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薰坐在车上,脸颊靠在黑色的车窗上。
她不经常这样做,这种宛若是那种被囚禁的金丝鸟一样姿态,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她见过和自己家庭姣好的女孩,她们总是不满意自己在某些方面受到禁锢,不能随意的交友,不能随意的谈恋爱。
总是摆出一副可怜悲伤的模样,好像很是后悔出现在世界上一样。
用珍贵的东西,才能换回同样珍贵的东西。
她们从来不理解这个道理,既然得到了什么,就注定要失去了什么。
北山薰认为这是正常的,也是正确的。
以为享受了其他人羡慕的物质生活,那便注定要在其他方面失去些什么。
她不愿为了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便要挤在小小的屋子之中,卫生间和厨房在一个房间内,剩下的地方既是客厅,又是睡觉的地方。
她不愿意这样,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只是她为什么做这种忧伤状呢,北山薰不得而知。或许是因为想要尝试一下自己之前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或许什么理由都没有。
若是问她现在这样做的感受是什么,她只感觉到了那车窗的凉意。
让她的脸颊都有些僵硬感,她有些想要挪开,但又是制止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她有些疑惑,难道那些女孩们经常这样做的话,脸颊一定会抽搐的吧。
顺着车窗看着路边的那些女孩,她们彼此之间都是绕有兴趣的聊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其中最热的话题便是那富江状。
女孩们大多是推着单车和周围的朋友聊天,毕竟是上坡。骑起来要比推着更加的费劲,若是放学的时候,便能看到少女们骑着单车向下飞冲的景色。
那时候少女的裙摆会哗的飞起,有着姣好曲线的小腿和白生生的大腿就暴露在那春光之中。
男生们总是喜欢做在旁边的长椅上,彼此之间大呼小叫。
北山薰有时候和朋友出去玩,不坐车的时候,总是把他们一个个的撵走。
“好了,就在这里吧。”
北山薰吩咐着,那女仆有些不解。女仆说这里距离学校还有一点距离,北山薰只是再次强调了一下,这里就可以了。
女仆只好停下,这里是坡道的中间。
北山薰推开车门,站好之后又从座椅上拿起背包挂在肩上。然后又是拿起了一个竹筒,那竹筒大概是一米长,里面已经装满了水。
颇有些分量,北山薰拿起来有些吃力。
挂在自己另一边的肩上,看上去像是吹奏部的学生一样。女仆只是站在车旁等待着,然后目视着北山薰离开。
北山薰远远的看到了那校门前长椅上躺倒的秋山柊,当然还有那一个名叫做川上富江的女孩。
那女孩的容貌,即使是北山薰也不由自主的嫉妒。
嫉妒那女孩的容貌,嫉妒那女孩柔顺的长发,嫉妒那女孩姣好的身体。
嫉妒那女孩和秋山柊的关系。
那秋山柊是如此的神秘,让人只觉得他隐藏着许多的秘密。但正是因为此,才能够和那川上富江在一起而没有丝毫的违和。
她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路边打招呼的人多了些。
北山薰有些烦躁,觉得她们有些吵闹了。一个眼神扫过去,让那些想要来讨关系的女孩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快走到附近的时候,她看到那秋山柊用着富江的长髪盖在自己的脸上,好想正在睡觉。
她张口准备呼喊,但却突然愣住了。
她好想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她不由得发了一个line。
北山薰:你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东野纯:不知道。
终究是自己先给她发了信息,北山薰脑海之中闪过这样的念头。那东野纯的消息会的很是及时,简直就是秒回。
她本以为会等待一会呢,难道是因为那东野纯在一直看着手机吗?
只是消息简短了些,冷漠了些。
北山薰没有去再去想,她慢慢的踱步过去。脑海中翻滚着,自己如何去叫醒那男人。
以往,若是她想要叫醒沉睡中的男生,只需要敲敲桌子,或者是踢一下桌子就可以了。
但那男人并非是学校之中的男生,是一个大人。
她想要用着大人的方式,成熟的对待那男人。
脑海中翻滚着什么,她不由得用着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金色的发尾。这是她染的颜色,至于原因。
大概是因为了到了高中就应该染发吧,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看到的说法,只是这样做了。
在远的距离总有到达的一天,更何况是一段并不长的坡道。
走到了那长椅前,她还是没想好到底要怎样称呼。
刚有些犹豫,她有些懊恼,这简直像是那些阴沉的不知道交际的女孩。
富江看了一眼那北山薰,铛铛的砸着秋山柊的膝盖,将自己的长髪从秋山柊脸上拽开。
秋山柊有些糟糟的,他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天上瞳孔放射出的目光有些强了,让他有些难以忍受。手臂撑起身体,秋山柊脸靠在那富江的背上,富江推开秋山柊的脸“我又不是你的妈妈或者姐姐,不要做这样孩子气的事情。”
就是以为你,我才没有睡好的。所以你要负责,负责啊。
秋山柊说着,用着手敲着富江的瘦削的背。
负责是有女孩对男孩说的,你说出来算是什么样子。
富江呵斥道。
北山薰突然觉得,秋山柊也不是那么的成熟哦,还有这一方面。
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她自在的坐在富江的旁边,将那背包放在旁边,将那竹筒搁置在自己的双腿上。
“这就是我今天带来容器。”北山薰敲着那竹筒青色的表皮,展示给那秋山柊看:“这样,就能够将学校中的所有人都点上一遍了。”
秋山柊点点头,正准备接过去。但是北山薰突然却拿着竹筒一躲,她狡黠的看着秋山柊说:“作为报酬,是否能给我一个奖励?”
“当然可以了。”秋山柊坐在富江的另一侧:“不过我只能实现我能办到的事情哦,如果是我办不到的,那么我就会当做没听见了的哦。”
“这就是大人的做法?”
“当然了,这就是大人的做法。足够卑鄙,也足够好用。”秋山柊笑了笑。
“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北山薰有些不满。
“秋山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