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长恒便着手制盐之事,首先需要提炼精盐的一些器具,盛长恒吩咐翠屏,让她拿着自己所剩不多的散碎银钱去买口铁锅,买些粗盐,虽说盛府厨房里有,但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自己买的好。
不一会儿,翠屏便带着一口铁锅,五斤粗盐来了,铁锅是从铁匠铺里买的,粗盐是从专门卖盐的铺子里买的,五斤粗盐花了三贯多钱,按照大周现下的汇率能换三两多银子了。
盛长恒待翠屏来了便将另外几个女使赶了出去,以免人多眼杂,就算其他人知道我将他们赶出去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一个六岁的孩子谁能多想。
盛长恒将那口铁锅架了起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待水烧开后便将粗盐倒入里面,慢慢搅拌,等待粗盐全部溶解在水里,便找了两层纱布将那一口锅的盐水过滤,将里面的杂质过滤掉,如此反复几遍。
之后便是最重要的一步,将盐水加热蒸发,等它结晶后便是精盐了。
盛长恒在旁边慢慢等候着,看到水分完全蒸发后,看见锅里结着一层白色的晶体,盛长恒伸出手在锅里刮了一点尝尝。
味道比之前的粗盐更咸了,没有之前的苦味,比市场上卖的精盐更好一点。
盛长恒将锅里的精盐全部收了起来,掂了掂大概只有两斤多的样子,想来是粗盐里的杂质较多,不过这也是极好的了,现在市面上的精盐一斤能卖到三贯,比粗盐翻了两三倍,而且还有价无市。
待制盐完了之后,盛长恒将翠屏它们叫了进来,将这些器具收了,自己便去了二哥哥的院子里。
“羊毫姐姐,麻烦向二哥哥通传一声,小弟有事相商”。
盛长恒对着门口的女使说到。
不一会儿,羊毫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将盛长恒请了进去。
“二哥哥,安好,不知二哥哥现下可有时间与小弟畅谈一番”。
盛长恒看着自己的二哥。
“长恒,你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有何事,莫不是读书有不解之处”。
盛长恒没有说话,看了看自家二哥哥的书房,没有其他人在场,羊毫也在通传之后出去了,想来是自家二哥哥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读书。
盛长恒便将自己带来的精盐拿了出来,递给了盛长柏。
盛长柏打开袋子,抓了一把握在手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盛长恒说到:
“这精盐你是从哪里来的,看着比我们家用的还要好些,能与雪花盐媲美了”。
“二哥哥,实不相瞒,这精盐乃是我从粗盐中提炼而出,此番前来却是想向二哥哥讨一个面子,让二哥哥与我作保,与那顾二哥做个买卖”。
盛长柏的脸上有些震惊,心里想着,我这弟弟哪来的提炼之法,又怎想到行这商贾之事
“你这提炼之法从何而来,又怎想到与那顾二郎合作,你细细道来,不然我可不与你作保”。
盛长恒看着自家哥哥,知道这事有些大了,若不能解释清楚今日想与那顾廷烨合作怕是不行了,于是便对顾长柏说到
“二哥哥,此法乃是我前日吃饭之时想起,这盐竟然是从海水而来想来也是能变成海水,我便将这粗盐溶于水中,又见这盐溶于水后有许多杂质,又将这杂质过滤,再将这水煮干,便得到了这提炼过后的精盐”。
盛长恒这番说辞也是细细考量过的,自己二哥哥是真正读到了书的人,有着这个时代读书人的优点,公正豁达,有不迂腐,想来日后定能有番作为。
盛长恒很是吃惊,没想到自家弟弟竟还有着格物的能力,可这不登大雅之堂啊,心里便想着敲打一番。
“你能想到这些想来也是聪明的,不过我们盛家书香门第,这等商贾只是还是少做为好,这次我便答应你了,待会儿我便将二郎邀至樊楼,与你作保”。
“如此便谢谢二哥哥了”。
盛长恒在与盛长柏解释之后便在此处等着自家二哥哥下帖子去顾府,顺便请教在读书中的一些不解之处,约莫一个时辰,送帖子的小厮小厮来报,说顾廷烨答应了,今晚在樊楼赴宴。
是夜,盛长恒和盛长柏两人出了顾府,去了樊楼。
进了隔间便听到顾廷烨走出来喊道。
“你们兄弟二人今日怎么有时间请我吃酒,莫不是知道我年后去那白鹿洞书院读书,与我送行?”
“喔,二郎你也准备弃武从文了,此乃可喜可贺之事,不过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前来另有要事,小七你与你顾二哥说吧”。
盛长恒知道自家哥哥这是不打算让盛家分一杯羹,全当作自己在外的产业,心里也对自家哥哥更加佩服了。
“顾二哥,这次将你约出来吃酒是我拜托二哥请你的,你看看这个”。
盛长柏将带来的精盐打开递给了顾廷烨。
顾廷烨伸手将精盐接过,看了看,又拿手从里面捏出一搓,放进嘴里尝了尝,问到
“这盐的品质极好,比之我母家白家的精盐好上不少,还少了一股苦涩的味道,不知小七从哪来的,可否与我介绍一二”。
“顾二哥不必着急,此盐乃是我从粗盐之中提炼而出”。
盛长恒对着顾廷烨回到
“噢!没想到竟是小七提炼而出,你这次叫你二哥哥邀我前来想来就是想与我做这精盐提炼之法的买卖吧”。
“顾二哥足智多谋自是瞒不住你,不错我这次来就是想与顾二哥谈一谈这番买卖”。
盛长恒心里对这顾廷烨也是有些清楚了,此人虽看起来不拘小节,但却是心思玲珑之人。
“此法虽好,就是不知粗盐中能提炼出多少此等精盐,若是十之比一可就难以做下去了”。
顾廷烨对盛长恒说到
“顾二哥放心,你手上这袋盐乃是我用五斤盐提炼出来的,此法提炼的换率乃是二比一,也就是两斤的粗盐可得一斤的细盐”。
顾廷烨心下一惊,这提炼之法竟能有如此高效,二比一这价格可就翻了两倍之多,这生意做得。
“即如此高效,就是不知小七这提炼之法作价几何呀”。
“顾二哥,此法的价值你我都清楚,你与我二哥哥又是生死之交,这样吧,我不收钱财,只要此法提炼出来精盐利润的三成,不知可行?”
“竟然小七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好说其他的什么了,我愿让出四成利润,你三成,你二哥哥一成,你看如何”。
“二郎你这是做什么,这笔买卖乃是你们二人所谈,我怎么能拿一成”
盛长柏拒绝道
“长柏这话此言差矣,先不论你我之间的交情,这次买卖若无你从中说和,想来也是没有的,你这一成非拿不可”。
“是啊,二哥哥,既然顾二哥都这样说了你也就不要推辞了”。
盛长恒说道
“即如此,这一成利我便收下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人笔墨纸砚拿上来”。
顾廷烨手一招说道
樊楼的小厮将笔墨纸砚奉上,盛长恒顾廷烨二人便在盛长柏的作保下立下字据,一式三份,三人各拿一份。
在樊楼吃完酒后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