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万柔和欧阳惜萱站在不同的方向,根本没有看到彼此,只看到了前方的西林沐。
这一声沐姐姐,倒是让三个人都尴尬了。
这些日子,西林沐是真的没时间去看这两丫头,欧阳惜萱那边还好,自己再忙,也会让素娟送去一些点心和首饰,想着有自己的关心,欧阳惜萱心情也好点。
“啊,今天真的好忙!”西林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呢,明明之前三个人在一起快乐的时光历历在目,太子大婚和花府娶夫人也在三日后,自己和晏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是三日后。
她要走了,很有可能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但怎么这两个丫头那么让人不省心呢?
“柔儿,父皇让我们一同回皇宫用膳……”太子也后脚走过来,他一说话,让西林沐原本柔软的心,又颤了颤。
至少,滕万柔她求仁得仁了。
“欧阳惜萱,老子找了你几次了!上次在天台上也是,老子找你,你敢不见老子?”
欧阳惜萱看到太子的背影,全身就颤抖得厉害,身为女子,那份勇敢的爱与守护,都幻化成了一个错过。如今与太子站在一起,牵手在一起的,永远也不可能是自己了。
就如同做了一场梦,她一直盼望的转机,永远都不会来了,这场梦,该醒了。
“你放开我!”欧阳惜萱甩开在一旁吵吵嚷嚷的花惊羽,眼角含泪。
“你哭了?”花惊羽的心,似乎也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不对啊,这个女人不管自己怎么对付,都不会哭啊?如果都哭了,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不是吧,今天是芊芊公主远嫁,我又没怎么着你……你这么……”花惊羽有点心虚,已经从怀中拿出了手绢。就那么一瞬间,他就看到了不远处闻声转头的太子和滕万柔,目光立即沉了下来。
“哼,我说呢。自从指婚后,你就不出门,就算我亲自上府,你也坚决不见,今天出来,不是为公主送嫁,你是来见你老相好是吧?太子殿下已经有太子妃的人选了,你在这里难过啊?哭啊?有用吗?三日后,滕万柔嫁入东宫,而你,是我花惊羽的夫人,你还没搞清楚吗?”
“花惊羽,父皇就要过来了,你在这里大喊大叫什么?”太子赢修衍怒吼一声,怒斥着花惊羽。
“我说什么?欧阳惜萱,你跟我走!”
“你放开我,花惊羽,你最好在我动手前放开我!”
“你跟我走!”
西林沐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个混蛋王八蛋,还嫌现在的局势不够乱么?
她冲了过去,抓着花惊羽的领口,一巴掌就扇过去。
然后帮助欧阳惜萱挣脱掉花惊羽的钳制,“花惊羽,我警告你,现在她还不是你媳妇,你少在这里吃飞醋!就算惜萱嫁给你了,她也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做不到对她好,就放开她,我西林沐一辈子养她!”…
“你……你……你这个疯婆子!”
“是呀,整个大周谁不知道我是疯子,我就是可以为了我的姐妹发疯,你惹我试一试?”西林沐眼睛瞪地很大,带着几分威胁的气息。
“惜萱,我们走。”西林沐抓着欧阳惜萱的手,冲开花惊羽,在太子和滕万柔的目光中,怒气腾腾地超前走。
“就没有人能管得了这个疯女人吗?”花惊羽快要疯了,若不是今日送嫁不能带兵器,她真的是想要立即杀掉西林沐。
滕万柔盯着两位昔日好姐妹的身影,一滴泪垂了下来,刚刚西林沐说得话,如刀如剑,一下一下地钻进她的心里。
她知道,她永远地失去这两位姐妹了。平日里她最瞧不起高门中的女子争风吃醋,为了一个男人,丧失掉该有的尊严和体面,反目成仇,笑里藏刀,活得太累了。
结果,自己竟然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风一点一点地吹着,太子轻咳一声,递给滕万柔一张绢帕,“快别哭了,父皇还等着我们一同进宫。”
太子语气无比的温柔,就如在哄着一个小妹妹,眼睛里带着担忧。
为了这个明媚的男人,什么都值得了,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有怎样,只有和这个男人站在一起。
她点了点头,与太子一起朝着赢帝队伍中走去。
“我?什么情况啊,你们都把小爷我丢在这里?我在你们心中到底算什么啊?”花惊羽气到不行,满腔怒火没地方撒野。
赢帝正在安慰惠仁太后,看着不远处的西林沐,“丫头,丫头你过来,你在那里干什么?”
西林沐惊诧到这群人怎么还不回宫,这皇帝不是一般都不喜欢在外面呆太久么?
“见过陛下,我和欧阳妹妹正在说着话……”
“欧阳?”惠仁太后抹干眼泪,看了一样欧阳惜萱,“是那个孩子,听说你一直病着,这下病好些了吗?”
欧阳惜萱正伤神,听惠仁太后这么一问,赶紧低着头,“回太后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那就好,马上就是你和羽儿的喜事了,你过来,哀家好好瞧瞧你。”
欧阳惜萱眼底有片刻的惶恐,西林沐捏了捏她的手,她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惠仁太后上下打量后,对着赢帝道,“那日隔得远,今日瞧了,是个好姑娘,欧阳家的孩子,应该都错不了。”
“是呀,欧阳家的家风还是很严格的。”赢帝也瞥了一眼西林沐。“今天西林丫头也跟着受累了,走吧,跟朕回宫吃顿好的,朕好好褒奖一下你!”
西林沐也不推迟,便走到赵淑妃身边,一同前行。
这一走,就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
“你们听说了吗?这位世子妃可不得了,听说她是提前知道西林丞的恶行,大义灭亲啊!”
“听说了,前日西林太傅亲自叫了所有的宗亲,也叫上世子妃,将世子妃的名字在族谱中除名了……”
“真的?我以为是以讹传讹,还真有此事?被家族遗弃,那她以后岂不是……”
“咳!”赵淑妃轻咳一声,后面的人才没有继续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