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并未因方潮的离去而结束。
凤主恍然明悟出一些什么,低声道:“不好,所谓的神药最大的改变并非样貌,而是一个人的心神,等于重新将一个人塑造一遍。”
“呵呵哈哈…”黑发凌乱的国师突然癫狂笑起来,一手阻断凤主的去路,讥笑道:“现在发现已经晚了,我就是要彻底改变他,这样的他不配拥有那样一份天大气运!怎么去变得更强!怎么去超脱一切!”
此刻的国师心神恍惚,处于癫狂,仿佛中,在他身上有两道人影忽隐忽现。
“是两个人。”
白发老者敖息凝声道。
“有点类似一种禁法,二神占据一心。”
“搞不清他的另一面是什么,不过看来不比之前的他好对付。”
披着甲胄,手挥大戟的中年男人曾鸣道:“还不是照样打,真就以为周易境无敌了吗!”
“当下情况是去找到方潮,不能与他长时间耗着。”
凤主当即出手,白皙的五指张开,虚空中交织出一道灵网,覆盖整片战场。
显露复苏生灵真身的厄禄道:“看他特别不爽,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搂在一起,啧,需打需教育!”
轰
巨大的身影盖压下去,砸在国师身上,将其碾落大地。
“嘿嘿…一境之差,我会让你们感受到什么叫相隔如天堑。”
国师双手合在一起,凝聚出一个绽放着五光十色的球体,灵力覆于球体表面,不断流转,球体迅速胀大。
轰
他砸出光球,扔向长空,虚空颤栗,几近崩毁,半边天五光十色,蔓延着恐怖能量。
爆炸声贯绝天穹,凤主、敖息、曾鸣、厄禄皆被轰飞出去,血染长空。
顷刻间,国师身形拔高千百丈,比肩云霄,俯瞰整个天地,他搅动云海,大手往下摁。
砰!
真身显世的厄禄砸入地底,死死被摁住,丝毫动弹不得。
凤主、敖息、曾鸣三人杀出,火凰翱翔,角龙立地,远古战神,三尊化身占尽半边天,共同阻杀过去。
如血的晚霞照耀人世间,为这场大战染上血的色彩,无比斑斓且绚烂。
国师大手再朝天穹云霄一捞,神朝之上整片云海滚滚而动,翻天覆地,纳尽一方天地灵力化作一杆漆黑长棍。
咚
炽火漫天,伴随着飘落的翎羽,一根漆黑长棍硬生生劈开天地,将凤主的化身打烂。
当
一声颤音惊天穹,远古战神握着大戟刺出,而国师握着漆黑长棍横扫,大戟长棍碰撞出漫天火花。
“吼!”角龙冲天而起,身形横盖天地,虽不如国师那一尊天地显化身,但依旧顶天立地。
先前被摁压在地底的厄禄找到机会杀出,结果眼前角龙坠落大地,撞在他爬出地底的身上,两者皆填进地底。
大战声鸣耳,轰杀不断。
延绵的古山深处,这里已经是神朝边境。
一道流光从天空中一分为二,化作两个黑点坠入古山深处。
轰!
两具身体砸落大地,压倒一片古树林,身体更是各压出一个数十米的巨大坑洞,碎石尘土满天飞起。
好在古山深处人烟绝迹,不然任谁看到这一幕都要惊讶。
两处坑洞之中,其中一具身体怪异无比,他体型足有两米,一身肌肉扎结,上面生出漆黑的石疙瘩撑破素衣,两条手臂粗壮亦生有漆黑的石疙瘩。
他的脸上血肉模糊,两根獠牙从嘴里露出,额头、脸上皆有漆黑的石疙瘩。
另外一处坑洞,那人一头红色长发,邪异无比,脸庞却是俊逸,若非红色的长发,不然也是一个洒逸公子。
他身上浑身是血,遍体伤痕,但却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男人的渐渐恢复气息,几个时辰之后,猛的睁开双眼,他大口喘气,忽然发现,自身已归藏。
“我破归藏境了!?”
他跳出坑洞,第一时间感知到不远处躺着一个怪物的坑洞。
宗洪飞奔到那个坑洞,望着躺在里面的怪物,突破归藏境的喜悦荡然无存。
他正要迈入坑洞,还未踏出一步,就被一只大手攥住脖颈,离地而起。
坑洞已无怪物的身影,那人形怪物此刻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死死攥住他的脖颈,眼里释放着邪异的红光。
隐隐可以听到怪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宗洪脸色涨红,已是一尊绝世强者的他在这个怪物面前根本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任由对方攥住他的脖子。
“方…方潮…”
宗洪艰难出声,两只手抓住那只大手上,想要掰开这只大手,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怪物听到这个名字,心神恍惚,面色显然一动,松开那只大手,往后倒退了几步,跌落坑洞里。
宗洪双膝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脖颈通红无比,他面色由涨红很快转为惨白。
“方潮…你怎么了?”宗洪望着坑洞里,无力的抬起一只手臂,目光恍然。
“吼”
怪物发出咆哮,震动古山,古树林摇曳,劲风席卷。
怪物一跃而起,高大数十丈,跃上古山上空化作长虹掠走。
宗洪跪在原地,想要起身追赶,可身负重伤,又经过刚被这么一折腾,连飞行都做不到。
那道长虹掠过这片古山脉,直至一条大江,长虹径直坠入其中,掀起水花大浪。
大江下游几千里外一处村庄,这里已出神朝境地。
这一天,在大江边玩耍的三只小妖突然发现一具长相比他们还怪异的妖人从上游漂下来。
年龄大一点的小妖指挥着另外两个朋友跃入大江,把那个从上游飘下来的“同族”搬运到岸上。
三只小妖围着这个体型比他们大数倍的妖人打转。
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小妖壮着胆子靠近,探了探这个“大妖”的气息,惊喜道:“他还没死!你们两个先回村庄把妖医爷爷喊过来,我在这儿守着。”
“好。”两个小妖飞快跑走,转眼便没了身影。
年龄大一点的小妖守在“大妖”旁边,手里抓着一根狗尾巴草,对着自己鼻子挠动,不一会儿打一个喷嚏,自娱自乐,乐此不疲。
不经意之间,“大妖”的一根手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