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门被打开,顾寻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漫星走到他跟前,不管地上的血迹,跪在他身边,平静的双眸注视着他破败的身躯。
顾寻的伤开始有愈合的趋势,血液已经停止流淌,组织在缓慢地生长。
翌日,早上六点左右,姬无忧从别墅的传送室走出,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径直来到训练室门口,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凝固的血,然后是跪坐在地上的少女,以及她面前的顾寻。
此时,顾寻身上的伤势愈合大半,但还是有很多伤口,某些地方白骨裸露在外。
姬无忧没有出声,悄悄把门关上。
下午一点,训练室的门被再次打开。
这次站在门外的是炫光,她面无表情地朝里面看了一眼,顾寻表面的伤势已经完全愈合,看不出什么问题。
晚上九点,每天聚会的时间,落幕、炫光、见逝陆续坐到会议桌边,有事说事,即便什么事都没有,她们也会在这坐十分钟,期间漫星的位置一直空着。
晚上十一点,沉睡中的顾寻渐渐醒来,他的伤势全部愈合,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肤白皙透亮。
环顾四周,训练室已经被打扫干净,地上放着一套全新的衣服,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还沾染血渍。
顾寻拿起那套衣服,上面还残存一股清香,和漫星身上的气味很像,如今却不见她的身影,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换好衣服他来到客厅,只见落幕一人,她闻声抬头,说道:“看上去比平时强不少,正好明天就给你布置任务了,你需要什么武器?”
“什么任务,需要武器?”
“明天你就知道了,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此次任务很危险,虽然常规方法很难杀死现在的你,但有些“意象”还是能将你彻底抹除。”
“知道了,给我准备一把匕首,一把手枪,还有一把反器材步枪。”
顾寻看向落幕,不知道落幕能不能搞到,如果能,那他什么任务都不怕。
“没问题,明天下午五点过来一趟,我会给你准备好。”
落幕起身伸了个懒腰,勾勒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她也有点累了。
“你要回上澜吗?”
“你平时住在这里吗?”
“不住。”
“我回上澜。”她不住这里的话,那就代表她明天还要特意过来一次送顾寻去学院。
“不必考虑我,按你自己的意愿。”
“没没,我还有事要去上澜。”
“随你。”
落幕走向传送室。
顾寻被送到青墨酒店后,没有离开,直接躺在那个房间的床上睡去,他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再沉淀一段时间。
……
第二天,下午六点,上澜的街头上。
“请问江平街怎么走?”
“前面右拐,一直往前走三个路口,再往……”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着面前戴着绿头鱼,穿着黑大衣,背着木盒的人,虽然感觉对方打扮怪异,还是指明了道路。
“谢谢。”
顾寻按照男子指的方向前进,不久前他从落幕那里得到了任务,内容是杀一个人,这种任务其实他挺抗拒的,毕竟没做过,也不想做。
不过落幕很强硬,他还是过来了。
沿路打听,顾寻最终来到李府前,他的目标叫李尤是个商人,家里挺有钱资产过亿。
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偶尔捐钱施粥,哦,不对,捐钱施粥一般是他妻子和女儿做的。
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里,顾寻在外面等到天黑,然后翻墙悄悄潜入进去。
院子很大,顾寻一下子没有方向,这时有两个仆人出来巡逻,他把其中一人打晕,把两人拖到绿化植被后,向其中一人问道:“你家老爷在哪里?”
仆人看着面前的绿头鱼,眼中一片恐惧,他还没说话,他的“虚体”已经先一步出卖了他。
“在书房吗?”顾寻喃喃自语。
仆人睁大眼睛,他还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
“书房在哪?不说杀了你。”
“在……”
“前面第三个房间吗……”
仆人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顾寻又先一步抢答,仆人一件懵逼,你玩我呢?
顾寻把他打晕,没有直接从书房大门进去,而是来到窗户边,这栋建筑比较复古,窗户是纸糊的,他小心地戳了一个洞。
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看着貌似是账本的东西,他应该就是李尤。
顾寻决定先观察一会,确定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李尤的心情波动不是很大,因此顾寻看到的“虚体”是过去某个时间段的他。
此时,这个“虚体”看上去比现在的李尤年轻很多,只有二十多岁,在和朋友喝酒,吹嘘以后要怎么怎么样。
顾寻看了十多分钟也没看出什么,接着,这个“虚体”出现变化,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样子,这时的他好像还不是很富有,他正在和他朋友聊天,他朋友告诉他一条发财的门路。
之后,场景戛然而止,换成他做生意时的场景,从小本生意,到慢慢壮大,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顾寻就像看电影一样。
随后,他的“虚体”又是一变,他坐在亭中盯着湖水发呆,一发呆就是一小时,顾寻看“虚体”发呆看了一小时。
顾寻额头上一排排黑线垂下,无法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不是个好人,他现在都想直接冲进去拿枪顶着对方的脑袋问:你是不是好人?
可李尤有“意象”,顾寻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在这偷偷观察除了确认他是不是好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知道他的实力。
“虚体”再一次出现变化,变回了三十多岁的他,这次他在一个地牢里,周围的笼子里关着很多小孩,这些孩子衣服脏乱,眼睛满是惊恐,凄声哭喊着。
他的朋友指着这些孩子,面露奸笑,仿佛是在说服李尤的“虚体”,一开始“虚体”还有些犹豫,之后就亲手把一批孩子“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