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地龙镇宅(1 / 1)东林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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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琰家早便搬去了县里,但家里也没闲置,三天两头回去住住,和邻里乡亲跟过去一样一样的,也没生分。

傅琰一到村里便一路打着招呼往家门口走,黑瓦砖房,门前杂草丛生的坝子便是傅琰家。

那杂草长在坝子四周,并不影响过路,也不是太高,不用担心有蛇鼠,就算偶尔有条蛇也只是路过,你没那么好运气撞见。在崖头村谁家屋子底下或某个旮旯角里不藏一两条蛇的,一般蛇躲人,不容易见。

前年,隔壁修高楼,从泥巴房子直接修成两层小楼,那地基一挖开,啧,好家伙,简直是个大蛇窝,一堆的缠在一处,密密麻麻,让人看得牙根儿打颤,头顶发凉。

修房子的工匠不敢动了,去请了柳传风,柳爷二话不说,开口第一句,“打死过蛇没。”

请人的工匠摇头,柳爷转身取了个东西就往外赶,“那行,没打死过我随你去,打死了就别找我了。”

请人的工匠点头,“主家懂,我们干这个也晓得的啊,怎么可能打死。”

柳传风回头凶巴巴道:“怎么不可能打死,你们修房子打死的少么。”

“它不走我们有什么办法。”

柳传风边走边道:“那这次咋来找我。”

请人的工匠憨笑一声,“这次…太特么多了,上百。”

柳传风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骂骂咧咧的去了,好像提到老冯两个字。

老冯是掌探,他是风水师,多少有点儿撞,老冯也懂风水布局什么的,只是没柳二爷精,但说到做法事,柳二爷就不行了。

柳传风一到,隔壁聂大娘就迎了出来,主家奉上茶水糖果瓜子都被柳传风拒了,招呼几个汉子道:

“先干正事儿,你们去那边坎下取点观音土来。”转过身看向主家,“大娘,你家里有没有干净的红布,这蛇啊是镇宅的,得放生,不能伤害它们。”

聂大娘和她儿媳连连点头,进屋拿红布去了,农村人,家里都会备一点。

按照道家说法,这算是地龙镇宅,千秋万代,子嗣多。挖出来本身就不好,你若再把它害死,这蛇的嗔心是很重的,只会得不偿失。

这么一大窝蛇柳传风不是第一次见,也见过有好几次了吧,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二十岁那年在外地遇到的一户人家,牛逼哄哄的倒了油,一把火给烧了。后来那房子就没修起来过,十年时间,一家四口死了个精光。

柳传风把红布在手臂上饶了几圈,打了好几个死结,又在蛇窝周围撒上一圈儿的红土,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和谁说着话。之后捉了一个眼熟的汉子问道:“你是聂少军吧,这家长子?”

汉子粗声粗气道:“是啊,二爷。”

“行,我现在问你话,你得实诚回我,不要说假话。”柳传风看着他眼睛逼问道。

聂少军被他弄得有些紧张,点了点头。

“你是要散人还是散财,散人就一个,散财你这笔横财恐怕要吐出来。”

聂少军一个激灵,嗫嚅道:“啥个意思,二爷。”

柳传风不管他,怒道:“散人还是散财,你赶紧说,不说,一样保不住。”

“散…散…散…”聂少军看了一眼老妈子,下定决心道:“散财。”

柳传风嘘了口气,“那好办,起来吧。你说你,没有这笔横财就不会修房,这是风水宝地啊,被你挖没了。”

还有句话柳传风没说,修之前也不找他看看,另起炉灶,这样钱和宝地都能保住。这小子,十之**捡了一笔钱,弄巧成拙。

最后那一窝蛇本来打算移到河边放生的,可倒好,这符一烧,自己走了,成群结队四处钻。

傅琰家就离聂大娘家一墙之隔,中间有一条巴掌宽的阴沟,这么多蛇,少说二百来条,你说它能去哪。

所以傅琰觉得,他们家要是没几条蛇都不正常都天理不容。

傅琰是闭着眼睛上的阁楼,上面黑漆麻黑的,平房的阁楼都特别矮,只能半弯着腰,猫着走。

手里拿着电筒,不敢到处扫,只照身前三寸地儿,按着脑海深处的记忆,找到了装着那些古书的箱子。

傅琰用脚踢了踢,等了一分钟后才弯腰。大概也是心理作祟,总觉着这箱子里万一躺了根白花大蟒蛇呢,不朝周围看,也只是因为…害怕,自我麻痹。

傅琰怕蛇,怕极了这长梭梭滑溜溜软绵绵的动物,可奈何他从小就生在这蛇鼠四窜的潮湿地带,树上吊根蛇,山蛇,田里钻根蛇,水蛇,土里有根蛇,沙蛇,房里有根蛇,家蛇。他只有麻痹自己,选择无视。

虱子多了不愁,蛇多了也不愁。

傅琰顺顺当当的搬下来一筐书,书面残破不堪积满灰尘,还有被虫蛀的痕迹。

但却没费什么功夫,面上第一本便是他要找的书。

第一章已经烂得不能看了,傅琰手一碰,连着两页成了碎渣,从第二章起,勉强能看个大概。

第二章、迷合,第三章、调魂,第四章、驱魂,第五章、锁魂

傅琰眼前一亮,在第五章发现了与之相像的图案,再看署名,阴山道人。

傅琰手一抖,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惊悚,道教阴山派最擅长诅咒的符咒,并以养鬼而闻名,而这一个图咒并非红墨水或朱砂所画,傅琰颤抖着缓缓取出那张厚实的画纸,凑近鼻端嗅着,极浅极淡的血腥味透过纸张传来。

傅琰瞳孔一缩,止不住的愤怒,阴山派的诅咒符谁第一个看懂而不实施便会报应到这个人身上。

也就是说,傅琰若不依照那人把这图咒印到棺木上便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此图咒亦属锁魂咒,子子孙孙病灾丛生不得安宁。傅琰蹙眉,是什么深仇大恨需得如此狠毒,大费周章的地步。

傅琰离开老家回了县城,打算晚上把这事和傅爸说说,最好能让柳二爷在场。

傅妈正在厨房里操持晚饭,听见开门声迎了出来,见傅琰脸色不好关切道:“儿子,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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