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沈小落下楼去了厨房。
她记得厨房里还存有几瓶未喝完的白酒,那是上次江少凌从他的别墅那边扛过来的。
酒能壮胆。
是个好东西。
沈小落翻出来给自己灌了满满的一大杯。
白酒真是又辛又辣。
好烈。
呛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角,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呢?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迷恋它?
她反反复复地漱了好几次口,然后趁着酒劲儿暂时还未发作,赶紧给陆东庭泡了一壶浓茶。
茶杯是她精心挑选的黑檀木,这个颜色刚好能搭配她那个伪装的茶盏底座。
“咚咚咚……”
沈小落敲响了陆东庭的书房门。
“请进。”陆东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沈小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门就往里走。
“陆先生,这么晚你还不休息啊?”沈小落在强迫自己冷静的同时,还不忘笑吟吟地说道。
陆东庭的书桌前堆放着一大叠需要他签字的文件,他从文件中缓缓抬起头,在看到沈小落的时候,他的双眸微微眯缝了一下。
今晚的沈小落披散着一头蓬松的卷发,一条黑色的真丝睡裙将她玲珑曼妙的身躯勾勒得一览无余,睡裙是吊带款式,领口的位置还点缀着轻盈的蕾丝,如此更能衬托出她白皙纤长的脖颈,圆润性感的双肩,以及她那笔直修长的双腿……
但却露而不显,媚而不妖。
含蓄与性感之间的平衡被维持得刚刚好。
沈小落朝着陆东庭一步一步地走近,然后将那杯浓茶放到了书桌上,茶盏底座的摄像头正对着陆东庭的方向。
“李院长今天很高兴,”她站在书桌边温声软语的说到,“老人家估计是高兴得有些失眠了,所以就在刚才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老人家在电话里一直叨叨陆先生这些年为福利院做的一切,老人家感谢你,我也很感谢你。”
说着,沈小落端起茶杯递了过去:“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原本应该敬陆先生一杯,考虑到陆先生的肺炎刚刚痊愈,所以我……”
她妩媚一笑:“这杯茶,就当我替福利院的孩子们感谢你。”
自从沈小落走进书房之后,陆东庭就一直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其实男人的眼神很可怕,带着喜怒不辨,深不可测的意味,但沈小落今晚是狠了心的,所以她一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退缩。
书房里的气氛一度呈现出胶着状态,因为陆东庭并没有接过那杯浓茶的意思,而沈小落也没有任何收回的态度。
其实沈小落也知道男人的心思,半夜三更的,她穿成这样就为了送一杯茶,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会想入非非。
关键她今晚就是想要搞事情。
“陆先生,你不渴吗?”沈小落依旧微笑着,声音却明显带了一些撒娇的意味,“人家的手都端软了啦。”
说话间,她又朝着陆东庭的方向微微倾了倾身体。
吊带裙的前襟位置开始垂下一丝弧度,如果再倾一点,那她裙里的风光就该显山露水了。
陆东庭终于伸手接过了那杯茶,他的指腹在茶杯边缘摩挲了片刻,随后还是将其一饮而尽。
“茶挺好。”他看了沈小落一眼,然后沉声说到,“该说谢谢的是我。”
沈小落抿唇一笑,唇角梨涡乍现:“陆先生永远都是这么礼貌绅士。”
说话间,她伸手去接那盏空茶杯,茶杯的体积还没有拳头大小,沈小落刚好能借此机会触碰到陆东庭的手背。
一眨眼的停顿之后,她面色一红:“啊,抱歉。”
她的手指抖了抖,然后就恰到好处地将茶杯抖掉在了书桌边缘。
“当当当,咔……”一阵脆响,那盏空茶杯就从书桌边缘一路摔到了陆东庭的椅子底下。
然后,碎了。
沈小落低头看了一眼满地的白瓷碎片,神情有些懊恼:“陆先生稍等,我这就把碎片收拾干净。”
说着,她就准备蹲下身去捡拾,但陆东庭拦住了她。
“我去拿扫帚。”
“不用。”沈小落冲着他笑了一下,“我先把这些大块的捡起来,剩下的……”
话还未说完,她脚底踩着碎片一滑,拖鞋滑到了一边儿,而她整个人却是朝着陆东庭扑了过去。
那一瞬间,沈小落在心里狠狠地唾弃着自己。
不仅是唾弃自己今晚拙劣的演技,更是唾弃自己在陆东庭面前丢掉的所有底线。
但是唾弃归唾弃,扑过去的时候,她还不忘伸手勾住陆东庭的脖颈。
此时,陆东庭依旧是身姿笔挺地坐在他那张宽大的皮椅上,而沈小落已经以一种暧昧的姿态跌坐进陆东庭怀里。
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香,这种香味儿十分独特,却又精准地符合男人冷冽寡淡的性格。
而男人的皮肤是一般人中少见的白皙,尤其是在这澄亮的水晶灯下,几乎白净到透明,但他的骨相生得凌厉英朗,刚好中和了皮肤的阴柔气,简直是漂亮得不像话。
他的双眸稍微有些狭长,显得比普通人更加深邃犀利,特别是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他的眼睛里却依旧保持着令人忌惮的镇定。
沈小落也在强迫自己镇定。
她在稍微的慌乱之后已经将所有的礼义廉耻抛到了一边,此时就一个目的,不择手段的引诱,然后拿到视频,完成任务。
因为她的心里非常清楚,错过了今晚,她或许永远再无机会。
。
沈小落装作有气无力样子抬起右手手指摁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的难受:“陆先生,我现在有点头晕,你让我稍微缓一缓,好不好?”
怕被陆东庭拒绝,她又委屈地补了一句:“陆先生会不会再给我一个过肩摔啊?”
或许就是她补上的这句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陆东庭还真就没有推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问道:“你喝酒了?”
“嗯?”沈小落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陆先生能闻到酒味儿?”
“喝了多少?”陆东庭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