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道。
“我查了撤销时间,中午的时候。”
“你们有做过什么会引起他们警觉的事情吗?”
“我们没有10亿的资产证明,连咨询的权利都没有,没有过任何的接触。但是这两天,那个贴子比较活跃,经常被顶到前面,可能后面正在进行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有热度不是说明生意好吗?那为什么要撤销交易帖?”
“叶凡,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次撤帖应该和我们无关。”
“反正那只是他们接任务的途径,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你放心吧,早点睡。”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我们简单地聊了几句,看程小花洗完澡走了出来,我就先挂断了。
程小花问道:“叶凡,什么事情?”
“暗网‘种蛊续命’的帖子撤销了。”我对程小花说道,
程小花沉吟一下,说道:“那伙人自上次被我们捉住后,知道我们在盯着这件事情,会不会从此销声匿迹了?”
“应该不会,至少林雅妍这个事情一定是在进行的。
这是他们之前接的业务,能付得起那么高酬金的客户,一定是有钱有势的人,关系到权贵的生死,他们敢收了钱不把事情做好吗?
估计想退都不行吧,这是在买命,想退客户也不会同意。”
我继续分析道:“而且我们现在解决问题的突破点在姜家寨,无论是不是姜家寨授意的,这里都是解决问题的源头。
第一种情况,假如是姜家寨授意,就算姜子莹藏匿,幕后大佬还在啊;
第二种情况,姜子莹私自干的事情,但是种蛊的技术是姜家寨的,这种为祸社会的行为是会给他们的族群带来极大的危险,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无论哪种情况,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这才是解决问题的筹码。”
程小花点头道:“恩,你快去洗澡吧,明天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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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像无底的深渊,四周没有一点灯火,就连天上的星光都被厚厚的云层遮掩。
一座孤立的庭院静静的坐落于山间野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颗枯老的桃树在微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风吟,像是为了迎合漆黑的房间里传来的呻吟声。
这呻吟你听不出来是痛苦或是欢乐,这种痛苦和欢乐的融合,却异变成一种残忍。
她全身**地躺在床上,刀轻轻地划过她的胸口,在原本就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胸口疤痕上划下一道血红色的轨迹。
姜子莹左手紧紧抓着被单,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她舒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道:“舒服,心没那么疼了!”
她随手把刀放在一边,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思绪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的夜空,月亮很圆,也很亮。情窦初开的她,不顾父母的劝阻,乘着夜色,拉起情郎的手,一路奔逃出了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她以为奔向了幸福,却不曾想,从此堕入了无限的痛苦和黑暗。
她静静地躺着,四周仿佛静止,只有她眼角滑落的眼泪打破了这份静止,她又伸手去拿那把刀。
“还不放过自己吗?”阴森低沉的声音在落地窗外响起。
这突兀的声音并没有让她慌张,像是习以为常了,从容地坐起来穿上衣服。
阳台的落地窗门被拉开,走进来一位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整天穿成这个鬼样,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鬼吗?”姜子莹对他像是有一种愤恨,出言讥辱他。
“嘿嘿,你不用这样,又不是我害死他,你恨我干嘛。”
隔了半晌,姜子莹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
“暗网的交易信息暂时撤销,这一次交易完成后,蛰伏一段时间。”
“为什么?还差一次,你答应的事情不想兑现了?”姜子莹怒道。
黑斗篷的男子靠在沙发上,瘦小的身体像要全部陷进沙发里,他轻微地叹了口气道:“我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追查我们。”
“你指叶凡和程小花吗?”
“不是,他们只是弱小的蝼蚁,我没看在眼里。”
“那是什么力量会令你们都害怕?”
“这股力量很庞大,我们已经在暗网里交手很多次了,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目前还不想去正面对抗。”他平静地说道,这种平静蕴含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那你们答应我的事情,怎么算?”
“放心吧,那个人渣我一定交由你处置。”
“我不要听这个,我要的是明确的时间!”姜子莹怒吼道。
“桀桀桀……”这个黑衣男子发出难听的笑声,还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和你姐姐的脾气一样,急躁得很。”
姜子莹随手抓起床上的刀就掷了过去,黑衣男子用沙发上的抱枕挡住。
“你再提我姐姐,我就杀了你!”姜子莹恶狠狠地看着他。
黑衣男子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带着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她,这一丝诡异和嘲弄都被隐没在黑暗里,姜子莹并没有看到。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做或是不做?你有两天的时间考虑,我已经失去对你的耐心了。”黑衣男子站起来,冰冷地说道。
“你言而无信!你说过为你做五次‘种蛊续命’的事情,你就把那个人交给我,你现在竟然反悔!”
“我没有反悔,是遇到点麻烦,不得不先停止。你要是有耐心等下去,也可以,我可不保证会是多久。这是给你提供的另外一个方案,你自己考虑吧!”
黑衣男子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姜子莹想去拉他,却又无力地坐下。
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她能够左右了,她像是上了贼船,四周一片茫茫的海洋,想要上岸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看着这么多年一直携带在身边的牌位,“先父石魁之灵位”摆在香案上,她跪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我一定拿他的人头来祭奠您。”
黑衣男子并没有快速地离开,他喜欢今晚的夜色,漆黑如墨。这样的夜色可以隐没多少的罪恶,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比她姐蠢多了!”
他缓步地走在这样的夜色里,慢慢地溶于夜色中消失无形。