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真不太能相信蛇表达出来的意思。

顾盼以为是农民伯伯辛苦劳作种菜的农田，结果就一荒废许久的拆迁区。

远倒是不远，差不多3公里的路程。

望着如废墟一样城乡结合部，顾盼一度怀疑身旁的小青不是被王锦蛇赶出来，而是因为人类进行大范围拆迁活动而导致。

为什么许多南方城市在新交盘的小区附近常能见到蛇类，这就是主要原因——大多数新小区前身都是棚户区、老小区、民房，除了人类以外还有各种动物维持着当地的生态。

蛇自然占据了其中的一环，当人类对其进行拆迁的时候，动物们会本能的避开。

等到了小区建好，不再需要大型施工的时候，几乎不会迁徙的动物们自然要回到原来的环境。

至于老小区见不到，那是因为泛滥的流浪猫充斥在老小区，成为当地生态圈的霸主。

顾盼帮不了小青太多，来这里也本就是抱着暂时圈一个地方当做领地的想法。

就算和小青讲，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作为栖息地，可脑容量那么小的蛇，又能明白什么。

它是无法去考虑未来，只能着眼当下。

“大哥，闻到了吗？”

凑过来的翠青蛇有些害怕，往顾盼身旁靠了靠，对气味的极度敏感，几乎让小青回到原住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个可怕的家伙。

明明身旁的大哥更可怕，但小青却能在身旁体会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当然。”

隔着上百米都闻得见，大物的气味分辨起来一点也不困难。

况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条王锦持续不断的在喷洒出那难以形容的恶臭。

“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

顾盼通过气味分辨，能寻找到很多食物的气息，其中包含体型超过1米的蛇最少有3条。

王锦蛇喷发出恶臭的理由只可能是生命受到了威胁，莫不是有眼镜王蛇比自己更先抵达这个短暂居住还不错的地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顾盼所想。

小心翼翼的依靠杂草与建筑废墟躲藏身体，顾盼来到了王锦蛇所在的地方。

没有看到体型更大正猎杀王锦的眼镜王蛇，而是一个动物都比较惧怕的人类。

黑夜下挺难看清这张脸，但通过气味能分辨出那种对顾盼而言极为熟悉的东西——酒精。

仔细查看，这个身高大约一米七的男子，左手持着一个玻璃瓶，右手拿着一把仿制的气枪，头上挂着一个小型夜照灯。

此刻灯光聚焦在已经被气枪打的血肉模糊的王锦蛇身上，清晰可见从身体部位开始，密密麻麻有几十个弹孔，不少铁珠被血液所浸泡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渗人。

“吨吨吨吨吨......”

大致是几口老白干，男子抬手又是几枪，打的本就已经快死的王锦蛇一阵抽搐。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男人撕扯着嗓音，面带着兴奋与快乐，发泄着人生的不满。

这样的人，顾盼毫不怀疑他会对人类所喜爱的猫狗下手，相比较之下蛇因为身体比较细长，还更难以击中。

“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男人一边骂着一边喝着酒，“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弄死你、弄死你！”

逐渐歇斯底里起来。

这片区域堪称无人区，谁也不会知道自己在背地里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所以能把最为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

顾盼是有还击的能力，但正如他成为眼镜王蛇以后所判定的一样——自己的移动能力无法与乌梢蛇之类的相媲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挑战人类，哪怕把储存的几百毫克毒液全部注入，人类也能在死前先杀了自己。

王锦蛇的内脏已经流了一地，显然已经无力回天。

卡卡声从气枪里传递出来，而男人似乎也发泄够了，将瓶子里的酒喝完，随手往废墟上一丢，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地方。

顾盼默默的等待人类离开，并绕过了王锦蛇被虐杀的惨案现场，追寻着一些气味，发现有不少风干的蛇躺在各个角落中，包括一条眼镜王蛇。

无一例外都是身体被铁弹丸射穿，这说明刚才那家伙不仅手法专业，认知也没欠缺什么。

继而判定，这个地方不能久呆。

不会有太多的人类为野生蛇被虐杀而掀起舆论节奏。

其实说句难听点的话，刚才那个人虐的不是蛇而是猫、狗，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会遭不少罪。

然而杀的是蛇这种“冷血畜生”，不会有多少人谴责，甚至还有可能被称赞与鼓掌。

顾盼回到小青身旁，简略说了下情况，并让他跟自己走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回到原住地，发现王锦蛇的气味消失，小青不愿意走了。

生物本能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精致，也不能说它太傻憨，而是顾盼凭什么来保障它的以后？

离开熟悉的旧环境，去往新的环境的危险程度，可能比待在这里更大。

“那就，有缘再见吧。”

顾盼扭动着身体朝着食物的方向游动而去，今夜直接离开方位上策，但这个地方的食物实在是太多。

按照那个人类走的地方属于东面，那么自己往西面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等明天夜幕降临再出发更保险一些。

普通的眼王相较于其他蛇类的智商的确高，但怎么也无法与猫狗媲美，更别提与人类相比。

知道这个地区食物比较多以后，普通的眼王完全会把这里当做自己的领地，就像是那条被活活虐杀的王锦蛇一样。

顾盼可不会这么蠢，为了吃饭而留在这个危险地方。

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给他蹲到机会逮住了一只滑鼠蛇。

作为我国最常见的蛇类，遍布大江南北，有些地方叫它水律。成体可轻松长到1.5米以上，大型体更是有2米朝上，食谱比较广泛，所以经常把自己吃的很肥，是KC最喜欢的食物。

顺带一提，滑鼠蛇也是人类餐桌上最受欢迎的蛇，且泡酒也是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