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具盏将军回来!”赢枭叫道。
“诺!”
一个时辰后,具盏大军折回,与正南和正东的越人大军交战了几十个回合。
具盏回来的时候,盔甲染满了鲜血,脸也全是灰尘。
“大将军,糟了,越人两面合击,从后方又出现了大量敌军,前线探哨称,拢共六千人……”
“他们正向肺水城而来!”
赢枭的第一反应,其实还是很冷静的。
他让人传信去南牝求援。
越人六千车马大军,其实不足为虑。
一是他们装备没有陈国齐全。
二是他们粮草也没有陈国充足。
只要蔡涛领军增援,立刻就能凭借肺水城和南牝城相隔而望的地势,先灭掉正北的大军。
从南牝过来,只需半日,
到时候他们双面夹击,正北方面的敌军不攻自破。
赢枭再边打边退,与蔡涛会军,正东和正南的敌军则可敌之了。
越人的这种计策,想要破解也非常简单,
只是,为什么越人明知有这样的缺点,还要如此做呢?
而他们趟过肺水,仅距南牝十里,蔡涛部队的探子难道就没发现?
“传本将令,镇守肺水城,等待增援!”
赢枭心里一片灰暗,他心里已经想通了一些事,
可同时,他也在制止自己这么想。
蔡涛再怎么说,也是陈国人,他没有理由去帮越人。
可惜,
赢枭一心扑在前线的战事,很少了解首都所发生的一切。
由于国君府皂角司渐渐兴盛起来,日进斗金,
蔡悟的针对性计划宣告失败。
在这之前,蔡悟掌管着全国的赋税和田地,
他相当于财政部长,
陈威要做什么事,需要钱,都要来求他。
可现在,人家硬气了,不用来求你了。
有皂角司为国君府赚钱,陈威要用到蔡悟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他对陈威怀恨在心,也同时已经被欲望所控制。
他深信,只要前线打败仗,蔡悟就能再一次夺权,找回自己的地位。
他硬是要让陈威明白,没有他蔡悟,陈国连一场仗都打不赢。
……
越人发起了进攻。
肺水只是一座小城,但有赢枭数千士卒镇守在这,一时间也攻不破。
只可惜,赢枭因为自忖肺水距南牝不远,所以根本没有带够粮草。
算算时日,只能再撑三天。
越人的进攻非常恐怖,他们是铁了心要攻破肺水城,活捉赢枭,一雪前耻。
当时,赢枭大胜南蛮,杀了很多他们的俘虏和将领。
南蛮越人,恨不能拿赢枭的脑袋祭天。
一日。
两日。
转眼三日已过。
……
南牝。
左边锋蔡涛正坐在营帐将台,慢条斯理的看着一本书。
他时不时的还捏一捏唇边的山羊胡,一脸的淡定。
一日前,肺水传信让他增援,蔡涛押下了联络兵,并按兵不动。
放下书,蔡涛双眼一眯,看向阴沉的天空。
‘算算日子,他们的粮草应该已经消耗一空了。’
蔡涛站起身,整了整皮甲,来到了城门楼。
在这里守城的,皆是他的亲信,蔡氏一族在军中威望也不小,
虽然压不过大将军赢枭,但毕竟现在是贵族的天下,
只要此刻,蔡涛从东面几座城邑调兵前来,他能在一日内集结三四千大军,开向肺水。
可蔡涛没有这么做。
他忘不了半个月前哥哥蔡悟给他寄过来的信件。
蔡悟在信里不知道有多可怜,将自己塑造成了被害者。
国君府欺压蔡氏一族,如何如何欺人太甚云云,
这些话,深深的印在了蔡涛的心中。
他要赢枭死!
现在,正是机会。
丢了个无足轻重的肺水,并没有什么大碍。
肺水本就是孤城,属于边境的边境。
就算丢了肺水,只要他蔡涛坐镇南牝,越人无论如何也攻不进来。
只要赢枭死了,军中便再无国君府派系。
蔡氏一族才能趁势夺权,一掌陈国军政。
加大司马彭杰,又是哥哥的好友,双方联手,那时还怕国君府欺压吗?
……
这时。
只见一个文士气冲冲的跑到城门之,
他见到蔡涛,当即怒气勃勃的走了过来:“蔡将军,你在干什么!”
蔡涛看了他一眼,笑道:“哦,原来是姜大夫,别来无恙。”
来者正是姜遥。
这几日,他并不在南牝,
大军粮草一般都在后方囤积,
南牝向北,有一座大芝城,就是陈国大军前线囤积粮草的地方。
姜遥会时不时的派人运送粮草到最前方供给给赢枭。
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肺土大战,不光南牝人知道,在这三日,早已传到了大芝城。
赢枭被围三日,身在南牝的蔡涛居然按兵不动!
“你……你到底是何居心!再不去增援赢枭将军,你知道会是什么罪吗!”姜遥怒斥道。
蔡涛慢条斯理道:“什么增援?姜大夫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你!”
姜遥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大将军走前,曾留下军令,让末将镇守南牝,无论发生什么事,一步不得出城。”
“末将一直遵守军令,何来犯罪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