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疾风之刃挽了个刀花，索隆将其贴紧自己的后背，侧过身斜视着斯摩格，姿势帅气而自信。

只是他的注意力并非集中在自己对手身上，动了动嘴皮子，索隆暗暗斥道：“喂，你不是说你有那劳什子自动回城的功能么，为何方才磨蹭半天不回来？”

疾风之刃事不关己地说道：“B键已扣。”

索隆眼中闪过一丝煞意：“说人话！”

刚刚试图搞小动作却被扔出来的疾风之刃顿时老实了：“回城技能需要时间，我还在读秒呢那白毛暴露狂就给我打断了。”

“……要你何用。”

……

见索隆负剑而立，眉目间隐隐有杀意浮现，斯摩格的手也不禁微微用力抓紧了十手，体内雄浑的力量正期盼着能得到宣泄，而眼前这位少年郎便是能满足他的对手。

“小心，我要上了。”高喊一声提醒索隆别走神，斯摩格便提着自己的十手冲了上去。

四周的浓密的烟雾正在散去，那是斯摩格故意而为之，他还不想那么早的用出恶魔果实能力。

毕竟对于东海的绝大多数人而言，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便是无敌的象征，没有人能在他们使用能力的时候触碰、攻击到他们的实体。

而烟雾果实虽说在战斗方面略有些鸡肋，但到底也是自然系恶魔果实，本来他一个科班出身且战斗经验丰富的海军本部上校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单挑就已经有些过分了，如若再用上恶魔果实能力可就是不要脸了。

他是前海军大将黑腕泽法的弟子，当年在海军的精英训练营里也是风云人物，东海赫赫有名的白猎人，怎么可能会欺负小朋友呢。

如此想着，斯摩格前进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许：“不过，活动活动筋骨还是可以的。”

巨大的十手自下而上袭向索隆，斯摩格选择用一个海军士兵训练时必然会练习的上撩作为第一击，不过他出手的速度与力度都比恶龙要高上几个档次，既稳又准还狠。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海军校尉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遇上这么一下，也极有可能反应不过来被击飞。

但索隆是何许人也，刚出道就能击败千万级海贼，豪取四连胜的超级新人，怎么可能会被这明显是试探性攻击的招式打中。

“锵！”

铺垫了这么多，可惜大家想看到的戏剧性一幕并没有出现。

斯摩格的攻击不出所料的被索隆格挡住，疾风之刃稳稳地架住了十手，一丝一毫的颤抖都没有。

“哦，不错。”斯摩格见状也是难得露出了个笑脸，尽管依旧是小儿止啼的那种狞笑，但出现于此情此景却再适合不过。

反手一挑将十手弹开，索隆也不说话，倒转疾风之刃腰身一扭横刀便斩，月光下的疾风之刃并没有什么加入令人惊艳的特效，但依旧给人一种月芒伴随斩击洒落的感觉。

健硕的胸肌即将被砍中，斯摩格向后微一缩身却是恰到好处地闪过了索隆的攻击，方才站立的地方只剩下躲避攻击时被剑风扫中脱落的衣服绒毛。

“有点意思。”望着脸色尽是淡定的索隆，斯摩格心头的战斗欲望也是越加高涨，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摸烟，但看见索隆准备出剑，便也强忍住烟瘾，提着十手迎了上去。

“叮！”

索隆本是举刀斜斩而来，斯摩格做出的应对便是用十手将疾风之刃卡住，逼迫索隆拔出腰间的那两把刀，否则便要承担失去武器的风险。

算盘虽响，可斯摩格却未料到在双方兵器即将碰撞的刹那，索隆改斩换刺，疾风之刃寒芒毕露的刀尖精准地抵在了十手的护柄上。

斯摩格见打算落空也不恼，握着十手的右手往前一抻，想要错开疾风之刃的落点，让其再度陷入十手独特的架构中被卡住。

“呵。”淡笑一声，索隆拇指下安，余下四根握刀的手指稍一松开，疾风之刃倒转剑身贴住索隆的胳膊，祥云状的剑饰摩擦着空气，在索隆的支配下掼向斯摩格的胸口。

索隆几度变招速度都是极为迅捷，但斯摩格依旧能跟上他的节奏，左手勾住撇出去的十手顶部回拉，恰到好处地顶住了索隆的攻击。

只是索隆变招动作虽是快速无比，但附加于剑饰上的力道却没有少上分毫，匆忙回防的斯摩格便是吃了亏，在巨力之下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踏！”一脚重重地踩在地上，斯摩格顶住压力不再后退，抬起头望着索隆那依然没有太多波动的眼神，不由一阵心惊。

不用看，光是感觉，斯摩格便清楚自己的藏在手套中的双手掌心应是留了个明显的印子。

酥麻辛辣的痛楚让他只觉双手失了大半力气，可这只是痛苦带来的错觉，事实上他依然能挡住索隆的再一次进攻。

左手手指关节收拢，掌心摁住十手顶部猛地下压，同时右手上提，斯摩格依然没有放弃绞住疾风之刃的念头。

可在索隆的控制下，疾风之刃便如灵蛇一般滑溜，任斯摩格如何努力也无法捕捉到疾风之刃的挥动轨迹，只能徒劳地应对着索隆精准多变的进攻。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较量已经变成了索隆的独角戏，作为兼职本次较量唯一观战者兼参与者（武器）的疾风之刃对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难得我还想看看所谓的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没成想只看到了一个暴露狂在被人按着打，真是没意思。”

索隆没回话，斯摩格想要逼迫他动用其他两把刀，他又何尝不是想让斯摩格用出能力，然后让他试试自己某个不成熟的想法。

又互拼了二十多刀，斯摩格只觉索隆的刀一次比一次重，而自己应对的也一次比一次勉强，如果再这般任由索隆按自己的节奏打下去，他必然会输。

“不行，必须动点真格了。”

斯摩格眼神一横，挥舞十手挡住索隆的进攻，随后一个闪身绕到索隆身后反握十手砸向索隆的背心，然而疾风之刃的刀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凌厉的剑风刺的脸颊生疼，逼的斯摩格只能再度后退。

斯摩格在后退完没有急着再度上前，索隆也不忙着挥剑，而是静静地望着斯摩格，眼神有些期待，有些蠢蠢欲动。

将十手交到左手，斯摩格拉开左边的衣襟，从内兜掏出一根硕大的雪茄放入口中，牙齿一咬手指一捏，再掏出个打火机点上。

“吐。”

“嚓。”

雪茄点燃，缕缕散发着烟草香的烟青烟自密集的火星间升起，而周围也骤然涌来浓白色的烟雾，掩盖了灯火与月光，遮住了人影与视线，笼罩了剑客与他的剑。

“我闻到了杀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