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底皆是天，沧海云中游

-四海云尊

若云、牛头、马面一行三人又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了望灵城，天空依旧是昏暗沉沉的，一抹残阳从天升起，呈浅蓝色，他们身的干粮也快吃完了。

“走，我们到望灵城里，买点吃的再路。还好这小子醒来了，要不我又得扛着他一路。”牛头说道。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马面问道。

“若......,云枭.......”

“云枭老弟，我问你，明明你已经死了，为啥你的魂魄不归西啊？害的我们两个还得亲自来度你。”

“我也不知道，你们经常渡人，这种情况常见吗？”

“你这还是第一次碰到。”

“没事，云枭老弟，这一路我们熟悉的很，到时候给你开个后门，让你走的快些。我们也早点回去和阎王老子复命。”

“阎王殿在鬼界，你们会送我到鬼门关？怎么感觉在异域不论是陆路还是海路，都是再走坡路”若云问道。

“当然！拿着，这是‘路引’，进鬼门关的凭证，鬼门关后面的路，你得自己走。主要是，鬼界后面也不会买我们的账。异域的水和凡界、神界相反，是往流的，所以也叫‘升天’嘛。”马面说着扔给了若云一块小令牌。

“走吧，望灵城后面就是灵水河，等在城里带足了干粮和武器，你先把第一关过了，我们阎王殿在码头有一艘私船，以此渡我们过去，你在河中心下水。”

他们进了城，城里面很萧条，些许有几家酒店还开着张。还有一些杂货店再卖着一些黑色貂皮、老鼠尾巴、穿山铠甲等物资，还有些长着奇形怪状的异灵卖着一些热气腾腾的“老鼠肉”馅的包子。

他们走进了最大的一家酒楼。

牛头说：“老板，一些热肉热饭”

“好嘞！！”

不一会几盘子肉就来了。若云看着，感觉都要恶心吐出来了。

“这是什么啊！！”

“这是老鼠肉，那个是毒蝎子，那个是山甲壳，还有一只被去了壳的，怎么了.......”

看着牛头抓起一只烤熟的老鼠，大口大口的啃起来，吃的还津津有味，他越发感觉要吐了。

“给我来一盘牛肩熟肉，......还有........嗯，你们这里有葡萄酒吗？”

小丑一样的店伙计听了都傻了，“您说的那些东西在凡间和神界有，但是这里原来神魔还可以通商的时候还很多，现在是少的可怜了，而且很贵，也只有我们这家最大的店里面有，你确定要......?”

“当然，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硕大的夜明珠，放到桌子。

马面一把抢过去了，“不需要这么贵呀”随机丢给了伙计几块灵币，说：“别讹我们，快按照公子说的去办！！”随后将夜明珠揣进了怀里。

牛头略感不快对马面说：“有我的一半啊”

若云将熟牛肉切成了细小的一块一块，一块一块往嘴巴里面送，还不时品一口葡萄酒，显得十分优雅，和牛头和马面还有店里其他几位的吃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牛头和马面看着很不爽，因为若云这一顿吃了他们几乎一年的俸禄。嘀咕道：“都他娘的死了，还摆什么普？”

“唉，云枭，你再给我一颗夜明珠，我等下让你坐大船渡河。”

若云，看了看，随即有一掏，扔给了他们三颗，乐的牛马嘴都合不拢了。

吃完饭，来到望灵城边，若云看到了灵水河，简直就是一片王阳，望不到边际，河边有无数的亡灵在求渡。

“这哪是河，这就像是一片大海一样”

牛头道：“当然，比你们凡间的海洋大得多。驾船也要5天才能到达河的对岸。但是你要放心，这是灵水河比死人重的多，死人是不会沉底的，整个人钻到下面呆一刻钟左右就行了。”

“但是你得祈祷不要碰到河怪，如果被吃了就算你倒霉了。”

“河中还有怪兽？”

“当然，不只有还很多，其中裂海玄龙鲸是这灵水河的霸主。蛮荒十大凶兽之一，就算是灵帝也奈何不了它。碰了它，别说你，就算是我们两也得交代在这里。”

若云原来在《凡天录》中学过，裂海玄龙鲸，蛮荒十大凶兽之一，远古时代在三重天的云心海中，后被贬到蛮荒之地。若云心里一阵担忧，同时也是一阵窃喜

担忧的是，在伽蓝书院小糊涂神仙给他们讲过这只凶兽，裂海玄龙鲸凶猛异常，他在从来没有见过。灵帝是尊神阶品，连他都奈何不了这只凶兽。不知道真的碰了，他这个高两阶的帝神是否能镇得住，况且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

窃喜的是，如果他还在神界而不是机缘巧合来到了凡间，是万万没有可能跨过祖父龙太微设下的神魔之界来到这里的。少年天生的探索欲和征服欲，让他的心底涌起了丝丝热意。况且，异域里面的古十大凶兽其中有几只在远古或太古时期都是住在云心海、天圣崖、医贤塚里面的巨兽，后被贬至蛮荒之地，取其身一物，对于找到几位神尊的元神大有益处，当然若云最想找到还是天后给他指定的未婚妻柔骨医尊小舞，也是他和小狐狸在伽蓝书院的同窗。而且如果他还征服了兽，把他的獠牙掰下来做一把利器，以后在小懒猫和小狐狸那里又有了吹嘘的资本了。想到这里，他一阵热血涌心头。最让他抱起希望的是，它若能斩断一根龙须或獠牙，那么以此化作导器，寻找四海云尊元神就不是不可能了。

“走，你们快一点，我想早点去灵水河泡个澡”

“泡个澡？里面阴寒无比、灵丛生，别说你，就是我们俩跳下去了，半个时辰内就得来。要不然就会被冻化掉或者被众多灵啃食掉。”

若云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踏了那艘刻着阎王殿印记的大船。边走边说：“灵帝的元神被封印了，那现在灵界谁在主事？”

“当然是火焰邪使和灵水邪使了，没了主心骨，两派这么多年还在争斗不断。但是斗得狠了，冥族大元帅会出来轻松摆平.........。”

“你话多了.....”马面咳嗽的说道。

“冥族大元帅？两位异神和七位异尊被封印，异域早就四分五裂，难道异域内还有能够轻松镇得住如邪使这样神阶品的外族强者，那至少也在太神阶品以了。这样的消息应该尽早传给九重天，否则异域又重新联合，将会对小罗天造成很大的隐患。因为这些势力联合起来一定也在秘密寻找封印所在。如果牛头和马面知道他的身份，是万万不可能将这样的消息告诉给他的。”若云心里暗自想到。

“望灵、望灵，相望成灵已断情。”

码头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刻着这样的字眼。

这艘船常年不用，竟然还一搜五层的战船，巨大无比。船头有着一块巨大的旗帜，面写着“弑神”两个字。若云心里略感不快，“阎王殿还真是奢侈，这就咱们三个人，这的有点浪费了吧。”

“这是当年神魔大战留下来的战船。现在没用了，就用来拉过河的死者。有些死者生前显贵，家里烧的钱多，就能坐得起咱们这艘船。”

走了一个小时，马面说：“云枭兄弟，差不多了，可以下河了。”

“别，再等等，6天时间过河，那么就是说3天才能到海的中央咯。”

“你想干嘛？！越到灵水河的中央，水就越深，水里面的猛兽也就越多”

“我想再多呆两天，我还在没最终决定要不要转世投胎，我觉得投奔灵观寺这样的地方也行了，或者在望灵城干点小买卖，何必重回人世间受苦受难。”若云本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出来的理由。但是说到受苦两个字时，他的心里又是一颤。想来人间那一份遗憾，确实是他永世的伤痛和对自我的责难。

“原来魔君和冥帝在的时候，异域何等繁荣，那个时候还行。有些人就选择不转世投胎了，反正走鬼门关和黄泉路也有风险，还不如跟着两异神寄起反天大旗，说不定成功了，到时候分肉分羹，说不定也能搞个神、太神当一当。现在不行了，你如果在异域里面再被杀了或者是被野兽吃了，反正就是在异域里面死了。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啊。那将是魂飞魄散啊，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着马面对他编的理由的劝戒，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看来一切也都是利益驱使，只要有利益存在大家就会有选择，就会铤而走险。”

若云腻腻歪歪、连磨带蹭终于熬到了第三天，来到了灵水河的中间。

这三天牛头和马面一直在抱怨，因为一般的亡灵也就是在河岸边洗涤一下就行了，然后选择沿着河岸潜水区绕道走到对岸，慢一点驾船行驶个几个月也能到达河的对岸。为的就是避开河中心的巨怪河和海风暴的天气。

哪想到，眼前这位爷不按照套路出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是往最深处的漩涡处走。

第三天，海狂风暴雨，百余米的滔天巨浪被连番掀起。早在第二天午就没有什么船只的身影了。现在，这个场景即使地狱里面的厉鬼也会毛骨悚然。牛头和马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转舵正在快速往回返航，若不是这艘战船巨大，相信早就被巨浪砸了粉碎了。若云一口丹田之气升起，再一次确认自己的修为已经恢复十之七八了。

若云终身一跳，飞到半空中停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出现。他手指突然紧握，中指的碧玉扳指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一把古青色的宝剑出现在手中，剑柄雕刻一条青龙缠绕期间，剑柄剑身连接处有一太极阴阳圆，两个阴阳鱼在其中缓慢的旋转中，剑身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整个剑身一侧镶嵌着五根琴弦一样的细条，极为匀称，剑身底部用荒古的文字写着“太昊”很小的两个字，是荒古时期被创造出来神剑，亿万年一直由少天传承，景天即位后传给了他。那艘阎王殿的战舰已经早就逃得不知所踪了。

突然间，太极阴阳鱼开始飞速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终于来了！！”

似乎是从海底最深处发出一声撕裂天际一般的巨吼，一头身高几百米的庞然大物从海底窜出，若云目光所及的所有海面都像沸腾了一般，翻起了如山一半的巨大浪花。这巨兽有着龙头龙爪，但是有着巨大的鲸鱼一样的尾鳍。这真的是，地狱里面才会有的野兽啊。

“顶底皆是天，沧海云中游”。

三重天是罗天界唯一没有陆地的天界，下皆是天际，只有那一座座硕大的“四海云”，中间裹夹着一片片一望无垠的王阳大海，被称作“云心海”

裂海玄龙鲸，是太古时代龙族和云海鲸生出的变异物种，被视作另类，曾经生活在三重天东域玄龙云的“云心海”中，为云海鲸中旁系体型最硕大的一族族长，后来因为五王之战，站错了边就被贬到了灵水河中，亿万年的邪灵侵袭，是它的样貌发生了巨大改变，语言功能也基本退化了，变成了当前这样邪恶丑陋无比的样子，成为了古时代，蛮荒十大凶兽之一。由于当年的事，它十分的仇视神族，特别是龙族。

若云手指向太极圆，口中默念青帝诀，猛地用剑指向巨兽。一道巨大青光冲向巨兽头颅，由于躲散不及六条龙须中的一条被瞬间斩断，若云飞快将那斩断的龙须收入了百宝囊中。更大更惨烈的嘶叫，划过天际，震得若云耳膜沙沙作响。裂海玄龙鲸一只巨爪攻向若云，若云瞬间使用了空灵术，瞬移向了更高的天空。他以为玄龙鲸在海水中肯定不会飞，这样在空中可以躲避它的攻击。没想到，突然间海面玄龙鲸两侧泛起了巨大浪花，两幅巨大翅膀张开后，宽度几乎达到了千余米，裂海玄龙鲸舞动着翅膀竟然飞了起来，而且用着沙哑的声音竟然开口说话

“臭小子，你是神族的人？！刚才那招很强，你到底是谁？！有神魔之界，你是怎么过来的。”

若云，觉得不能和它多说，他在异域的消息不能被扩散。裂海玄龙鲸，蛮荒十大凶兽，在异域只有魔尊和冥帝可以驯服，其他人即使七位异尊也不敢强行与之抗衡。多战无意，斩断它一根龙须，可以去寻找云旭樊的元神了，现在得速速离去。

“想走？！四海云壁！”

裂海玄龙鲸双翅，用巨力拍打海面，四面掀起滔天巨浪，瞬间形成了一个很大四面海体封锁的水壁空间，虽然对于若云很大，但是对于玄龙鲸则很小。四海云壁，是四海云尊云旭樊的一招绝技，没想到这只巨兽也会。

这是若云没有想到的，他的帝神之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目前顶多也只有尊神的实力。空间虽然只是被短暂封锁了，但是对于这个级别的对决来说也是致命的，一瞬间，一张大嘴就将若云吞了下去。

若云心想这下完了，虽然自己的元神的归天不属于异域管辖。但若是元神在异域被毁，后果也不堪设想。这时他已经被巨兽吞入口中，巨大的牙齿正撕咬了过来，他实力未回复，连青龙真身的无法寄出。感觉只有等待死亡的降临了。在两颗巨大的牙齿即将合拢，咬到他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心脏的部位发出了响如洪钟一样的钟声，一道金色的光芒与波动四散开来，瞬间活活的把两颗即将合拢的巨大牙齿震裂了下来，鲜血流满了整个裂海玄龙鲸的空中，长空中响彻着裂海玄龙鲸因剧痛和惊惧而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叫声。为了不让波动震到自己的大脑，裂海玄龙鲸瞬间将若云直接吐出了千米余外。那钟声将若云的脑袋也震晕了且伴随着耳鸣。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千米于外的裂海玄龙鲸满嘴鲜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嘴里隐约还发着喃喃的声音

“盘.....龙.....鼎，，，，，天！.........!”

说着，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的孩子，的速度转进了海底。伴随这巨浪滔天，消失在茫茫无边的大海里面。

盘龙鼎是祖父太微所留的荒古神器，是父君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自己的心里。他顿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当初在凌江城元神毫发未损，就是因为盘龙鼎的佑护。自他父君景天一代，天君一脉便有了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脉单传，为的就是避免五王之争的惨剧，所以少天只有一个，未来的天君之位只可能是这一个，所以少天自出生之日起就承载着未来罗天界的兴衰存亡，天命所归，所以确保少天的绝对不会陨落就是格外关注之事。应该是自己在出生的时候，父君就把盘龙鼎炼化注入到了自己元神之中，以备危难之时能护我元神。

原来父君平时看着严肃，竟然如此心细。母后在我中了千劫咒之前的生辰，在芳华境给了我一个百宝囊，里面奇珍异宝很多，但是由于受千劫咒所困，有些无法催动帝神之力而使用。

这次收集到了裂海玄龙鲸的一根龙须，便可以寻找四海云尊的元神了。经过这一战，若云恢复的修为几乎又损耗了一大半，虽说是有盘龙鼎护体，但是元神的外壳在锋利的龙牙下被撕咬的破损了，感觉修为在不断的外泄，毕竟是三重天远古时代的巨兽，其辈分远在云旭樊之，用来找他的元神应该可以了。

若云艰难的开启了御剑之术，不到半天的功夫，就飞过了灵水河。没有牛头马面作伴，若云竟然感到一阵孤单，一来听不到一些异域有趣的传闻了。二来他还得感谢这两位，如果不是这两位鬼使，他的元神也不可能进入异域的，等到了鬼界还是得拜访一下这两位，没准以后想来异域还得想法子联系到这两位。这里除了食住实在是太恶劣了，其他的他还能接受。毕竟办正事要紧。

他开启了御剑飞行之术，只用了不到一1个月的时间他就飞越了墨毒城、悬棺寺和灵虚城。来到了二重天异界的入口，面有一块石碑面刻着几个大字：灼秽荒。入口处是一届发着黑色光芒的洞穴，洞口似一面镜子一般，黑色的镜面不停有着些许的波动。

若云心想：“这应该就是妖界的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