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怎么知道天地方圆的!”
陈延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秦长安。
他之所以能清楚的知道这些事,完全归功于他无意中捡到的那一册年代久远的卷宗。
卷宗上详细记录了有关“戮桥之眼”的一切信息。
同时,也让他了解到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世界。
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世界。
所以,他要不惜一切,得到“戮桥之眼”!
他要站在顶峰!超脱于物外!
他要进入那个世界!成为掌控万物的神!
为了能够找到“戮桥之眼”,他准备了太多!
从国外回归,加入大博院。在吴县以考古员的身份找寻了整整三年,才让他找到天地方圆的位置。
引雷劈树,施工挖掘等等一切事宜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为的就是这一天!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然而,这本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可秦长安的出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人外有人,天外有人。留过几年学,就把老祖宗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秦长安轻笑一声。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总之,做人还是要谦虚的。
陈延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血来。
他狰狞的笑道:“等着吧!等我拥有了戮桥之眼,第一个拿你祭刀!”
说完,他用匕首割开了手掌。
鲜血挥洒,给这片黑白世界平添了一抹鲜艳。
宝幢中的凤眼吊坠发出一阵亮光。
飞溅的血液化作一缕缕血线,将宝幢包裹其中。
随着血线越聚越多,几乎形成了一个血茧。
陈延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有着失血过多的迹象。
一旁观望的秦长安咂了咂舌。
这家伙也太敢拼了吧!
一言不合就放血?
起初,当陈延亮出匕首时。
秦长安一度以为要放他的血,害得他提心吊胆了老半天。
“还……还不够?”
陈延有些慌张道。
此刻,他已经油灯枯竭了。
人高马大的他,现在却如同一个八旬的老汉。
他伸手想要堵住手掌上的伤痕。
然而,纵使他死死的按住伤口,鲜血总能从缝隙中涌出。
“不!不!不!”
陈延不断哀嚎着,踉跄着往外逃去。
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也被抽干。
“嘭——”
一具皮包骨轰然倒地。
秦长安见状,心头一颤。
感觉情况不太妙啊!
他悄悄的后退,打算找机会开溜。
路过陈延的尸体时,他唏嘘不已。
明明是个天才,却把自己活生生的玩死了。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恶人自有恶人磨。
宝幢依旧被血丝缠绕,一时半会儿恐难消散。
趁此机会,秦长安加快脚步,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
可就是这短短一步,堪称天堑。
“嗖——”
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响。
秦长安耳朵动了动,忙不更迭的向一侧翻滚。
一条血线擦着他的衣角,径直洞穿了正前方的墙体。
秦长安脸色一沉,看来终究是逃不过去了。
他一个转身,拎着铁锤直奔那宝幢。
逃?能逃到哪里去?
还不如拼上一拼。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血线的锋利程度。
又一条血线飞射而来。
秦长安奋力的舞动铁锤,欲做抵抗。
可一息之间,铁锤便被洞穿,巨大的力道把铁锤震的四分五裂。
望着手里空荡荡的半截木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秦长安抓着木柄,继续朝着宝幢扑去。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嗖——”
熟悉的破空声。
当血线洞穿木柄,刺入他手掌的一刹那,空间仿若禁止了一般。
一道微弱的波动沿着秦长安的掌心向外扩散。
“砰砰——”
血线一寸一寸的爆开,沿途的房梁墙体一同跟着炸裂。
由点到面,巨大的冲击波直接把半个博物馆夷为平地。
即便是包裹着宝幢的血线都被冲淡不少。
秦长安身体僵在原地,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跟前。
秦长安连连后退,警惕的看着由一团鲜血交织而成的人形生物。
“你是他什么人!”
血人开口道。
听声音,竟然还是一个充满磁性的女性声音。
“什么什么人?”
秦长安微微一愣。
他立刻想到什么,强装镇定道:“我是他儿子。”
说着,从怀里掏出照片。
血人手指一抬,照片便凌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它的手中。
秦长安脑子飞速旋转,考虑着应对之道。
如果这个血人就是陈延口中戮桥的灵,那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万一这玩意不念旧情,嫩死他咋办?
血人没有眼睛,不知道如何打量照片。
反正秦长安能感觉到,血人周身暴虐的气息减弱了不少。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性命暂时保住了。
“怪不得你能拥有掌中世界,原来是他传给你的。”
血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沧桑。
“什么掌中世界?”
秦长安疑惑道。
他看了一下手掌。
心中揣测,莫非是刚刚发出的那股能量?
若真是如此,他又何惧眼前这个血色生物!
秦长安后退一大步,对着空气连拍数掌。
结果,除了嘣出一个响屁,没有任何反应。
空气陷入安静。
气氛略显焦灼。
“即便你父亲来了,也不一定能杀死我。”
半晌,血人幽幽吐出一句话。
“你想多了,我只是肚子不舒服,通通气。”
秦长安说着,有模有样的揉起了肚子。
血人转过身,朝着宝幢走去。
秦长安却拦住了血人的去路。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你既然认识我父亲,那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杀你。滚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血人冷冷道。
“看在他曾经帮助过你的份上,哪怕告诉我一点线索。”
秦长安抿了抿嘴,坚持道。
“帮我?哼!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谁也不欠谁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之间也可以做一场交易。”
血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玩味。
“交易?你想要什么?我身上可没有值钱的东西。”
“我想……要你。”
一股带着血腥味的热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