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等我吗?”
似冬季寒风的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样把躲在转角处的女人给吓得浑身发抖,她睁大的泪眼里全是惊恐。
此人正是刘癞子的表妹,也就是那家面摊的妇女。
李悠悠举起枪对准妇女的胸膛,食指扣动扳机……
她一直秉承一个原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死人才会才不会泄密!
此时的妇女面如死灰,喉咙里刚发出了一个“不”字,就瞪大双眼,头顺着墙壁快速滑落下去。
一枪击中心脏,一击致命。
久违的握枪的感觉让李悠悠的心绪颇为复杂,她漠然地看了一眼妇女的尸体,转身疾步离开。
幽深昏暗的长巷里弥散着股浓郁的血腥味,逐渐随风飘散至远处……
榕树底下,苏翎看到回来的李悠悠的脸色有些不对,关切问道:“悠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啊,好着呢。”她看了看正在吃面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推车上的面条和蔬菜配料,“估摸着还能煮个二十碗左右,卖完的话早点回家。”
“咦,梁守福呢?”她明明记得走之前有交代他让他好好看着摊子的。
苏翎道:“他说肚子疼要拉肚子,此时应该在茅厕。”
李悠悠了然地点点头,她的余光瞥见五个身着统一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脸上有一块显眼的刀疤,他直言道:“给我们哥儿几个做几碗面,速度麻利点儿。”
他们走路步态稳健,眼神自带气势,强健有力的体魄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苏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动声色的给李悠悠使了个眼色。
很快,面煮好了,那几个男子沉默着吃面,突然,有一个男子压低了声音对刀疤男说:“现在才让我们找人,该如何去找?”
刀疤男拿筷子的手猛地收紧,眸子里骤然划过一道狠光,他抬头警惕地看着四周,“此事晚点再说。”
站在灶前假装忙碌的李悠悠把那两句谈话声听到并暗自留心。
午时过了没多久,面条和其他食材陆续卖完了,三人手脚麻利地收摊回村。
刚回到荒房没多久,一道尖利的声音倏然从院子那边响起,“苏翎,李悠悠!”
正在搬东西的众人同时循声看去。
“杨芬,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李悠悠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下。
杨芬看到李悠悠凌厉的眸光,神色微怔,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是苏翎他娘,我为何来不得,昨儿个方荷来找你爹娘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就拿点钱替你们二哥把钱还了,不多,也就二十多两,这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砰的一声,苏翎手里拿着的东西重重地掉落下去,他转过身抬脚朝着杨芬走过去,皱着的眉,硬朗的五官和眼角眉梢处都带着怒气。
就在他要与李悠悠擦肩而过时,她拉住他的衣袖,“我去解决这件事。”
她走到杨芬面前,唇角微扯,“你是不是忘了断亲书的存在,在我这里,无论你撒泼耍无赖也好,威胁警告也罢,统统没用,我最后再说一次,滚出我的家!”
最后一句话冷到了极致,让杨芬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回想起这几日债主上门催债的场景,她咬咬牙,面上强横,“你们要不是不给钱的话,我天天就来你们家闹。
闹得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们有多狠心黑心,你们为了闷声发大财,把我们算计了个彻底,逼我们分家断亲,这一切都是你们故意所为!”
“你这人的嘴怎么臭,脸皮也是厚的没眼看,表姐,你站到我身后去,我绝不会让她欺负你!”
梁守福站到李悠悠身前,挽起衣袖准备干架。
杨芬对眼前的这个瘦弱不堪的年轻小伙子不屑一顾,鼻孔都快朝到天上去了。
然而,她也就只嚣张了几秒,就被李悠悠出手打得哀嚎不止。
李悠悠完全没留情面,挥着拳头直往杨芬身上招呼,“看来之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今天我再给你补点!”
“李悠悠你竟然敢打长辈,你不怕天打雷劈吗?”杨芬都快气疯了,奈何敌不过对方,只能躲闪,以手掩面,防止脸部受到伤害。
李悠悠看出杨芬的想法,一脚踹中杨芬的膝盖,抓起她的衣领,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几个巴掌扇下去。
打到手都有些发麻时,她把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杨芬像扔破抹布一样扔下。
“好,打得好,表姐好样的!”
梁守福拍着手掌,双眼冒星星地看着李悠悠。
李悠悠正想让他安静点时,看到苏翎从堂屋里走出来,他的手上拿着断亲书。
“翎……”
苏翎朝李悠悠颔首,表示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把断亲书打开,展示在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杨芬面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如今我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苏家的事也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是还敢再来闹,来一次我打一次!”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他的硬拳恰好凑到距离杨芬的眼前,距离她的肌肤只有两指的距离。
她被吓得两眼一翻,险些昏厥过去。
这时,院门外跑进来一人,来人是方荷,她红着眼睛跪倒下去,“三弟,弟妹,那些催债的人又来了,他们正抓着苏名说要切断他的手指,我求求你们借点钱给我们吧!”
杨芬一听到有人要切儿子的手,浑身来劲,一骨碌爬起来跑出院子。
苏翎双眉紧锁,看向方荷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松动,他只扬了扬手里的断亲书。
方荷见此,万念俱灰,“弟妹,我求求你,之前是我们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你们现在不是在镇子上支摊子做生意吗,我可以去给你们无偿帮忙,只要你们帮苏名把赌债还上!”
李悠悠看着方荷伸过来的手,往后面退了两步,神情冷峻,“你有何价值,竟能跟赌债的钱相做比较?”
刹那间,方荷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李悠悠转身拉着苏翎和梁守福回家。
过了好久,院子中央,方荷孤零零的跪在那儿,脸上露出了不自知的茫然与疑惑。
另一边,苏家。
杨芬将哭得涕泗横流的苏名紧紧护在怀里,她紧盯催债男子的双眼,忽略掉男子眼中的凶狠,拼着股劲儿说:
“家里你们也找过了,没钱,但是,我家最小的儿子家里有钱,就是村头房子修得最好最大的那家。”
男子微微眯眼,正想去村头时,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锤子哥不好了,癞子哥那边出事了,癞子哥以及其他好几个兄弟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