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姐,这里是拍卖会。物品都是经过专业鉴定的,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吴敏敏上前一把推开了保镖,指着躺在玻璃展箱内的翡翠镯子说道:
“也请你不要质疑本小姐,我家是珠宝行业的龙头,我从小就是看着珠宝长大的,这镯子分明不是祖母绿的,而是和她极像的玉茶绿制作的,谭妈你被沐月白这个奸商坑了!”
沐月白知道吴敏敏确实是珠宝世家出身,眼力极好。吴家更是和谭家有娃娃亲的缘故,两家关系极好。
不得不得说,沐思暖这招借刀杀人有点意思。
如此精明的谭夫人忍不了自己被欺骗,如此权威的吴敏敏说出的话更没有人怀疑。
更何况镯子真的被掉了包。
如今真镯子的去向沐月白已经知道了,这个戏码太早直通结局不好。
先陪她们玩玩吧。
“怎么会呢?我和黎总亲自清点的货物,不可能有问题啊。”
沐月白站起身来,装作完全不知情十分惊慌的样子。
“你们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演出来的。”
“肯定是演的啊,你看她自己带来的珠宝还能不知道真假?”
“说的是哦,我前几天刚拜托在绿意珠宝工作的朋友抢了一副耳环,该不会到手也是假货吧!”
底下的观众虽然不清楚事实真相,不过也是开始纷纷猜测,多半还是相信吴敏敏的话。
黎姳站出来力挺沐月白。
“沐总的为人我很清楚,既然此事并非沐总为之,那就请沐总亲自找出陷害之人吧。”
沐月白也应下来,要求去看拍品储馆的监控,谁知道监控中只有黎姳和沐月白进去过。
也就是说偷东西的人不是黎姳,就是沐月白。
或者说沐月白当初给东西的时候就是假货。
沐月白虽然不理解那段服务员进门的录像是怎么被删除的,但还是微笑着向旁边的服务员要了一杯水。
“又见面啦,你身上这香水百合的味道还真是好闻啊。”
她对着服务员微微一笑,随即面色一变指着她说:
“掉包的人我找到了,就是她!”
“小姐,你开什么玩笑,监控里我可从来没进过拍品储馆。”
沐月白看着服务员微微一笑,嘴里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别慌啊,我慢慢帮你回忆起来。”
说着沐月白调出了一张图片,是储馆转角的镜子。
“与监控同方向的地方摆了一面镜子,只要你能在镜子中往储馆方向走,就会让站在楼梯口的人误以为你进了储馆,而监控却什么也拍不到。”
服务员此时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沐月白把刚刚的水递给她。
“你有什么证据我走的另一边。”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很愚蠢,但是沐月白还是要解答。
“那你看看另一端的监控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另一端的监控就出现了这个女人的身影。
“我都没进过储馆,更不可能是我掉包得了。”
“谁说一定要进去了,更何况你也不是没进去过,你从里面拿出来的时候不就正好掉包了吗?”
服务员十分心虚,不敢抬头看沐月白。
她没有想到,看似这么缜密的计划,还是会被她识破。
她的眼神太凌厉,仿佛直接透过皮囊审判她的灵魂。
“我进不去啊,不都是安保吗?”
“可你会伪装啊,证据就是你鞋底粘的百合花瓣啊。这个花瓣是储馆拐角处掉落的,也是今天黎总最后一个进储馆后放下的。”
服务员转身就要跑掉,无奈还是被安保拦了下来。
“说吧,谁让你这么干的?我就不追究你了。”
沐月白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无助地垂着头。
“是沐小姐。”
自然不可能是沐月白自己害自己,在场姓沐的除了沐月白,不也就只有沐思暖了吗?
“哦?原来是我的好妹妹诬赖我啊,快告诉我真镯子被你弄哪里去了。”
说着沐月白就拉过沐思暖的手,一把把她手腕上的镯子撸下来。
“还是说这只不是祖母给你的,而是我们绿意珠宝的新品呐!”
沐思暖伸手就要来抢镯子,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费尽心机到这一步,为什么还是被沐月白识破了。
“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绿意珠宝的。”
沐思暖说完这句话委屈得哭了起来。
“我看沐月白这样就有点过分了。”
“是不是她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故意和服务员演得这出戏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啊,沐思暖哭得这么委屈,怎么能随意就把祖母的遗物说成是自己的产品。太恶毒了。”
人们总是这样,永远不清楚事情真相,就下定自己认为对的结论。
永远是站在弱势群体的一方,不管事实真理,仿佛她弱她有理一样。
“真是有意思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不是绿意珠宝的新品?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说着沐月白举起镯子。
“我自然会向大家证明这是我绿意珠宝的镯子,麻烦买过绿意珠宝的各位把包装袋里的笔拿出来。这是我们绿意验证真伪的另一种方式,这不仅仅是一支笔,更是带特制灯源的笔,照在绿意的产品上,会有绿意珠宝四个字映现在产品身上。各位不妨就看看。”
果真有几个为了进场签字方便的带了绿意珠宝送的笔。
沐月白向其中一人借了笔,往镯子上一照过去。
众人都看到了上面明晃晃的“绿意珠宝”四个大字。
“诸位都看到了,我也就不便多说。今日这场闹剧,我还要向各位赔罪了。”
沐月白说罢,毕恭毕敬的鞠躬。
顾言庭在一旁看了许久,这时上前来把沐月白带了下去。
“你把我拉走干什么?”
“你还要留在那里?”
沐月白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顾言庭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解。
“为什么?”
“自然是听听他们现在怎么评价沐思暖的。”
说完,沐月白低头似乎在想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我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人们总是容易共情沐思暖。你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