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玲注视着远处的堤坝,忐忑不安起来:要是我记错了,别说是八贝勒爷会降罪于我,就是全城民众的唾沫都会把我淹死。
就在刘春玲他们站在城楼的时候,林斌、华丽才风尘仆仆地刚刚赶到人头攒动的滨州城。因为林斌的敖广和华丽的咪咪都告知他俩翠翠就在滨州城。
他俩见许多人涌向滨州城西城门,林斌就拉住一个小伙子问:“请问你们这是要去看什么?”
这个小伙子说:“去西城门看八贝勒爷和仙姑呀!还要看堤坝会不会溃坝。”
他们俩就这样打听到八贝勒爷和仙姑的下落,就随着这些看热闹的民众来到西城门,想去城楼看看,但是被在西城门维持秩序的官兵拦住了,不了城楼。
“我们不了城楼怎么办?”华丽低声问。
“我有办法。”林斌说完把两手拢在嘴边当喇叭大声呼喊,“刘——春——玲——,我是林斌——,你在城楼吗?”
“我是华丽——,你出来呀!”
“刘——春——玲——,出来呀!”
“刘——春——玲——”
林斌正想继续喊,被把守楼梯口的带刀侍卫伸出手指戳着林斌和华丽大声呵斥:“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再喊就把你们俩抓起来!”
林斌压低声音说:“我们就在这下城楼的口子等八贝勒爷和仙姑下来,看看哪个仙姑是不是刘春玲。如果是,我们就大声喊刘春玲的名字,跟着她。”
在城楼张望的刘春玲听到有一男一女在叫刘春玲,浑身一震,觉得这一男一女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记不起来。躲在刘春玲腰间的香囊布袋里的翠翠被林斌和华丽的喊声惊醒了,它同时接收到敖广和咪咪的求救信号,就自主从布袋口子钻出来,扑楞楞地越过城墙,在林斌和华丽头顶的空盘旋,扫描林斌和华丽两人的体型和面容。
“一只翠鸟在我们空飞!”人群里有人指着翠翠嚷道。
“这鸟从哪里冒出来的?”有人纳闷。
借着周围的马灯和火把的光,林斌和华丽抬头看见了翠翠,不约而同地向翠翠招手。
刘春玲见翠翠飞走了,着急了,转身去追,看见翠翠在人群中盘旋了一会儿后竟然落在林斌的头,不禁嚷道:“翠翠,你快回来!快回来!”——这只智能宠物在来滨州的路偷偷和刘春玲进行人机互动,它告诉刘春玲它叫翠翠,并且说主人就是太空人刘春玲。刘春玲记住自己的姓名,告诉永璇等人自己是刘春玲,但是她从大学时期到穿越时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林斌和华丽循声往城墙垛口望去,终于看见了刘春玲,情不自禁地跳起来挥动着手大喊:“刘春玲!刘春玲!我们在这!”
刘春玲注视着,看清林斌和华丽的面容,浑身颤抖了一下,觉得这两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就是记不起来。
永璇这时来到刘春玲身边,见下面有两人在呼唤刘春玲的姓名,就问刘春玲:“下面两个人认识你?”
刘春玲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认识,现在记不起来。”
永璇听了,一脸的疑惑:这两个人见到刘春玲这么激动,肯定和刘春玲很熟,刘春玲竟然含糊其词,这其中必有蹊跷,我应该叫人把这两个人带到刘春玲身边。想到这里,他命令下面的侍卫长马光:“马侍卫长,把这两个喊刘春玲的人带来。”
“喳!”
侍卫长指了指林斌和华丽:“你们两个跟我们城楼!”
于是林斌和华丽跟着侍卫长城楼,翠翠则扑楞楞地飞到刘春玲的肩膀。
林斌看见近在咫尺的刘春玲,激动地张开双臂喊道:“刘春玲!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侍卫长见林斌似乎要非礼刘春玲,且不向八贝勒爷跪安,生气地一把抓住林斌的胳膊大声呵斥:“大胆刁民,见到八贝勒爷还不下跪?!”永璇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纷纷拔出了腰刀,指着快步跑过来的林斌和华丽。
林斌和华丽顿时明白这是在青朝,他俩面前的是八皇子永璇,无奈地放慢脚步,双膝跪在永璇跟前,齐声叫道:“草民给八贝勒爷跪安!”
永璇板着脸问跪在他跟前的林斌和华丽:“你俩和刘春玲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好友关系。”
“同事?你们三个在哪个衙门当差?”永璇问。
刘春玲一听,心想: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我的同时、好友,我再不解释我就会露馅了!于是她做了个请安的动作,插话说:“启禀贝勒爷:我们三个都是峨眉派弟子,此次我是偷偷下山。他俩来定是奉师父之命下山找我,抓我山。”说到这里,刘春玲向林斌和华丽拱拱手,恳求说:“师兄、师姐,既然你们俩找到我,我明日就随你俩回峨眉山。”说到这,刘春玲又向永璇做了个请安的动作,恳求说,“如果今晚溃坝,应验小女子的预言,小女子恳请贝勒爷恩准小女子明日随我师兄师姐回峨眉山!”
话音刚落刘春玲感觉到整座城墙开始微微颤抖,众人都为这莫名其妙的颤抖而面面相觑。
人群中有人惊叫:“老鼠!我的妈呀!好多老鼠!”
“蛤蟆!城外怎么冒出了这么多蛤蟆!”
“蛇!好多蛇也冒出来了!”
“我的天啊!发地震了!发地震了!快跑!……”
刘春玲、林斌、华丽见城内外老鼠、蛤蟆和蛇一窝蜂地冒出来,四下逃窜。城里的鸡鸭猪狗等家畜纷纷躁动起来,鸡鸣狗吠个不停。城内的人群惊叫着也跟着四下逃窜。所幸在大街的人不是很多,没有发生严重的踩踏事件。
大家感觉到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了,不少房屋的瓦片被震落下来。翠翠也不安地在城楼空盘旋。永璇和马德龙先后接过部下呈的望远镜,正在用望远镜观察。
“糟了!出现管涌了!”永璇担忧地大声说。
“坏了,水从堤坝脚下涌过来了!”马德龙吃惊地嚷道。
只听得远处的堤坝山崩地裂般轰隆一声巨响,一段一百来米长的堤坝在浑浊的黄河洪水中轰然崩溃,沉浸到洪水中。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黄河水如同发狂的野兽奔涌而来,吞噬了堤坝旁的良田和村庄,从城门缝涌入了滨州城,人们纷纷往高处逃窜。所幸滨州城地势较高,洪水虽然淹没了西城门和南城门的大街小巷,但是水深只有五十厘米,淹没到大人的膝盖部位。再加城内的人们早有防范,没有发生淹死人的事。刘春玲见溃坝果然发生,刚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