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悠偷偷绕到厨房旁边的出口位置,她紧盯灶膛里的火,用精神力控制火逐渐熄灭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杨芬才发现不对劲,她边纳闷边重新点火,“怎么突然就熄了,我的两个菜都还没炒熟。”
点好火,杨芬又去切菜了。
李悠悠等杨芬一走,再次把火熄灭。
一来二去的,杨芬都快急疯了。
她跑到厨房外面去看了看天,蓝天白云,碧空如洗。
“也没刮风啊,怎么一直熄?”
她犯嘀咕的时候看到牛氏的第二个菜已经快炒好了,急得慌慌张张的跑进厨房点火。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劳累了一早上的帮工们打了井水上来洗手准备吃饭了。
韩里正瞅着时间来厨房看她们炒得怎么样了,他首先看到了牛氏炒的蒜苗咸菜炒五花肉,再配上少许辣椒,红红绿绿的特别好看,另外一个菜是清炒大白菜,绿油油的青菜油亮亮的,一看就有食欲。
他看得直点头,“不错,你这手艺一看就好吃。”
鲜少得到夸赞的牛氏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哪里哪里,都是些家常做法。”
看完了牛氏做的菜,韩里正走进了厨房。
他一进去就看到杨芬背朝着他蹲在灶膛前,“菜做得怎么样了?”
杨芬听到这个声音就像听到了催命符一样,她浑身抖了一下,“里正,今儿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刮风,灶里的火一直熄灭,害得我一个菜也没炒好。”
一向强横的她语气里透露出了些委屈。
韩里正看了看灶膛,亲自动手点燃了火。
熊熊燃烧的火吞噬着木柴,直至木柴化成红色的炭。
“这,怎么会这样,明明方才还一直熄着呢!”
躲在厨房外面偷听的李悠悠听着杨芬陡然拔高的音量,笑得肚子都疼了,为了不发出声音,她用手紧紧地捂着嘴。
厨房里,韩里正看着还是生的菜,脸色阴沉,“还好外面做好了两大盆菜,否则就要耽误下午的工程了。”
话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杨芬气得抓心挠肝,她急急忙忙跑出去,正好看到满脸笑容的牛氏在给帮工们舀饭分菜。
人群中,苏强和苏天都看到了杨大芬,他们一起跑到了她的面前。
苏强问:“娘,开饭了,你的做的菜呢?”
“别提了,我都快气死了,今儿也不知倒了什么霉,灶里的火一直熄,害得我连一个菜也没做好,可惜啊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居然就这么没了!”
杨芬红着双眼直摇头。
原先,她还想着自己当厨娘既能赚钱,又能从中偷工减料吃回扣,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个肥差,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花掉赚回来的钱。
“怎么会这样?”
苏天难以置信地越过杨芬去看厨房里的火。
韩里正点燃的火依旧还燃着。
眼见到手的钱和肥差都飞了,苏天恼声道:“娘,火不是一直都燃得好好的吗,你是不是高兴得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你明知早上的时候里正拒绝了让我当帮工,你为何还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一连串的话说得杨芬的心更疼了,她正气着呢,又被儿子说了,怒上加怒,“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现在是想把所有的错都推卸到我身上吗?”
苏天面红脖子粗,一声不吭,神情间俨然是在责怪她。
他们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引得其他人都注目看了过来。
苏强连忙出来打圆场,“娘,你别气了,我还在赚钱,这些钱都是你的。”
听了这句话,杨芬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但她还是觉得可惜,郁闷得心都疼了。
苏天见事已至此,纵使心有不甘,那也没有办法了。
因为杨芬没有把菜做出来,就相当于是没比赛就认输了,自此,厨娘一职就由牛氏担任。
牛氏和老王都没想到赢得如此轻松,母子两人激动的当场抱头大哭。
战败的杨芬觉得无脸见人,准备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走,但她不知道李悠悠一直潜伏在暗处。
李悠悠看穿了杨芬的想法,专门挑选了绝佳时机用精神力操控石子绊倒她,刹那间,所有的人都看到她了。
杨芬又气又羞,一骨碌爬起来以手掩面落荒而逃。
躲在暗处的李悠悠笑得乐不可支,笑着笑着,她忽然感到旁边有人。
看清来人是谁,她紧绷的神情一松。
“翎,你怎么不去吃饭?”
苏翎抬脚走向她,看着她的眼神盈满笑意,他答非所问,语调轻快,“你又调皮了。”
调,调皮?
李悠悠惊得呆愣住,像调皮这么亲昵的话他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悠悠,悠悠,你怎么了?”
迎上他那双纯净得不能再纯净的眼睛,她顿感自己想得太邪恶了。
心虚的她四处乱瞟,眼珠子转个不停,“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你快点吃饭吧,我也要回去吃饭了。”
她咬着唇逃也似地走了。
苏翎疑惑的看着她匆忙离开,他想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脸红了。
直到他快把饭吃完了的时候,他才想明白。
他一时没忍住,捧着个碗摇头失笑。
李悠悠回到荒房吃了午饭就跟李姗姗和梁丽容上山采蘑菇了。
现在,好再来酒楼的厨师们已经掌握了做辣子鸡的要领了,李悠悠就无需再每天来回跑了。
另外,由菌菇做的菜在好再来不断得到好评,致使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陈广决定向她长期采购新鲜的蘑菇,以每斤十五文的钱购买。
在她看来,这个钱比预想的低,那是因为所需要蘑菇的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等全部打开之后,价格会猛涨。
所以,她每天只定量拿两斤去卖,剩下的她就拿到空间种植起来。
众人采完蘑菇,李悠悠照例借用割草的理由留下来,让梁丽容和李姗姗先走。
就在李悠悠准备进空间时,手上的戒指发出了一道细微的白光。
看到这熟悉的白光,她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了。
“乖乖,这次又有什么宝贝让我捡?”
李悠悠举着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开始了地毯式的搜寻。
终于,戒指在一个地势较低,并不起眼的杂草丛边上发出了强盛的白光。
防范意识较强的她拿起一根枯枝去翻动草丛,才刚动了两下,里面就传出了一阵低微的呜咽呻吟声。
是活的?
听声音可以判断这个活物现在很虚弱,于是,李悠悠没有顾忌地用双手扒拉开草丛。
只见一匹皮毛为大红色的马儿斜躺在微湿的泥地上,它体型高大强壮,全身匀称,四肢强健有力。
把它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她猛然发现这是像老虎一样迅猛,像猎豹一样敏捷的神驹——赤兔。
传说赤兔是马中皇者,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它非常人能驾驭,能降伏它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天啊,我居然捡到赤兔了!”
然而,她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因为她看到马儿的腹部插着两支箭矢,箭矢的大半部分都没入了它的肉里,受伤的地方鲜血淋漓,许是受伤的时间过久,微干的血液有些发黑发暗。
“咈哧咈哧……”
马儿焦躁不安的用前蹄刨土,瞪大的双眼似人一样警惕、凶狠地瞪着李悠悠。
“别乱动,乱动的话箭只会进入得更深,你就会更疼。”
她有心想帮忙,但马儿的警惕性太强,她完全无法近身它半步。
忽然,她想到了天心草。
她把天心草拿出来,像献宝一样递到马儿面前,“好东西,快吃吧。”
马儿被天心草散发出的独特香味吸引,它打了个响鼻,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绿草。
李悠悠看到它没有抗拒,把天心草凑到了它的嘴巴下面。
马儿不知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还是无法抵抗天心草的香味,伸出舌头舔舐了一口天心草,品尝到味道后,它一边吃草一边继续警惕地盯着她。
好似她一有举动,它就会做出反击一样。
马儿吃天心草的时候,李悠悠抽空进了空间一趟,她记得黑皮书籍里记载过一种治疗外伤的草药,空间里正好有。
她出来时,天心草已经被吃光了,马儿看着她的眼神里隐隐透露着意犹未尽,但它的神情依旧高傲冷淡。“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跟着我有天心草吃,二,你继续留在这里等死。”
马儿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反应,唯有那双大眼里露出了几分疑惑。
“唉,看你吧,我也不强迫你。”
李悠悠朝它扔下了一截天心草和几根疗伤的草药。
扔完后,她转身欲走。
然而,还没等她走出第二步,响鼻声伴随着急促的刨土声响起。
她得逞地勾起唇角。
她知道像这样的神驹很有灵性,懂得分辨好坏,看形势,如今,它最好的选择就是跟她走。
它受的伤一看就是人为的,应该是有人想驯服它,但被它反抗并逃走了。
现在,马儿虽然同意跟她走了,但她又面临了新的困难。
到底要怎样才能不惊动他人把它偷偷弄回去。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了把它先弄到空间去,等回到荒房再把它弄出来的办法。
说干就干,她用精神力把马儿弄进了空间,又弄来一些天心草放到它嘴边,以此安抚它。
几分钟后,李悠悠提着一篮子天心草满载而归,她没有惊动梁丽容和李姗姗,独自来到后院。
兔子跟鸡鸭就是养在后院的,这里杂草丛生,他们没来得及收拾,任其生长。
给马儿处理完伤口,李悠悠试探性地伸手去摸它,还没摸到,它偏头躲开了,两只鼓得圆圆的大眼颇为傲娇地看着她。
她也没生气,笑着说:“你先在这里住着,等你伤好了,咱们也差不多可以搬到新房子去了。”
都走到后院了,她想着顺路去看看鸡鸭,但溜达到兔子笼前时,她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她想靠这对兔子养殖,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才会把两只兔子关在一起,其余时间都是分开的。
今日这单住的雌性兔子一直情绪低落的缩在笼子的角落。
李悠悠拿起一根干草放进笼子去逗弄它,无论她怎么做,它的反应都不大。
不经意间,李悠悠看到它的肚子好像比之前大了不少,顿时,一个念头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你莫不是怀崽子了?”
为了求证,她特意喊来比她更有生活经验的梁丽容。
“娘,你快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有了?”
梁丽容一边说别急,一边打开笼子抓住兔子后脖子上的肉。
她仔细地端详着兔子,用手摸了摸它的肚子,“里面有点鼓鼓的,不像是长肉,它的确是有崽子了!”
李悠悠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太好了,今日真是好事连连,看来晚上得给她加餐才行。”
说着,她把篮子里的一大半的天心草都放进了笼子里。
怀孕的兔子一看到天心草立马恢复了活力,挣扎着要脱离梁丽容的手进笼子吃草。
梁丽容看它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连忙把它放进笼子,“原先我还想着兔子受孕难,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怀上了,悠悠,你刚才说好事连连是啥意思啊?”
李悠悠知道养马的事情瞒不过家人,她拉着梁丽容的手走到马儿休息的地方,“娘,我今天捡了匹马回来,只是它受了伤,暂时不能行走。”
梁丽容看到马儿的皮毛油光发亮,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它不一般。
她惊骇地抓住大女儿的手,“悠悠,这马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的,它或许是迷路了,咱们把它捡回来会不会不好,万一它的主人找上门来,咱们该怎么办?”
李悠悠不甚在意地说:“娘,它并非普通的马,不是人人都能当它的主人的,如果它有主人,那它主人怎会让一匹这么好的马在外受伤流浪,而且,我感觉它没有主人,就算有,那也是我,你看它不是乖乖跟我回来了吗?”
最后一个字的字音刚落,微闭着眼睛的马儿陡然睁开眼,还重重地打了个响鼻。
她激动地指着马儿说:“瞧瞧,它这是在回应我的话呢!”
马儿再次打了个响鼻,这一次,它偏过头不再看着李悠悠。
因马儿受了伤的缘故,梁丽容没再说什么,但她那蹙起的眉毛显示着她的不安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