢瑶初望着城门的方向,略一思索,便下了决定。
谢瑶初:“你找地方躲好,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需要进城。”
“王上不可!”
谢瑶初:“城门口现在必定是防守状态,你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而我不一样,只要我证明自己跟妖搭不上边儿,进城就完全没有问题。”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手掌上凝聚着一团白色的光团,而这光团上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南烛看向谢瑶初的目光满是震惊,王她,不仅可以修妖,亦可修灵!这到底是怎样的天赋!
谢瑶初歪头看向南烛,“现在我可以进城了吗?”
南烛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一会儿便有了动作。
只见他拿出一串精致的手链交给谢瑶初道“这是一个储物手链,里面衣物,钱财,法宝都有,您用得到。”
他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王若是遇到危险时就燃烧此物,叫出属下的名字,不管王身在何地,如何危险,属下都会即刻出现在王身边。”
谢瑶初将东西一一收下才道:“你现在就离开,仙宗的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等风头过了属下会想法去寻您,属下不在跟前时,王请务必当心!”说完,南烛在谢瑶初的催促下消失在原地。
谢瑶初将手链戴在手腕上,细链中串着红色的小珠子,将她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
稍稍整理一下披风,正准备挪动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脚,却见不远处慢慢驶来一辆马车。
当然,一辆普通的马车自然是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引她注意的是这辆马车太过奢华,而且很是眼熟。
不需要想太久,她就知道了这辆车为何眼熟的原因。
这不就是她刚来京城那天遇到的游街的马车嘛。
嗯,当时那辆车上还坐了一个美丽的……男人。
不知道今天那个男人还在不在车上?
车辆缓缓驶来,越来越近,可是冰天雪地里的美人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谢瑶初也没有出声,只退到路旁,准备等马车先走。
马车经过谢瑶初,今天没有吹风,所以她没看见里面有没有人。
就在马车快要经过谢瑶初时,只听一声“停!”
马车陡然刹车,外面的侍卫正疑惑,车内的人又说话了“飞羽!”
马上名叫飞羽的侍卫立刻下马,跑到车帘边,将耳附了过去。
片刻后,飞羽神色略带古怪的将头缩了回来。
抬手一个手势,马车后面的几个便衣带刀侍卫立马冲了出来,跟着飞羽,绕到马车另一边,围上了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正是在等车先走的谢瑶初,此时忽然被一群带刀的人围着,她开始警惕起来。
带头的飞羽向谢瑶初抱拳一礼,冷声道:“这位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不知你家大人是谁,这又是何意?”谢瑶初面色不显慌乱,声音中却已带上一股冷意。
“古月,国师。”四个字,言简意赅。
谢瑶初笑道:“原来是国师大人!失敬失敬!”
表面笑眯眯,可她的心却愈发沉重。
此人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权大势大。
她的身份敏感,修为也不到家。
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国师为什么会注意到她,难道是她暴露了?
不,不是。
她随即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按照人和妖势如水火的局面,她若是暴露了,绝不是单单被几个人围住那么简单。
在不确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对这个权大势大的国师,顺从。
“也不知大人找小女子是有何事?”
飞羽顿住了,这……大人也没跟他说原因啊,就叫他把人请回府,不论用什么手段。
他都打算这女子若执意不走,他就将人打晕了带回去。
“哎呀,飞羽你个榆木脑袋,人姑娘问话呢,你杵着干啥。”
飞羽被边上一个与他同样打扮的人挤开,那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笑眯眯地看着谢瑶初。
“这位姑娘,你长得与我家大人寻找的一位故人非常相像,这冰天雪地也不方便,还得麻烦姑娘跟我们走一趟确认一下。”
一旁的飞羽嘴角微微抽搐,并悄悄向娃娃脸竖了个大拇指。
看着娃娃脸一脸真诚的说着,谢瑶初顿时脑补了两百万字的言情小说。
内容就是国师的白月光身陨大道后,他四处寻找替身,然后与替身经过重重磨难,国师发现自己对替身产生了感情。
就在国师准备与替身携手共进,共赴修仙大道的时候,白月光又回来了……
书名她也想好了,就叫《国师与他的替身小娇妻》,当然,打死她也不当那个替身。
最后实在是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谢瑶初还是坐上了马车……外马夫赶马的地方!
只不过这车不用马夫,所以赶车的位置除了谢瑶初没有别人。
谢瑶初风中凌乱,她还以为能进去避避风呢!草率了。
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这样,谢瑶初跟着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城。
一直走,直到车慢慢驶进了巍峨的皇宫。
心里不免有些惊讶,本以为国师府修建在宫外,但看这架势,怕是在皇宫之内。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国师在古月国的地位有多高。
一路上,宫女太监,侍卫,见到马车,皆退到一旁,低着头,恭恭敬敬。
听闻以前除皇帝外,所有人见到国师都得行礼,四品以下官员就得向国师下跪行礼。
后来国师嫌麻烦,免了这些繁琐的规矩。
马车缓缓停下,谢瑶初抬头,金灿灿的国师府三个大字险些闪瞎她的眼。
谢瑶初跳下马车,被冷风吹一路,脸都快给冻僵了!
她走向离影,就是之前那个娃娃脸,她将手中离影半路塞过来的暖手炉还了回去。
两人说了几句话,等谢瑶初回身时,只看见一个修长的背影。
墨发半束,白袍加身,身高八尺,宽背窄腰。
此时,背影的主人正迈着修长的双腿跨过门坎。
飞羽将谢瑶初安置在一个客房后,便急急赶往书房向北玄复命。
飞羽敲响了书房的门,得到主人的允许后立即推门而入。
飞羽看着北玄正俯在桌案前描绘着画作,便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
片刻后,北玄停了笔,一副山水图跃然纸上。
他将笔放置到一旁,双手执起画作抖了抖,问道“如何?”
“那姑娘绣鞋并无泥土,且鞋面并不湿濡。”飞羽如实答道。
“大人为何要差属下请她回来,还观察这些事情?”飞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好奇。”
飞羽废这么大心思将人请回来,就得到北玄一个好奇,内心也是颇为无语。
“你先下去吧。”北玄挥手示意飞羽出去。
“属下告退。”飞羽转身离去,替北玄关好门,然后守在门外。
北玄将手中的画轻轻放在桌上,准备把墨水晾干。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雪白,开始想谢瑶初身上的疑点。
她身上散发着灵气不错,但——那隐隐约约,一丝极淡的妖气也不是做假。
是无意中沾染到,还是本就不是人?
那又是用的什么方法遮掩的,连他都差点瞒了过去,确实是让他很是好奇。
又想到他来这里的目的,北玄揉揉太阳穴,一点进展都没有,还真是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