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散去,谢无忧从空中慢慢落下,仍在体悟着万剑归宗当中的精妙所在。
果然,越是领悟到精妙剑法的奥义所在,越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依托于天剑底蕴,谢无忧的起点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无数人求之不得的顶点,至今为止,他已领悟两式天剑剑法,一招一剑光寒十九洲,剑出则必中,实为超越时空的追踪之剑,一招那一剑风情,剑出则溺于自身过往、执念、欲望之中,实为困守之剑,仅凭这两招剑式,便可一观天剑之威。
然而即便如此,世界之大,宇宙之无穷,亦有无数天骄所创之法,今日得以习练这万剑归宗,更是让谢无忧对其他世界产生了探索的欲望,能够与这些人交手,才是谢无忧一生最大的追求!!!
只可惜,破碎虚空并非易事,况且就算是破碎之后,会到那个世界也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
收起这些暂时还有些远的想法,谢无忧看向叶红鱼,果然不负谢无忧的期望,叶红鱼已经完全记住了刚刚他所述,所练的内容,向谢无忧致谢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没想到叶红鱼也有如此着急的模样。”
莫山山倒是第一次见叶红鱼如此,不免有些感叹。
“我记得山山你在魔宗山门前见到块垒大阵时,好像也差不多吧。”
谢无忧在一旁说道,莫山山闻言面色一红,她那时候确实有些心急了,也幸好并非她一人前往,否则领悟块垒大阵也不会如此的轻松。
谢无忧摸向怀中的盒子,他不否认自己对莫山山确实有些感觉,那一日的场景,那时他的心确实跳动的非常的厉害,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从未有过感情经历的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的想法。
只是.......
谢无忧最终还是将怀中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
莫山山好奇的打开盒子,看着用细丝缠绕起来的透明水晶,有些好奇的看向谢无忧。
“你试着放在眼前。”
谢无忧说道,莫山山依照谢无忧的话,将水晶放在自己的眼前,蓦然发现,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突然便的清晰了起来,莫山山惊讶的同时也不禁一阵欣喜,这时她将水晶转向了谢无忧,直到这时她才完全看清谢无忧的长相。
‘平平无奇’的脸庞,却让人看着很是舒心,眉宇间还有些稚嫩,这种与平时言谈有些差异的面容更让莫山山有些好奇。
见莫山山一个劲的盯着自己,谢无忧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便向宁缺他们那边走去。
莫山山轻笑,旋即又十分小心的将手中的事物贴身放好,快走了几步跟上了谢无忧的身影。
谢无忧走到宁缺面前,好奇的问道:“你们商量好了?”
“没有”
宁缺有些烦躁的说道,曾静拉着自己的夫人,摇头示意不可在剑尊面前急躁。
“是先进去吧。”
谢无忧把手搭在桑桑的头顶,拉着她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在谢无忧境界突破之后,越来越喜欢摸桑桑的头了,同样的在桑桑心里也是这样的想法,她发现每次谢无忧摸她的头时,都会有一种特别舒适的感觉。
宁缺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走了进来,曾静夫妇在看到谢无忧和桑桑‘亲密’的动作时,眼前一亮。
虽然之前有传闻说谢无忧对桑桑很好,军部派去的王景略更是被他留给桑桑的小剑给打成重伤,但是未曾亲眼所见,谁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还是谣传。
曾静内心倒是极为开心,他作为朝堂重臣,自然是知道在李仲易的心中,谢无忧的分量有多重了,别的不说,他们现在所在的雁鸣湖这一块便是最好的证明,唐皇自继位以来,一向崇尚节俭反对铺张浪费,这次可算是头一遭了。
而曾夫人想的更多的是,宁缺要是一直不同意,能不能走走这位的路子。
进到屋内,几人各自坐下,谢无忧看向纠结的宁缺说道:“你还没决定好嘛。”
宁缺纠结着一直不说话,谢无忧无奈只好看向曾静夫妇道:“两位,我与桑桑还有宁缺的关系相比你们也知道,你们也能够看出来,这两个人是分不开的,更何况桑桑乃是宁缺的本命物,所以.......”
曾夫人以为谢无忧要劝他们离开,顿时也不顾曾静的眼色了,“剑尊阁下,我们也明白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情谊,但是还请你也体谅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
“桑桑这孩子,不是我们要丢了他,实在是被人所害,我当年生下她,她就被人抱走了,可怜我十月怀胎,连自己女儿的面都没见到,母女便分开这么多年。”
曾夫人说着说着便落下了眼泪,曾静无奈,眼角也微微泛红,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谢无忧虽然未曾体验过这般亲情,但是他也能够看的出来曾夫人所言俱是肺腑之言,他一直注意着宁缺的动静,发现宁缺也有些难过起来。
说起来,宁缺虽为生而知之之人,但是他从小的经历也让他更能体会曾夫人的感情。
看着也流下眼泪的桑桑,谢无忧抚摸着她的头顶安慰着她,又接着说道:“曾夫人对桑桑的感情大家都理解,但是毕竟情况不一样,更何况桑桑如今也大了,就算和你们回去,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你们身边。”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桑桑继续当一个小小的侍女啊!!!”
谢无忧也听出来了,其实曾夫人除了想与桑桑弥补多年以来的亲情之外,之所以一直想把桑桑从宁缺身边带走,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桑桑是宁缺的侍女。
是的,虽然宁缺并没有将桑桑当做侍女看待,虽然谢无忧和宁缺都不觉得侍女这个身份如何,但是那只是他们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侍女是没有所谓的人权的。
所以之前隆庆的行为,虽然谢无忧和宁缺很愤怒,但是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本就失去女儿多年的曾夫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继续给宁缺当侍女,纵使宁缺是夫子的弟子,但是在一位母亲的心中是根本不在乎的。
“其实论年纪,我并没有宁缺大,但是从书院来论,我也算的上是宁缺的长辈,既然现在双方的长辈都在,不如让宁缺娶了桑桑,如此二位觉得如何。”
谢无忧平静的声音却好似在几人心中放了一个炸弹一般,皆是愣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